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姮有點無語。

但最終也隻是笑了笑,曲起手指輕輕敲擊了一下桌麵,沉聲道:“我就不能是從別人那知道的?”

“縱然我的確有那個本事,但在沒有被允許的時候我也是不會做那等登徒子的事的,這點你可以放心。”

宋元襄:“?”

聽完更加不放心了啊!

什麽叫“沒有被允許的時候我是不會做那等登徒子的事的?”

就是說要是被允許了,這家夥還真有可能趕出夜探香閨這樣的事的嗎?

而且宋元襄仔細回憶了一下,都沒想出來到底會是誰會做出這樣的事。

她的喜好本來就不多,按理說關於吃食這方麵的應該知道的人就更少。

畢竟她甚少在外用飯,也甚少參加旁人的宴請。

一般若是參加旁人宴請,那主人家就會事先打聽好參與人員的喜好。

吩咐廚房做出不會讓客人不喜的膳食。

這樣才顯得他們的待客之道很好。

宋元襄因為常年不出去,在丞相府也不受到重視,所以關於她口味的消息應該是沒多少人知道才對。

宋元襄現在是真的好奇嬴姮到底是找誰打聽的。

“先不談這事,我問你,你到底是找誰打聽的我的喜好?”

宋元襄對自己很有自信,嬴姮要是真敢來,她就敢直接把人打成豬頭。

所以她倒是不擔心真的會有人夜闖。

但關於到底是誰泄密這件事宋元襄是真的很在意。

嬴姮察覺到了宋元襄的情緒變化,臉上笑意變得濃鬱了幾分。

“你真的很想知道?”

宋元襄點了點頭。

嬴姮想了想,沉聲道:“等下次有機會我再告訴你吧。”

宋元襄:“……”

她感覺自己好像被溜了。

但嬴姮的表情實在是太一本正經了,宋元襄又忍不住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對嬴姮太過戒備。

其實本來也沒什麽大事,畢竟從一開始到現在,嬴姮對她是幫助大過於坑害的。

既然如此那先相處著,要是嬴姮有什麽其他的動作再來防備也不遲。

宋元襄一時之間也有些不明白自己對嬴姮這麽防備到底是因為嬴姮對自己表明了心意她本能抗拒,還是真的懷疑嬴姮做了什麽對不起她的事。

宋元襄無法搞清楚心底的想法,一時之間也就沉默下來。

嬴姮見宋元襄不說話也沒多說。

小院內頓時隻剩下了柴火燃燒發出的聲音。

蓽撥蓽撥的聲音不算很響,但卻讓人覺得耳邊都是這動靜,鼻尖嗅到柴火燃燒的味道,莫名讓人覺得心好像都寧靜了下來。

“二位,你們的羊肉來啦!”

店小二很快就把一整隻烤全羊送了過來。

連帶著還準備了其他羊肉,還有一種宋元襄叫不出來的酒。

呈現出乳白色,若不是宋元襄聞到了酒的味道,她甚至要懷疑這玩意是羊奶。

“這是羊奶酒,因為顏色跟羊奶差不多就取了這個名,實際上也是釀造而成的,後勁不大,適合女子飲用,配烤全羊吃最是滋味無窮。”

“姑娘你嚐嚐。”

宋元襄點了點頭,也不扭捏直接端起羊奶酒喝了一口。

一股辛辣甘甜的味道直衝宋元襄的天靈蓋,這滋味實在是妙極,宋元襄忍不住又喝了兩口。

那店小二見到宋元襄的樣子就知道她對這羊奶酒肯定是非常滿意的,笑嗬嗬地說:“客人請慢用,若是還需要直接叫我們一聲就行,這羊奶酒咱們這是要多少有多少。”

宋元襄笑著點了點頭。

店小二離開之後宋元襄還想繼續喝,一隻手伸過來直接蓋住了她的杯口。

宋元襄擰眉,抬眸順著那隻骨節分明的手往上看,落在了這隻手的主人臉上。

“你做什麽?”

宋元襄挑起一邊眉頭:“不是你請我來的嗎?難道你現在又後悔了?”

“這麽小氣的嗎?難道我喝點羊奶酒還能把你給喝窮了?”

嬴姮被宋元襄這般陰陽怪氣也不覺得生氣,反而笑盈盈的:“你不能再喝了,這東西也是需要配菜喝的,你現在光是喝羊奶酒把肚子給撐著了,一會還吃不吃羊肉了?”

宋元襄覺得嬴姮這話好像是在哄騙小孩子,心底略有不滿,忍不住反駁道:“我食量大得很!你真是小看我們習武之人!”

嬴姮察覺到宋元襄眼神有些渙散,頓時愣住了。

“元襄,你……”

宋元襄聽到嬴姮如此親昵地喊自己的名字,剛要開口,忽然眼前一顫,她忍不住伸手捧住了嬴姮的臉。

“你別動。”

嬴姮的臉頰被兩隻略有些冰涼的手給貼住。

兩個人距離得極近,近到嬴姮鼻尖都能聞到從宋元襄的身上傳出來的香氣。

那應該是某種花的香味,時人都愛在身上掛香囊,這樣能保證自己走動之間香氣襲人,也算是一種彰顯身份尊貴的方式。

畢竟窮苦人家是沒那個心思去給自己製作香囊的。

有些千金小姐覺得佩戴香囊很繁瑣,而且萬一掉了被人撿走了又是一樁麻煩事,所以後來大家就開始用花香去熏衣服,衣服上自帶香氣,比香囊的效果要更好。

嬴姮之前沒嗅到這股味道,如今忽然聞到心底還有些納悶。

怎麽香味還能時有時無的?

“元襄,你……”

嬴姮的確是對宋元襄有想法,但他可不是趁人之危的那種人。

他顯然沒想到宋元襄居然喝了幾口馬奶酒就有醉的趨勢,一時之間也有些哭笑不得。

本來還想著趁這次帶她來用膳的機會能好好跟她聊一聊天,卻沒想到被馬奶酒直接毀了。

“別喊我元襄……”

宋元襄的確是有些醉了。

她已經不知道坐在自己麵前的人到底是誰了,隻喃喃說:“叫我杳杳。”

嬴姮愣住了:“杳杳?”

“這是你的小字?”

這等隻有親近之人才會知道的小字,宋元襄就這麽直接說出來了?

嬴姮心底沒有半分高興,反而皺著眉頭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

平常看著宋元襄也挺機靈的,還知道審時度勢借力打力。

怎麽喝了酒沒防備成這樣?幸虧是跟他一起,不然跟別人一起被人賣了都不知道。

“嘿嘿。”

“是的呀,我的小字就叫杳杳。”

宋元襄笑嗬嗬地說:“不過這是我剛取的哦,好聽吧?”

嬴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