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弘毅下意識的拉住老爸的手,人也躲到了張洋身後,這情景讓小家夥有點害怕。

“下大雨了。”劉一菲被剛才的雷聲驚醒,直接穿著睡衣來到了張洋身邊自語道。

張弘毅見到老媽,立刻拋下他老爸,纏著他媽媽。

“今天雨這麽大,李暗不會過來吧。”劉一菲哄了會兒子對張洋說道。

“這天氣,飛機早就停飛了。”張洋也覺得今天的見麵要泡湯。

京城,京城國際飯店。

李暗站在房間的窗台前,看著外麵的瓢潑大雨,還好他昨天下午就飛過來了。

隻是一到京城,這裏就下起了雨,還是下個不停的那種,難道這是一種征兆?他不禁胡思亂想起來。

到了早上九點多,京城的雨沒有變小,反而愈發的大了。

李暗和自己的助理在酒店吃過午飯,就乘車去往海洋工作室,這樣的天氣也有一個好處,不會有人時刻跟著他。

京城的路麵,承受過一夜的大雨,有些許積水是必不可免,李暗的車輛一路涉水來到地方。

他還沒有下車,就看到海洋工作室門口,聚集了不少人。

張洋的助理打著傘站在最前方,對一群身穿紅色雨衣的人說著什麽,他們聽了助理的話都是麵無表情的點點頭,然後乘車出發。

李暗這才下車,他打著傘來到助理身邊,看著剛離開的人群。

“李導,快裏麵請。”助理看到這樣的天氣李暗還過來有點詫異,但麵上不動聲色,把他往會客室裏領。

“他們就是大名鼎鼎的海洋慈善基金會成員?”李暗沒有進去,反而指著離去的人群對助理問道。

張洋的海洋慈善基金會,在國內很有名,沒有其他任何一個慈善基金會能比。

國內什麽地方出大事,都能看到這些穿著海洋慈善基金會的紅馬甲。

寒紅的基金會其實也是這個模式,不捐款直接捐物,但她整體資金有限,影響力比海洋慈善基金會小了不少。

助理點點頭。

“這場雨導致哪裏出問題?”

“密雲,懷柔等地方出現塌方,還有不少地方都成海了,他們過去也就是送物資,聽指揮……”助理吧啦吧啦向李暗解釋起來。

李暗得到答案,這才點點頭往海洋工作室裏麵走去。

助理邊和他說著話,邊給張洋發去了消息。

張洋一家正在吃著早飯,就屬張弘毅吃的最開心,平時的一些玩具他早就玩膩了,現在可以玩雨,多有意思。

張洋看著兒子那樂嗬嗬的樣子,一臉嚴肅的說道:“有什麽好樂的,今天在家裏不準玩,我教你背古詩。”

張弘毅聽了張洋的話,整個人有點發懵,不是吧,大魔王你這麽狠。

他看向劉一菲,想讓媽媽為他說幾句好話,至於外婆,那是指望不上,他外婆更卷。

“背唐詩還是宋詞?”劉一菲麵對兒子的目光微笑著問道。

張弘毅感覺到濃濃的失落感,老天爺這是怎麽了,還能不能快樂的玩耍。

這時一聲“叮咚”傳了過來,張洋的手機響了,他看過以後詫異的對劉一菲說道:“李暗已經到了。”

“他昨天就到了京城?”

“估計是的。”張洋說完用手機看了下時間,這會9點40分,他們約的10點見麵。

“我過去了。”張洋放下筷子,去漱口又換衣服,就直接走人。

張弘毅看到老爸走了,那叫一個高興,又慢吞吞的吃了起來。

“快吃,吃完我教你背詩。”劉一菲看著兒子的神態,對他催促道。

張弘毅聽都不聽,你以為你是大魔王啊,他依舊行我素。

“我就說把他送興趣班,你們都不聽,以後就讓張洋在家一天到晚管著他。”劉媽媽看著小家夥調皮的樣子,對劉一菲幸災樂禍道。

劉一菲無奈的看了張弘毅一眼,小家夥不爭氣。

張弘毅聽了他外婆的話,卻是心裏一緊,他們班上的同學,寒暑假大多要出去學東西,這一點他還是知道的,哪像他這麽快活。

他立刻聽話乖乖吃起了飯,媽媽還是要哄一哄。

另一邊張洋到了工作室,直接在大廳和李暗寒暄一番,兩人在沙發上坐了下來。

“張導,你的慈善事業做的好,特別用心。”

“哪裏,都是大家一起努力。”

他的海洋慈善基金會,都是助理在操持,具體的執行人員,一開始是張洋和劉一菲的粉絲居多,

後來名聲打出去以後,又有很多真心想做慈善的人慕名而來,張洋就是出錢而已。

“你這段時間,電影是連出爆款。”

張洋《消失的她》五月上映,才隔了一個月,他家主投的《我不是藥神》又上映。

不提國外,隻國內,兩部電影就拿下近90億票房,當真是勢不可擋。

“《藥神》的成功,不能算我頭上。”張洋搖搖手不肯居功。

“不但電影,就是投資行業也是一投一個準,林德時代和大米都是大獲成功。真不愧是娛樂圈巴菲特。”

