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急不要急,我給你們燒的菜馬上就要好了,嘻嘻嘻……嘻嘻嘻……”徐小紅轉過身來咧嘴咯咯的笑了兩聲。

這一笑也是把我徹底的鎮住了,我……我從來就沒見過這幅模樣的徐小紅。

她嘴角兩邊微微上翹,呈現出一道詭異的笑容,她的口紅本來就塗的濃密、笑起來的瞬間連牙齒也是血紅色的,不斷的有鮮血從她的嘴邊上溢出,手上、手臂上、圍裙上、鍋蓋上全都是鮮血。

最要命的就是她的胸口!

她的胸口破開了一塊大洞,猩紅的血肉、紅森森的骨頭從裏麵翻了開來,胸口上的血將她圍裙的正麵全部的染紅,倒映著天花板上暗黃的燈光,徐小紅的臉上透著一股綠光,眼眸中閃爍著猙獰的神色……

“鄭岩你來了啊,快來快來,讓你看看我給你做的菜……”徐小紅抬起手中血色的勺子,指著廚台上的幾隻血肉模糊的盤子介紹道:“這是剛剛出鍋的紅燒人心、這是土豆燒人肝、這是清蒸人血……這些都是新鮮的,都是我剛采下來的,你快嚐嚐……你快嚐嚐……”

我咕嚕了一聲,晚上吃的東西全都忍不住的吐了出來,我簡直不敢想象,這女人居然自己把自己的內髒挖出來煮了。

我不知道那些是不是她的內髒,但我卻看的清清楚楚,徐小紅胸口上破開的洞口空曠曠的,那正是她心髒的位置,但是裏麵卻什麽都沒有!她的心沒了!

“額……”劉橙也是驚慌失措的驚呼了一聲,我看到她手中的那把匕首嚇得摔落了下來。

她連忙彎下腰撿起匕首,都不知道該如何麵對徐小紅的特殊造型了:“你……你把手上的東西放下,快放下……馬上去醫院!去醫院!”

我心說心髒都被煮熟了,還去什麽醫院,可緊隨其後我又條件反射般的聯想到一個恐怖的細節,既然沒了心髒、沒了肝、為什麽徐小紅還能站在這裏?

“鄭岩,你不喜歡我做的菜嗎?我做的菜不好吃嗎……”徐小紅見我們倆愣在原地,放下勺子端上了兩盤菜走了上來,一個正是紅燒人心,而另一個則是土豆燒人肝!

兩盤菜血淋淋的端了上來,那人心被切成了好幾塊,上麵的蔥蒜、洋蔥清晰可見,那人肝卻是整個裹著土豆泥燒的,血腥腥臭的味道迎麵撲了上來,我瞬間又要嘔吐了……

“別動!別動!站在那裏別動!”

劉橙也意識到這其中的詭異,手中的匕首指著徐小紅大喊道。

可那徐小紅就像是沒看到她似得,端著兩盆血淋淋的菜肴走了上來……

我什麽時候見過這種陣勢,本能地就想拔腿開跑,但看到劉橙還呆在原地,我硬是挺住沒動,我就算再窩囊,也沒有把女人丟下跑的習慣。

“你站住!”劉橙手持匕首就擋了上去,誰知道直接就被徐小紅撞了個踉蹌,手中的匕首摔出去多遠,差點沒站穩摔下來。

劉橙直接被無視了,徐小紅的眼裏好像隻有我,這女人貌似盯上我了!

這一次我看的清清楚楚,紅燒人心真的是一顆人心,那人心的表麵呈暗紅色,顯然還沒完全的煮熟,但卻連著筋骨皮囊,另一隻手上端著的人肝也是矗立在盤子的正中央,我差點連膽汁都快吐出來了。

“鄭岩你不喜歡嗎?這是我親手為你做的菜肴……鄭岩……”

說這話的時候徐小紅的臉上仍然掛著那一絲詭異的笑容,好像盤子上端著的心髒和人肝跟她沒什麽關係似得。

“你不喜歡,那我就自己吃……我吃……”徐小紅說著就緩緩地將人心端到自己的跟前。

“唉唉唉……徐小紅……”我連忙上前兩步,本能地就想阻止她,雖說我平時對她不太感冒,但也實在看不下去自己吃自己的舉血腥動。

誰知我剛要伸手,卻被徐小紅惡狠狠地瞪了一眼,凶煞的眼眸中布滿了鮮紅的血絲,張嘴迸發出一聲嘶吼:“吼!”

