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成送走王子琰之後,就立刻跟自己的好友商討了起來。
好友對這件事有些遲疑:“咱們真的要這麽做嗎?”
他想到今天宋元襄大出風頭連夫子都奈何不了宋元襄的樣子,總覺得他們這個時候去針對宋元襄無異於是找死。
“怎麽,你害怕?”馮成之前也害怕,但他已經沒有退路。
王子琰那個人最是記仇,如今他既然主動來找了他,就說明他確認他是一定會跟他站在一條線上的,如果這個時候他認慫了,馮成大概也能猜得到接下來的學院時光他會徹底成為邊緣化的人物。
這是萬萬不行的!
本來他就要靠著在學院的日子多結交一些人脈,這樣以後入了官場才能有所助力,他怎麽能在這個時候放棄?
“我……倒也不是害怕,我就是覺得,沒有必要這麽做……”
“那宋元襄本來就難纏,今日她已經格外招人嫉恨了,隻要咱們有耐心,宋元襄遲早會被那些人針對栽跟頭的,咱們等著去落井下石不就好了?何必非要自己出手呢?萬一給人當槍使了怎麽辦?”
“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馮成麵露猙獰之色:“咱們必須要盡快動手,今晚是最佳時機,趁著宋元襄跟劉勝楠今日出了風頭最得意也最鬆懈的時候,就按照王子琰說的做!”
“可是……”
馮成猛地拉住好友的手:“你難道想要在這個學院被孤立?”
“你可看到了蘇靖臨的處境?”
好友還是覺得這件事太過冒險了。
“可你可是河間伯的公子啊,可不是蘇靖臨那種破落戶可以比的,咱們完全可以拉攏別人……”
“你以為河間伯公子多有名望?你也太天真了,這裏是什麽地方?盛京城!”
“在這個掉下一塊磚頭都能砸死一個皇親國戚或者權貴子弟的地方,你以為區區一個河間伯公子就能阻擋一切?”
“這……”好友啞口無言,畢竟他就是靠巴結河間伯公子得好處的。
現在人家河間伯公子自己說自己屁都不是,他還有什麽好說的?
隻能說這人是真的能處,當著他的麵居然如此貶低自己。
好友忍不住想,或許自己該換個巴結對象了?
“想什麽呢?再磨蹭下去都要天亮了。”
“王子琰已經用銀子給咱們開道了,我們現在摸過去時間正好,她們住在西雨閣,是女學最偏僻的地方,咱們過去不會有人察覺的。”
“你仔細想想,若是能靠這件事得好處,你不是也賺了?”
好友終於被說動了。
“那走吧。”
馮成點點頭,兩個人熄了燈,悄悄溜了出去。
……
宋元襄這邊跟南音南月商量好要分頭行動之後,就走了窗戶,打算來個梅開二度再次悄無聲息地溜出西雨閣。
沒成想剛把腦袋探出窗子就被劉勝楠堵了個正著。
“你打算去哪裏啊?”
劉勝楠又委屈又生氣:“你要去搞事怎麽不叫我呢?元襄,你是不是根本不把我當朋友?”
宋元襄沒想到早早說要去睡覺的劉勝楠居然會在這裏堵著自己,一時之間也有點尷尬。
“我這不是看你去睡覺了,不想吵到你嗎?”
畢竟兩個人都有起床氣,應該都不喜歡在睡覺的時候被人打擾吧?
“隻要能去搞事,起床氣也會不藥而愈啊。”
宋元襄:“……”
你要不要聽聽你在說什麽。
“你認真的?”
“我這次是要去揍人,那河間伯公子馮成經常欺負我表哥,我要去打馮成一頓給我表哥出氣。”
宋元襄是個實打實的行動派,她才不管自己現在去揍人算不算實名揍人,她隻知道這人欺負了表哥那就該受教訓。
“打人這麽好玩的事,更要叫我了啊!”
“你要是不帶我去我要跟你急了!”
“好元襄,我就去踹幾腳行不行?你就帶我去吧!不然你就讓我跟在邊上湊熱鬧也可以啊!”
劉勝楠雖然滿臉都寫著“不能動手我好難受”,但嘴上還是給了最大誠意。
宋元襄架不住劉勝楠的請求,隻好點頭應下了。
“沒說你不能動手,就怕你沒輕沒重的,回頭給人打死了。”
“那不能。”
劉勝楠衝著身後的丹芯招招手。
丹芯格外麻溜地遞上了一雙護手。
“你帶這個做什麽?”
如今距離寒冬臘月可還有些日子呢。
護手毛茸茸的太厚實了點吧。
“我套著這玩意打,絕對不會打死人的。”
宋元襄:“……”你為什麽這麽熟練啊!
宋元襄懷疑劉勝楠已經幹了好多次背地裏打人家黑拳的事。
但她沒有證據。
“行吧,趕緊走吧。”
月黑風高正是去揍人的時候,宋元襄給了南音南月一個眼神,三個人在出了西雨閣之後就分開了。
劉勝楠注意到宋元襄的兩個丫頭不見了,心底雖然有些疑惑,但沒多問。
她現在滿心滿眼都是要去打人的事。
“元襄,你先跟我透個底,你打算打幾個月的?”
宋元襄還在思索著今晚的計劃,不知道南音南月那邊是否能順利,冷不丁聽到劉勝楠的話有些詫異地問:“什麽幾個月的?”
“就是你打算讓馮成在**躺幾個月啊!”
“你先定個大概數字,我回頭就知道大概要出幾分力打多少下了。”
宋元襄:“……”
劉勝楠果然不愧是盛京的第一紈絝啊。
這打人還給打出自己的規矩來了。
她起了好奇心,隨口問道:“打兩個月的,你打算怎麽打?”
劉勝楠道:“這好辦,直接懟著上半身打。”
“為何?”
“能躺兩個月多半是內傷外加一點皮肉傷,躺著躺著就好了。”
“那半年呢?”
劉勝楠咧嘴一笑:“那就逮著雙腿打。”
“傷筋動骨一百天嘛,兩條腿都打斷,不正好休息半年?”
宋元襄點了點頭,又覺得有哪裏不對。
“可是你兩條腿一起打斷的話,人家休養也是兩條腿一起休啊,怎麽會要半年?三個月就可以了。”
劉勝楠算了算好像也是這麽回事,擺擺手道:“害,那再打第二次嘛!多大點事!”
宋元襄:“……”
不是,這好像是挺大的事吧?
本以為劉勝楠隻是琴棋書畫一竅不通,結果這人好像也不咋會算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