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元襄你是什麽意思?你是覺得自己現在當上郡主了,所以就不把別人看在眼底了嗎?”

“你可別忘記了你現在是女學的學生,參加考核難道不是很正常的事嗎?”

宋元襄慢悠悠地站起身,看著說話那人反駁道:“可是我記得女學隻有每月一次的考核才能稱之為考核,我記得這個是跟個人榮譽以及集體榮譽是有關係的。”

“今天這算個哪門子的考核,你上下嘴皮子一碰就說今天是考核,你的意思是,你是女學院長?”

“我……”那人本來是想著故意惡心宋元襄她們一下,畢竟每次考核的結果都是要記錄在案的,若是有人心血**想要查看成績也是能拿出來公示的。

這也是年輕一輩展現自己的機會。

所以每次考核都讓所有人全力以赴,爭取獲得好名次。

宋元襄跟劉勝楠的態度本來就很差勁,他以為自己說幾句能嚇唬到這兩個人,也算是給宋元憐小小報複了一下她們,沒想到宋元襄直指矛頭,他被說得啞口無言。

“不過是一句口誤而已,你至於抓住不放嗎?”

又一位少爺開口,劉勝楠忍不住道:“看咱們不順眼的人還真多。”

宋元襄點了點頭,臉上沒什麽神色變化。

好似對這些事已經見怪不怪。

前世盛京城那些人拜高踩低的情況甚至比現在更加嚴重。

尤其是那個時候她被宋廣霖拿捏著,又沒有郡主頭銜,後來還被廢了武功,比地上的野草都不如,若不是後來她嫁給方懷生之後慢慢就淡出了這些人的圈子,隻怕她要成為這些人的玩物,誰心情不好都能來踩她幾腳。

真要說起來,這大概就是前世她嫁給方懷生得到的唯一好處吧。

因為在眾人看來她已經跌落塵埃裏,所以連來踩她一腳都不屑。

但外人這麽想,宋廣霖那些人可不是,所以她才會被人活活折磨而死。

“那你的嘴巴是真有夠不聽話的。”

宋元襄將破陣放下,似笑非笑地看著說話的那個人,言語裏的奚落毫不掩飾:“不過就是你們心血**搞的什麽隨堂小考而已,你臉可真大非要說成是考核。”

“真要是考核你以為你有資格出現在這裏嗎?”

“也就是我們的宋夫子對你們好,女學的課,叫了一堆男人來評判好壞,換做是別人你看她們搭理不搭理你們。”

眾人都是臉色驟變。

宋元憐第一個站起來顫著聲說道:“姐姐,你這話是什麽意思……你難道是覺得我是故意折騰你們嗎?”

宋元襄看向宋元憐,沒給她半分麵子直接開口說道:“難道不是嗎?”

“好歹你也是淮安王妃吧,你教導的這些學生不說身份地位都拔高了,起碼你作為夫子是該維護你的學生的吧?可你做了什麽呢?你讓這些人在這麽多外男麵前表演,請問你是在做什麽?”

“你不會覺得你是在給這些人機會吧?你是秦樓楚館裏的老鴇嗎?”

“我們來女學是來上課的,不是當猴子被人看的,我堂堂丞相府千金,皇上親封的郡主,我來這裏學習是為了提升自己,而不是為了給別人表演節目的。”

“這些人的父母,知道你這麽糟踐他們的孩子嗎?”

宋元憐臉色鐵青,看著宋元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你、你這是什麽話!”

那少爺沒想到他不過就是說了“考核”兩個字宋元襄就給他們扣了這麽大一頂帽子,整個人都有點焦躁了起來。

“你一個丞相千金二品郡主,怎麽動輒就說那麽粗鄙的話,什麽秦樓楚館,什麽老鴇啊!你這是把我們當成什麽人了?”

嬴躍聽到這人開口就覺得不對,想要阻止卻已經來不及。

等到這人問出這些話的時候,嬴躍閉上了眼睛,知道這下完蛋了。

宋元襄擺明了就是故意把身份地位都挑開,這個時候應該做的是裝傻不接她的話茬,隻要把這個話題聊過去,宋元襄一個人也唱不成獨角戲。

可偏偏這人接了宋元襄的話,還這麽擠兌了一句,宋元襄隻怕是要借機生事。

果不其然,宋元襄聞言冷笑一聲,開口叱罵:“你還有臉問我?”

“那我請問你們把我們當成什麽人?”

“今日琴課,大家都是來學琴的,我們學得好與壞自有夫子來評判,你們憑什麽評頭論足?”

“彈得好也罷不好也罷,大家都是一樣的人,你們不也是學生嗎?憑什麽認為自己能高高在上?”

宋元襄這話看似是在質問,實則是把所有人都給罵進去了。

那些千金小姐們的臉色尤為難看。

郭小姐第一個站出來說道:“宋元襄你別太臉大,你自己不想彈直接說你不會然後灰溜溜地躲起來也就罷了,有什麽資格對我們評頭論足?”

“我們是按照夫子說的話在進行考試,方便夫子一對一指導,你一個上課隻知道睡覺啥也不會的人有什麽資格替我們發聲?你是不是太把自己當一回事了?”

宋元襄挑眉看向郭小姐:“所以郭小姐是很樂意給人表演節目被人評頭論足了?”

郭小姐皺眉:“我哪裏是這個意思?”

她又不是歌舞伎女,怎麽可能會喜歡給人表演節目?

“那你說什麽?”

劉勝楠一臉無語地看了郭小姐一眼:“我們說你了嗎?你急著跳出來是要做什麽?”

郭小姐啞然,想要說點什麽卻發現自己什麽都說不出來。

她忽然意識到自己站出來是個錯誤的決定。

本來宋元襄要說就讓她說,是她要跟淮安王以及那些公子哥對上的。

她們這些人怎麽樣都不吃虧的。

而且仔細想想,宋元襄剛才說的那些話是變相在抬高千金小姐們的地位的。

她剛才急吼吼地跳出來,倒是顯得有些急躁了。

郭小姐回過味來,臉上稍微有些尷尬。

她現在是被架了起來,上不去又下不來,格外難受。

“郡主,郭小姐隻是脾氣比較急而已,她沒有什麽惡意的。”

“這件事確實我們也是接受安排的,郡主你要是有什麽別的想法可以提出來,如果大家都認可的話,我們其實也可以改一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