這一吼我立即就感覺到前所未有的壓力撲麵而來,一股無形的力道將我淩空哄抬了起來,往相對方向猛砸了開來。

“轟隆!”我被轟然撞在了宿舍的牆壁上,感覺就像是被人拎著袖子甩了上來,身體完全不受控製。

“鄭岩!”劉橙見勢,臉色嚇得蒼白如紙,大喊一聲衝了上來。

隻見徐小紅單手一揮,半空中就將劉橙打倒在地,劉橙的腦袋就好像突然挨了一記悶棍似得,慘叫一聲癱倒了下來,額角上瞬間就多出了一道明顯的敲痕。

這哪是我認識的那個徐小紅,她所表現出來的行為舉止完全就是另外一個人,尤其是她眼眸中釋放出的目光,釋放著難以言語的驚悚恐懼,所有的這些詭異的舉止都讓我聯想到了一個可能性,徐小紅被鬼上身了!

“嘻嘻嘻……嘻嘻嘻……”徐小紅盯著我笑了兩聲:“你們不吃,我自己吃……我自己吃……”

說著徐小紅就往自己的嘴裏塞了一塊人心,津津有味的嚼了起來,嘴角上不斷溢出著莫名的**,一邊吃還一邊笑:“真好吃真好吃……有些人的人心就是用來吃的,他們沒心沒肺、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我完全不能理解徐小紅所說這些話的含義,但她的人心和人肝已經被她三兩口吃的差不多了,我就這麽眼睜睜的看著徐小紅笑嘻嘻的吃完了人心、人肝、而且還意猶未盡的樣子。

“噗通……”吃完之後就見徐小紅噗通的跪在了地上,一個勁對著我的方向磕頭:“我錯了我錯了,珊珊,我不該把你帶過去的參加聚會的……我不該讓他們糟蹋你的……”

“珊珊我知道你遲早會回來找我的……我要跟你走,我要贖罪、來世我要做牛做馬來補償我對你的虧欠,帶我走帶我走……”

徐小紅磕頭的頻率越來越頻繁,額角上的血水連綿不斷,她就像是瘋了一樣在地上磕頭,地上的瓷磚都被她磕的凹了下去,整片瓷磚的縫隙全都是血水。

另一邊的劉橙看是目瞪口呆,我看到她全身一個勁地在顫抖,估計她當了一年多的警察,也沒有見識到這詭異的一幕。

珊珊?而我聽到徐小紅嘴裏說出這名字,腦海中陡然就跳出了金珊珊的名字,難道說徐小紅也跟這金珊珊的死有關,聽她剛才說什麽不該帶金珊珊參加聚會?也就是說金珊珊的死徐小紅是參與進來的,所以金珊珊才化作厲鬼來找她的麻煩?

“帶我走……帶著我解脫吧……我要做牛做馬補償你……”

徐小紅還在那兒一個勁地磕著頭,額角上已經是血肉模糊的一片了,披肩長發淩亂地披散了開來,此時此刻的她跟一隻鬼已經沒什麽區別了……

“呼呼呼……呼呼呼……”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宿舍外突然傳來一股洶湧的陰風,我蹲在門口吹的身上一個哆嗦,還沒等我反應過來,劉橙突然指著我的背後驚恐地喊了一句:“鄭岩……你……你身後……”

劉橙這麽一提醒,我就覺得有人在背後走動,抬頭看了一眼,差點沒被嚇死,一個熟悉的麵孔出現在我的身邊。

灰色的碎花長裙、高挑的身材、刷白刷白的臉龐,她的手中還打著一把黑傘,嘴角上依然掛著那一道詭異的笑容。

這一次我還看到了她的一雙紅色皮鞋,隻是這紅色的皮鞋卻是懸空飄進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