翌日,陸月雪根據賢王給的提示來到白馬寺裏。

白馬寺是僅次於皇家寺廟,接待的都是皇親國戚。

陸月雪如果不是馬上就要嫁給賢王,是沒有這個權利進來的。

賢王早早地在門口等著,看見陸月雪上來,立刻扶住了她,木香很識趣地退到身後。

兩人不自然地對視又飛快地移開目光。

情竇初開似的不自覺地吸引對視,卻又不好意思。

陸月雪感覺被賢王扶住的地方有些發熱。

耳朵慢慢染上緋色。

賢王也不好意思,沒一會兒膽子大了起來。

他低下頭看著被他攬在懷裏的陸月雪,光明正大地看了起來。

注意到陸月雪的耳朵,手不自覺的握著,不然他怕忍不住上手。

陸月雪微微抬頭往上一瞥,正好對上賢王看她的目光,又不好意思地低下頭。

過了一會兒,陸月雪已經滿臉通紅。

好在兩人到了一間房間。賢王鬆開了她。

他熟練了從桌子上點燃三柱香,拜了拜。

陸月雪看著牌位上寫著齊氏嬌娘。

牌位麵前還有一幅畫。

是一位女子,那女子長相清秀身上有著溫婉賢良的氣質。

死者為大的,陸月雪收了旖旎的心思,也跟著賢王在他身後拜了拜。

拜完了以後,賢王才開口,聲音悠遠,也不知想到了什麽。

“這是我母親的牌位。我特地過來帶你看看她。

還有半個月,我們就要去北地,想來再想拜祭她就有些困難了。

下一次還不知道要等到何時。”

陸月雪聽說過這位賢王的母親,她是秀女出身。排行老二。是家中庶女。其父是三品兵部侍郎。

本來是齊家長女被選後,一直無子,後來為了固寵才把這位以秀女帶入宮中。

卻沒成想一夜恩寵就懷有賢王。

隻是不知什麽原因,那位長女被陷害入獄,她也備受連累。

如果不是她已經懷有賢王,恐怕也會進入,牢中陪著那位長女。

賢王應著此事地位尤其尷尬。

當今世上並不缺少皇子。所以之後賢王就可有可無的在皇宮待著。

齊家又選入嫡次女進宮,顯然是想要放棄他們。

在賢王八歲之時,其母病逝,那位嫡次女順利拿到賢王的撫養權。

還因為她養了賢王,升了位份。

很快,她就有了孩子,隻是血崩而亡。

這裏麵也不知道是運氣太差還是遭了其他人的算計,一屍兩命。

賢王那時12歲,至此有了克親的名聲。

導致聖上不喜。

兵部侍郎還想再送人進宮,隻可惜那一年聖上並沒有廣招秀女。

他的計劃落了空。

之後家裏麵已經沒有合適的女兒。

兵部侍郎於是又把主意打到了被她放棄的這個外孫身上。

所以在賢王剛剛及笄他的外祖就把他放到戰場上,硬生生地殺出了個殺神的名聲。

隻是後來進入朝堂,皇上卻給他封了個賢王,也不知道是不是為了敲打警告他們。

賢王從懷裏麵掏出一個手鐲遞到他的眼前。

“這是我母親留給我的,說是往後遇見喜歡的姑娘,就送給她。”

陸月雪用雙手接過。

這手鐲看著並不貴重,翠綠不多,還飄花,裏麵還有一些棉絮。

哪怕陸月雪不是很懂玉,也知道它並不貴重。

以她在忠勇候那邊得到的幾十萬兩銀子,買這樣的手鐲九牛一毛。

但是她感受到了賢王對這手鐲的看重。

陸月雪忽然想起來,她也從懷裏麵掏出早就準備好的玉佩。

“我也有東西要王爺。”

說著她就把玉佩遞了過去。

這玉佩圓形祥文圖樣,中間是兩條鯉魚。頗有相濡以沫的意境。

她送出去的這個玉佩就比賢王給她的手鐲貴重。

但是意義卻相同。

賢王得到陸月雪的回應,自然是十分歡喜,他把玉佩放進懷裏。

陸月雪還以為他會佩戴在身上,結果沒有,因為他不喜歡。

“好好的把玉佩放進懷裏做什麽?莫不是嫌棄我送的東西?”

賢王連忙打斷她的話。

“你送的東西我自是十分尊重,不舍得帶出來。

放在胸口我覺得十分穩妥。”

陸月雪聽完燒紅了臉。

門外忽然傳來短兵相交之聲。

陸月雪下意識地捂住了肚子,看向賢王。

賢王知道這是衝著他來的,他讓陸月雪抱著牌位,然後轉動一個蠟燭。

牆上畫著溫婉賢淑的女人的畫像慢慢升起。裏麵有一個密室。

陸月雪被賢王推進去。

她忽然抓住賢王要離開的手,從懷裏麵掏出了蒙汗藥。

“王爺這藥能夠在呼吸之間讓人失去力氣。

這是解藥。”

說得又拿出一顆黑色的小藥丸。

賢王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然後就著她的手吃下了藥丸,拿走蒙汗藥離開。

一打開門就有三名像是發了瘋的人朝著他奔來。

賢王身邊的親衛在他們身上。留下數道傷痕,他們像是沒有知覺似的。

而且這三名發瘋的人,力氣尤為大,看著倒是和魏謙和的病十分相似。

賢王緩緩地抽出腰間的軟件。

好在這些發了瘋的人雖然不懼怕疼痛,卻沒有理智可言,隻知道使用蠻力。

賢王用力撒向他們撒露月雪給的蒙汗藥,很快他們就失去了意識。

賢王也很快將這三人擊斃。

當所有人在殺完最後一個瘋子之時,放鬆警惕。

一道箭雨衝著賢王襲來。

雙拳難敵四手,賢王一個不察正中心髒。

他感覺有什麽東西好像碎了。刺入了他的皮膚。

像是想起什麽似的,不可置信地低下頭,看著已經染出血的胸口。

賢王的侍衛擔心的全部都圍了過去,哪有什麽心思圍追出手之人。

在一群人目瞪口呆中賢王緩了過來。

讓他們去追人,然後從懷裏麵掏出已經碎得拚湊不起來的陸月雪剛剛送的還沒捂熱乎的玉佩。

秦王哭笑不得地把玉佩拿在手裏麵。

頗有點惋惜的說道。

“剛到手還沒捂熱乎呢。”

寺廟裏麵配有學醫的僧人很快就有人安排。

“王爺,胸口上的傷雖然看著嚇人,流了不少血,但實際上離心髒還遠得很。

多虧了這個玉佩作為緩衝。王爺隻是受了點皮外傷。”

主持聽完以後念了句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