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你忙去吧,如果有需要記得喊我。”劉勝楠雖然很好奇宋元襄到底要做什麽事,但根據她對宋元襄的了解,如果是能說的她肯定直接就跟她說了,不會就這樣籠統地說一句“她有點事”。
既然她不方便說,那她也就不問了,不然再問下去隻怕惹人厭煩。
“好。”
宋元襄應下就帶著南音走了。
丹芯走到了劉勝楠麵前,看到主子難免有些難受的樣子,輕聲問道:“主子想跟著郡主一起去怎麽不直接說呢?郡主感覺不是那種會拒絕主子好意的人。”
劉勝楠搖搖頭說:“我不想拖累她。”
“元襄現在要做的事雖然我看不明白,但我知道我總是容易衝動壞事。”
“我還需要磨煉磨煉。”
“再說了,如果我能幫得上她的話,她應該也會直接喊我的,現在她沒開口,就說明這件事她自己搞得定,不需要我一起。”
丹芯一臉感慨地看著劉勝楠:“小姐長大了。”
從前的劉勝楠其實有很多想法,但苦於一些限製根本沒辦法實施。
可現在的她卻跟從前完全不同了。
她開始站在別人的角度思考,也開始為自己的以後打算。
老爺跟夫人若是知道了肯定會很高興。
“走吧,咱們還是先把女學逛一圈,熟悉熟悉地形,我有一種預感,以後大半夜翻牆爬窗的次數肯定少不了。”
丹芯:“……”
雖然但是,小姐你這副期待得很的樣子是怎麽回事……
果然剛才小姐長大了的感覺隻是她的錯覺。
小姐還是那個小姐,跟了無法無天的郡主之後,她更加囂張跋扈了。
丹芯揚起一個笑臉。
不過這又有什麽關係呢?
隻要主子開心就好,至於別人怎麽想,跟她們又有什麽關係?
“小姐等等我!”
思忖完看到自家小姐已經走遠了,丹芯忙喊了一句,小跑著追了上去。
在兩個人身後不遠處,一道身影慢慢顯露,看著劉勝楠走遠的背影,他微微笑了一下,轉身離開。
……
宋元襄沒費多大力氣就找到了吳越。
他就坐在一處顯眼又不算顯眼的回廊裏,若是沒朱夫子那一出,他此刻隻怕是要被人團團圍住。
但現在大家都在花園裏看那些人下棋,所以他坐在這裏倒也沒那麽顯眼。
“大師是在等我嗎?”
宋元襄邁步走了過去,南音自覺地停在原地,注意著附近的情況。
吳越注意到主仆二人的默契配合微微笑了一下:“郡主不必那麽擔心,沒有人會注意到這邊的。”
宋元襄聽出了他話裏的意思:“你的人暗中清場了?”
吳越說:“我不喜歡人多,尤其是我有話要說的時候。”
宋元襄心說你可真拽啊。
難怪連皇上的麵子都敢不賣呢。
她在吳越對麵坐下:“你是誰的人?為什麽要幫我?”
吳越給宋元襄倒茶的手頓了頓。
通過剛才的接觸他已經能察覺到宋元襄是個很直接的人。
但他沒想到這人能有這麽直接。
“我幫你,當然是因為你值得幫。”
吳越承認了剛才故意放水的事,但卻沒承認背後有人。
宋元襄也不著急,端起吳越倒的茶喝了一口,臉上帶著點笑意。
“那我換個問法。”
“堂堂一珍大師,想要從我一個小小郡主的身上得到什麽呢?”
“你連皇上的話都可以不聽,想必是不需要一個郡主的幫助的吧?”
“但凡是出手幫人的,肯定都是需要回報的,若是你真的不需要回報,那你可以直接走人,這樣我找不到你,自然就明白你幫人不求回報的意思了,可你做的事完全不是這樣。”
吳越笑出了聲。
“郡主可真是直接。”
“直接點不好麽?少來一點彎彎繞繞比什麽都強。”
“確實如此。”
吳越輕聲說:“我幫郡主,是希望郡主能幫我做一件事。”
“何事?”
宋元襄神色淡淡地掀了掀眼皮,看向吳越:“醜話我說在前頭,雖然你幫了我我的確很感激,但從始至終我沒有請你幫過我,所以我並不希望被人要挾,你可以說你到底想要我幫你什麽,但我也要衡量這個忙到底要不要幫。”
“如果我覺得這個忙我幫不了或者我沒必要幫,我就會拒絕。”
“一珍大師,應該不會跟我一個小女子生氣吧?”
吳越被宋元襄噎了一下。
這還是他第一次嚐到啞口無言的滋味。
宋元襄已經把話說得這麽清楚了,他所有的試探都被打亂了節奏,現在也沒必要再重新開口找回屬於他的場子了。
吳越放下了手裏的茶杯,輕聲道:“郡主,我想見一見蘇武。”
蘇武是宋元襄的二舅舅。
當初外祖父懶得取名,所以她的頭兩個舅舅一個叫蘇文一個叫蘇武。
外祖父還洋洋得意,覺得自己取的這個名字非常好。
還逢人就炫耀,說自己隨口取的名字也能有如此深刻的寓意,說明他也是很有涵養的,完全不是別人嘴裏隻知道打仗的大老粗。
事實也證明外祖父也就隻有這兩個名字取得好。
後麵出生的兩個舅舅的名字簡直慘不忍睹。
這麽說起來,宋元襄覺得嬴姮跟自家外祖父的取名方式還真是有異曲同工之妙。
“你要見他做什麽?”
吳越見宋元襄神色平平,好像絲毫不詫異他居然會想見蘇家人的樣子,眼底浮現出淡淡的詫異之色。
“郡主就不好奇我為何要請郡主幫我見到蘇家人嗎?”
他本來完全可以去找蘇家人提出這個要求的。
以他的身份地位,蘇家想必也不會直接拒絕。
更何況剛才花園裏就有一個蘇家人的存在。
但吳越剛才是看都沒有多看蘇靖臨一眼,直接就衝宋元襄來了。
正常人都會好奇吧?
宋元襄越是淡定,吳越反倒是越忐忑。
總覺得宋元襄跟他想象之中的不一樣,有一種看不透的感覺。
可宋元襄分明也隻是一個小姑娘。
怎麽會有如此可怕的壓迫感呢?
“你見不到唄。”
宋元襄直白地說:“你要是見得到蘇家人,或者能叫蘇家人鬆口,何必來找我呢?”
吳越:“……”
倒也不必這樣直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