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別管這些了,我現在要過去了,你替我看著點。”
劉勝楠也收起了那些亂七八糟的思緒,一臉嚴肅地點了點頭:“放心,有情況我會及時通知你的。”
宋元襄感激地看了劉勝楠一眼。
兩個人在一處回廊分開,宋元襄直接用上了輕功,幾個縱躍之間來到了一處偏僻的院子。
南音就在外麵等著,看到宋元襄過來了趕緊把人帶了進去。
“表少爺不肯換衣服,如今就在裏麵等著。”
宋元襄沒拘泥這些細節,點了點頭快步進了屋。
蘇靖臨已經在這裏等了好一會了。
當宋元襄決定要跟一珍大師下棋的時候,蘇靖臨就知道她肯定另有打算。
果不其然南音很快就過來找他,說宋元襄有話要跟他說。
蘇靖臨也很想見宋元襄,所以直接就過來了。
為了不引起旁人的注意,兩個人一直都待在這裏,所以蘇靖臨不知道宋元襄剛才出了多大的風頭。
“這麽快就輸了?”看到宋元襄進來的一瞬間,一句話脫口而出。
仿佛之前那些疏離都不存在,蘇靖臨對待宋元襄的態度跟小時候一模一樣。
宋元襄聽到他開口的時候甚至還有些恍惚,一瞬間仿佛回到了年幼在外祖家的日子。
那個時候她為了逃避學規矩,成日拉著幾個表哥下棋。
原因無他,隻因為下棋還算是比較有樂趣。
而且隨便亂下別人也瞧不出來。
但她舅舅知道這件事之後特地找了個夫子來盯著,還說她隻有下贏了任意一個人才能去習武。
宋元襄抗議了許久都沒個結果,頓時明白舅舅這是故意的。
全府上下都知道她隻愛習武別的一竅不通,舅舅卻偏偏使出這樣的壞招來。
但舅舅向來說一不二,她為了能去習武,隻能想法設法去贏別人。
但她實在是對這些東西沒興趣,所以每次早早就回到了後院。
表哥表姐們看到她回去得那麽早,就知道她是沒下贏別人所以沒法去習武。
被嘲笑的多了,宋元襄也開始想別的法子。
大表哥跟她說可以背棋譜,按照棋譜下,不太會下棋的人是下不過她的。
宋元襄深以為然,於是沒日沒夜地看棋譜。
她記憶力非常好,雖然不至於過目不忘,但認真去背還是很有成效,後來慢慢的也能贏個幾局。
舅舅非常高興,特地抽了時間來找她對弈。
然後她就原形畢露了。
舅舅得知她居然走這種歪門邪道,索性沒收了那些棋譜。
後來她就被接回丞相府了,此後很長一段時間,她都沒有再回大將軍府。
對於大將軍府的人來說,其實他們隻有幾年沒好好相處而已,可對於宋元襄來說,已經隔了前世今生。
宋元襄眨巴了一下眼睛,將眼底的淚意給逼了回去。
“表哥慣會笑話我。”
“我難道就不能贏一回嗎?”
宋元襄挺直脊背,特別驕傲地說:“我可是跟一珍大師打了個平手。”
蘇靖臨聽到宋元襄沒有隔閡跟自己相處的如此自然眼底微微濕潤,他不想在表妹麵前丟人,於是輕聲道:“是嗎?”
垂眼將淚意給逼回去,蘇靖臨才反應過來剛才宋元襄都說了什麽。
“你說,你跟一珍大師打了個平手?”
蘇靖臨也顧不得難受了,一臉愕然地看著宋元襄:“你何時有這樣厲害的棋藝了?”
宋元襄摸了摸腦袋,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我就是按照大表哥教我的法子照著棋譜下的,那一珍大師估計早就看出來了,卻沒點破,反而還順著我的法子下,最後他耍了點障眼法,打了個平手。”
蘇靖臨眉頭皺了起來:“一珍大師這是在幫你?”
宋元襄點了點頭。
“他不僅跟我比賽的時候放水,還在知道我要做點什麽的時候直接找了另外的人對弈,現在大家注意力都在他身上,根本沒有人管咱們兩個人的去向。”
蘇靖臨眯起了眼睛。
“一珍大師吳越,大將軍府從未跟此人有過交集。”
“姑姑也不認識這般人物。”
宋元襄點了點頭:“我也覺得很奇怪。”
“不過是敵是友以後總歸會露出馬腳來的,表哥,咱們時間不多,我有很多話想要對你說。”
蘇靖臨目光複雜地看向宋元襄。
這些年大將軍府自顧不暇,也沒能管得了宋元襄那邊的事。
眼瞧著她越來越好,蘇靖臨很是欣慰,也為宋元襄高興。
聽她說起了這件事,蘇靖臨還有些忐忑:“何事?”
宋元襄直截了當地開了口:“表姐的腿到底是怎麽回事?”
如今還在讀書的也隻有宋元襄跟蘇靖臨蘇婧芷表兄妹三人,宋元襄也就沒按大小排輩分去喊,反正她相信蘇靖臨知道她說的是誰。
果然,聽她提起蘇婧芷的事,蘇靖臨臉上滿是痛苦之色。
這兩人是堂兄妹,蘇靖臨從小也是對蘇婧芷寵愛有加。
眼見著妹妹廢了腿,蘇靖臨承受的苦痛不比任何人少。
“你見過她了?”
宋元襄點了點頭。
“該問的我從表姐那裏知道了,但我覺得大將軍府了解到的情況肯定不隻有這點而已。”
蘇靖臨深深看了宋元襄一眼。
“表妹你確實長大了。”
“有些事我暫時不能告訴你,但你需要知道一件事。”
宋元襄屏息凝神。
就聽到蘇靖臨一字一句地說:“當今聖上在找一樣東西。”
“隻要那東西沒被找到,大將軍府便能一直存活。”
宋元襄微微瞪大了眼眸。
“表哥,你說的東西該不會是……”
蘇靖臨搖搖頭:“除開聖上誰都不知道那到底是什麽東西。”
“我也是聽外祖父說的,當今聖上雖然是一路從太子坐上皇位,風頭無量的,但其實……先皇屬意的太子人選並不是他。”
“如果我沒猜錯,那東西大概是先皇留下來的。”
“所以聖上對這件東西如此有執念。”
宋元襄倒吸一口涼氣。
前世今世她都是第一次聽說這種事。
本來她還以為宋廣霖要找的跟皇上要找的大概是一個東西,甚至宋廣霖可能一直都是在替皇上找東西,所以才一直忌憚著沒有動她。
可現在聽蘇靖臨這麽一說,她才意識到自己手裏的東西跟皇上要找的沒什麽關係。
那宋廣霖為何對這個東西如此忌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