林德時代從6月11號上市到現在,已經一共經曆9個漲停板。

股價已經到了85塊左右,整體市值1850億。張洋在這家公司的持股就值130億。

而大米在7月9號成功上市,雖然當天破發,但一個星期過後股價還是上漲了26%。

張洋和雷布斯的那次合照,是個人都知道他肯定投資了大米。

“李導,今天是要用迷魂湯把我灌醉。”張洋麵帶微笑,連連搖手。

李暗臉上依舊掛著笑容:“我說的都是事實。”他今天過來就對著張洋不斷誇獎,自然是為了之後的事。

這是一種陽謀,張洋雖然看出來了,心情還是不自覺得變的美麗。

“李導有什麽事直接說吧,再誇下去,我真的要醉了。”張洋玩笑道。

“今年是金馬電影節第55周年,作為華語第一電影節,

在這樣一個年份,自然要華語電影,最具重量級的人物過來坐鎮,才顯得有意義。”

李暗帶著些許自豪,說出了自己的目的。

“華語第一電影節。”張洋整個人往沙發上一靠,喃喃自語。

“不錯,不但是華語第一電影,我看說是亞洲第一電影節也不為過。”李暗聽到了張洋的喃喃自語,說話卻是更有力。

目前金馬電影節的影響力,給了他這樣的信心。

金像獎固步自封,已經成了香江自娛自樂的東西,金雞因為它獨特的兩年舉辦一次,影響力根本不行。

就他們金馬,一年一次,而且還具有一定的包容性,華語電影誰不以得金馬獎為榮。

“這個第一怎麽來的?”張洋坐直身子對李暗問道。

“這些不重要,張導,今年的金馬電影節評委會主席非你莫屬。”

“目前彎彎的情況不太好……”

“張導放心,電影就是電影,和正治沒有任何關係。”李暗直接一抬手,阻止了張洋說話,並對他保證道。

“行,這趟我去。”張洋很幹脆的答應下來,不出意外,今年他要給金馬好好上上課,告訴他們什麽叫家國大義。

“張導爽快,對於其他評委會成員有什麽想法,我們可以把一菲也安排進去當評委。”李暗見目的達成,心情非常好,這會竟然異想天開起來。

要是他和劉一菲,一個人做評委會主席,一個人做評委,那也是一段佳話,金馬的熱度肯定大增。

“真這樣我都不敢發獎,到時候一群人不得指著我鼻子罵。”他又不需要這一點熱度。

李暗卻是悄咪咪的給了張洋一個白眼,你一個人過去,就敢隨意發獎了是吧。

不過目前彎彎電影勢微,是不爭的事實,不管是誰去當評委會主席,內地影片得的獎都不會少。

兩人正事聊完,又寒暄一會,李暗直接告辭。

張洋正事聊完,在工作室四處看了看,到了吃午飯的時候才回家。

早上逃過一劫的張弘毅,下午逃不了了。

張洋在午睡過後,兩點左右,就把兒子從東院揪到了他的書房。

兒子的第一首古詩,學什麽呢?這個問題劉一菲和劉媽媽都很關注,她們也一起來到了書房。

書房的沙發上,張弘毅坐在中間,左右被他爸媽包圍,劉媽媽坐在旁邊的一個小沙發上。

張弘毅看到這個架勢,覺得還不如去上學,這是三堂會審嗎?

“教他《春曉》或者《詠鵝》。”劉一菲對張洋提議,她記得這兩首古詩,是最適合小孩子的。

“最適合孩子的啟蒙詩是《山村詠懷》,這首歌有從一到十的數字,還有不少量詞,

而且它的畫麵感非常強,可以讓弘毅學會以後,把它畫下來。”劉媽媽突然在一旁侃侃而談,她做了不少功課。

“這幾首古詩都是適合一般孩子的,對張弘毅來說不合適,他的第一首古詩,一定要學豪放大氣的。”張洋覺得自己的兒子肯定是天才,

他說著拿出本唐詩宋詞,翻到要教的那一頁。

劉一菲和劉媽媽都湊近看了看。

“他這些字都認不全吧。”劉一菲看到張洋給兒子選的,居然是杜甫的《望嶽》,忍不住為小家夥抱不平。

岱宗夫如何的岱和決眥入歸鳥的眥,小家夥怎麽可能認識。

劉媽媽也點點頭,認同女兒的話。

張洋扭頭看著有點發懵的兒子鼓勵道:“我的兒子,肯定是天才,十分鍾就能把一首詩學會。”

張弘毅真想對大魔王說一聲:“我沒有,我不是,別瞎說。”

但他不敢,隻能可憐兮兮的開始開始學《望嶽》。

詩聖杜甫的《望嶽》,把他勇於攀登、蓬勃向上的豪氣,和傲視一切的氣骨崢嶸,展現的是淋漓盡致。

張洋隻教了小家夥五分鍾左右,就對他問道:“會背了嘛?”

張弘毅點點頭,他感覺這首詩太簡單,立刻開始了背誦,

“岱宗夫如何……,

會當淩絕頂,一覽眾山小”。

張洋哈哈一笑,自己的孩子怎麽可能不是天才,他又試探著說道:“要不然,我們把它默寫出來。”

張弘毅感覺自己要哭了,大魔王你不要太過分,簡直得寸進尺,如果他知道這個成語的話。

“慢慢來,不要著急。”劉媽媽在旁邊看著這一切,臉上笑意變的很濃。

張洋的記憶力好是出了名的,她這外孫果然也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