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追趕過來的野獸奈返回,海島也在視線中慢慢消失,少年們忍不住歡呼起來。
過來的這些ri子,雖然非常刺激,可也很辛苦。
每天都在惴惴不安中度過,晚上一睡下去,也不知道還能不能看到明天的太陽,睡覺的時候,一隻耳朵都要豎起來,以準備應對突如其來的襲擊,自從來到這個島後,就沒睡過一天安穩覺。很多少年,在開始的幾天,夜裏經常被噩夢驚醒。
當然,好處也是不少。少年們都多了很多曆練,成熟穩重很多,武藝飛提高,應變能力也得到極大鍛煉,恐怕下次即使不用比羅帶隊,他們也能自己在海上生活了。特別是裏肯,越來越有船長的樣子,他的幾位副手,也都已經能獨當一麵,不再需要比羅時時刻刻呼來喝去。
但是不管怎麽說,近段的ri子,實在是太累了。
因此,放鬆下來的少年們被疲憊感籠罩,做事再也沒有前幾天那種jing力十足的樣子,一個個顯得懶散而遲鈍。
比羅也知道少年們的jing神需要緩一緩,這幾天也並不緊逼他們,一天到晚悠閑地站在甲板上抽煙,把一切事物都丟給裏肯,仿佛船不是他的,而是裏肯的,他隻是順路搭船觀光的客人。
現在船上的少年們,隻有裏肯沒有得到完全的休息。
大夥離開海島的時候,因為要逃避野獸的追擊,是匆匆忙忙撤離的,有很多事並沒有辦好,特別是海船的修補。
因此,當比羅對一切甩手不管後,裏肯一下變得異常忙碌起來。
他要每天安排少年們修理海船,檢查海船的狀況,一天要觀察五六次海船的位置,確認航向正確,還要每天檢查船上的淡水和食物,分配好每天的用量。
而且,在安排個人的任務的時候,他還要注意讓少年們輪換休息,讓他們恢複jing力。
因此,在其他少年眼看身體恢複得越來越好,jing神越來越足的時候,裏肯卻是越來越消瘦和憔悴起來。
每當少年們看到裏肯黑著眼圈,用沙啞的聲指揮眾人的時候,都不滿地看著在船舷邊抽煙的某人。
比羅似乎毫自覺,美美抽完一根煙後,又摸出第二根,悠然點著,吐出一個個煙圈,看著它們在海風中消散。
中午時分,幾位少年聚在一起,盯著羅盤和海圖,討論著什麽。
過了一會,裏肯命令轉舵,海船偏了一個方向,繼續前進。
“這幾天似乎糾正了好幾次方向,這樣沒問題麽?|”
戴利從船艙中走出來,站到比羅身邊。
“沒事,大方向沒錯。”
比羅了下手中的煙卷,把煙灰入海中。
“讓他們自己現錯誤,自己糾正,這樣印象才深,保證下次再也不會犯,反正我們也不在乎遲個兩三天不是?”
“這麽說是沒錯。”
戴利看了看甲板上的少年們看過來的眼神,搖了搖頭。
“隻是這麽一來,你在他們心中的印象會差,這樣好麽?”
“屁!我在他們心中還會有什麽好印象?”
比羅完全不在乎。
“老子已經很仁慈了,你看那頭老虎,為了讓孩子成長,居然肯帶著它們來和我這三級武士拚命,我還沒這麽過分吧。”
想到比羅當初開路的時候也把少年們丟到狼群中,戴利苦笑。
玉不琢不成器,隻是在被雕琢的時候,沒有一塊玉不覺得痛苦。若是雕琢的人一味粗暴,從不與被雕琢之人溝通,指望那些半成之玉體會匠人的苦心,實在有些勉為其難。
又過了兩天,裏肯漸漸支撐不住了。
勉強睜著布滿血絲的雙眼,聽完幾位少年的匯報後,裏肯的身體突然軟倒,在他身邊的少年們都驚呼起來。
在船舷邊抽煙的比羅,身子一晃,出現在裏肯身邊,把他提起來。
“白癡,你小子現在是當船長,不是叫你連領航員、大副和舵手一起當。”
比羅不客氣地罵道。
“**的知道不知道,你小子倒下老子就又要開始cao心?他們的事讓他們自己做,你小子隻要告訴他們做什麽就行。媽的,來個人把他拎下去,現在開始,換老子當船長。cao,剛歇了不到兩天又要bsp;
看到一位少年跑過來把裏肯扶下船艙,比羅又轉過頭來破口大罵。
“你們這群兔崽子,都爬到這位置了,還信不過自己?老子可是在一邊看了好幾天,屁大點事都過來煩他,現下他累倒了你們開心不?和你們明說,老子當船長這幾天,一天就開兩次會,隻回答你們行還是不行,別指望老子替你們核算和解釋,擔心出事的話自己多算幾次,或者找別個人來算一遍和自己的對比,看一樣不一樣。現在你們給老子滾,看到你們就煩。”
被責罵的少年們低下頭,默默散開,有幾個人眼中似乎有淚珠滾動。
“你是故意不提醒他們,讓裏肯累倒的吧。這樣是不是太殘酷了點?”
戴利走到比羅身邊歎道。
“這群兔崽子還不知道,一個船中,最不能倒下就是船長。”
比羅奈地說。
“裏肯這小子責任心太重,什麽事都要自己過問才放心,其他人也習慣依賴於他,不敢自己承擔責任,這樣怎麽行?今天我在這船上,可以頂替他,ri後我不在,他一旦倒下,這船就完了。現如今趁著我還在,要讓他們明白這道理才行。經過今天這事,想來以後他們都知道應該怎麽做了。”
裏肯休息了兩天後,跑到船長室,一聲不吭,把比羅前麵的海圖拿走。
比羅也不在乎,聳了聳肩,點燃一支煙卷,走到甲板上,又開始看起風景來。
船上的ri子還是和前幾ri一樣,隻是,裏肯已經沒有那麽憔悴,也不再每樣東西都仔仔細細的檢查一遍,而是幹脆地布各種各樣的命令,其他幾位少年,也各司其職,不再時時煩擾裏肯。
又行了兩天,裏肯下令降帆,風帆慢慢降下。
奇怪的是,下帆之後,本來應該不動的海船,似乎被什麽東西推著,地向著南方流動。
甲板上的少年們歡呼起來。
“到了。”
比羅對站在身邊的三位武士說道,把手中的煙卷丟下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