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精被炸死,湖麵上的閃爍的金光點反倒讓我們心裏稍稍的寬慰了些,沒人知道這些個食人魚是從什麽地方鑽出來的,它們的存在仿佛就是為了等候踏進東門村的人,許多年前王隊長他們遭遇過食人魚的攻擊,我們這波人也沒能幸免。到底它們存在的意義是什麽,跟東門村村民集體失蹤是不是也存在一定的關係。

剛才這一混戰雖然滅了魚精,但我們的損失可謂是慘重,靜靜被魚精咬死、黑熊也因此失去了一隻手臂,雖然肩膀上的血勢算是止住了,但黑熊的銳氣明顯要銳減了許多。

更糟糕的是我們的三艘氣墊船無一例外的被摧毀了。最後一艘軍師他們的船也因為爆炸的衝擊波而豁開了一個巨大的口子,這無疑讓我們所遭遇的情況雪上加霜。

這就意味著接下來的黑沼澤我們隻能通過遊泳的方式度過,這已然足夠許多人為之喝上一壺的了,黑沼澤了的渾水絕不超過八十厘米的高度,底下更是深埋著無邊無際的淤泥,稍有不慎就會被這些淤泥困住,最終深陷到湖底。

再說要在八十厘米的水麵上遊泳那絕對是個高難度的技術活,潛水遊泳更容易觸碰到湖底的淤泥,難度係數也是可想而知。

最要命的就是這湖水中夾雜的混臭味道。原本我們乘坐氣墊船就被這味道熏的不行,現在居然要在這惡臭的湖水中遊泳,對任何人來說都是一個極大的挑戰,尤其是一隻手的黑熊,這就跟走鋼絲玩雜技一樣的難度了。

最終托馬斯想出了一個法子:“各位,現在我們的氣墊船沒了,肯定是要通過遊泳來度過這一片的黑沼澤地了,有一點大家不用擔心,從剛才的情況來看食人魚因為魚精的炸死全部都死了,我們不用擔心食人魚的偷襲了。”

“再一個就是遊泳,大家可以利用各自的背包來做一個簡易的漂浮物,每個人的背包都是密封的,將它們的拉鏈拉好那就是成了一個臨時的救生圈。我們可以利用這個來增加自身的浮力,也不用擔心觸及到底下的淤泥了,可以很方便地在沼澤中遊泳了……”

這一招卻是個好方法,趕在最後一個氣墊船漏完氣之前,大家都做好了各自簡易的漂浮氣囊。黑熊因為斷臂的緣故,把靜靜的那隻背包給了他,軍師幫他綁在腰部上,靠兩個漂浮物可以勉強支撐起黑熊高大強壯的身軀。

謹防萬一鍾老大還給我們臨時編排了一個陣形,最前麵是鍾老大、軍師、夏雨、老四帶隊,中間夾著黑熊和李慧晴,最後是我、托馬斯、牛五花、以及劉橙墊後。形成了一個相對於而言的“工”字隊形,不管哪一個人出了意外,旁邊的幾個人都能在最短的時間內反應過來,完全符合野狼探險隊一貫的科學步驟。

……

說實話在這沼澤當中遊泳絕不是什麽好差事,沼澤的水質本來就很差,水中混雜了許多的淤泥,這樣就無形之間增加了我們雙手雙腳和水麵的摩擦,在這裏麵遊泳感覺就像是電池沒電了一樣,盡管我們各自都用出了全身的力氣,但也隻能在其中緩慢的移動,照著這樣的速度遊到沼澤的盡頭,至少還需要一個小時的時間,速度比我們步行的速度還要慢一拍。

幸好我們這一列有牛五花和托馬斯這兩個活寶,兩個人在遊泳的過程中一直都在鬥嘴,一個用八卦正陽的知識洗腦,另一個用科學實踐的理論給對方洗腦,每個人都能說出大片的洗腦知識點,我和劉橙夾在中間都快洗腦了,這倆貨叭叭的說個不停,也不覺得時間難熬,反而給無聊的遊泳時間增加了些樂趣。

“牛師傅!我就說你的鬼神之說沒有任何的科學依據,你剛才不是說黃符手環不能進水嗎?否則就會遭到水鬼的報複?現在隊伍中所有人的手環都被誰泡滅了吧?怎麽也沒見到什麽水鬼上來找麻煩?”

“那可能是因為我們已經殺了魚精的緣故,威懾到了那些水鬼,所以他們才不敢出來找麻煩,托馬斯我勸你不要亂說,這個沼澤裏麵的怨氣很重的,小心水鬼拿你做出頭鳥!倒黴的就是你!”牛五花也是毫不示弱。

“NO NO NO!”托馬斯連連擺手:“我倒希望水鬼來找我的麻煩,我在美國這麽長的時間了,還從來沒有看到水鬼是什麽樣子,剛才沒抓到食人魚的標本,我倒是希望可以帶走一隻水鬼的標本,那樣我在美國探險領域可就算出名了,嘿嘿!”

“等一下等一下!”這邊托馬斯和牛五花兩個人正在鬥嘴,前麵第一排的夏雨忽然叫嚷了一聲,使得緩慢的隊伍停頓了下來。

“怎麽了夏雨?出什麽事了?”老鍾給了個手勢示意所有人停下。

夏雨揪著眉頭說道:“我總覺腳下……腳下有問題……我覺得腳下有人在抓我的腳後跟……”

“什麽意思?我怎麽沒感覺得到?”老鍾就在夏雨的旁邊,對她提出來的這一點很是疑惑,包括我們其他人都覺得有些匪夷所思,都是在一個陣列遊泳的,怎麽夏雨突然就被人抓腳,這個夏雨該不會因為靜靜的死受到了刺激了吧?

“我總覺得有一雙手在撥弄我的腳後跟,一陣一陣的,有時候是抓著,有時候是錘擊兩下,很奇怪,我原來以為是後麵的三哥不小心碰到我,可我看到三哥現在的條件根本又不具備,鍾老大、牛師傅、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眾人沉默了一會,托馬斯打破沉寂解釋道:“夏雨,剛才我們被食人魚攻擊了,所以你本身對這樣的水域就非常的反感,所以你的神經線就相對比較的敏感,你總是認為這個水域中藏著食人魚或者其他恐怖的東西,這多數是因為你的心裏作用,其實水底下什麽都沒有,如果有的話,我們其他人不可能感受不到。”

劉橙問道:“夏雨會不會是你的皮膚被這個沼澤地的河水感染了,你可以塗抹一些皮膚藥膏試一試。”

“不是不是,你們沒有被抓到,我是清楚地感受到那種感覺,它觸碰到我的小腿,酥酥麻麻的,很難受,我不知道該怎麽形容,就像……就想一雙手在我的皮膚表麵上撫摸。”夏雨很為難說道,小臉上不自覺的爬滿羞紅。

這時牛五花似乎想到了什麽,對夏雨說道:“小姑娘,把你的手給我看看,就是剛才佩戴黃符手環的那隻手。”

眾人疑惑不已,待到夏雨轉身將手放在牛五花跟前,就見牛五花眉頭一蹙:“原來是這樣,我想我知道該是什麽原因了……”

牛五花將夏雨的小手展示出來:“大家看到沒有,有沒有看到夏雨的手腕上多了一道黑色的瘢痕?還有這黃符印在手腕上的環圈?”

牛五花這麽一說,我果然看到了夏雨的手上有個黃色的小圈印在手腕皮膚上,反看我的手腕上也有這麽一個黃圈,應該每個佩戴過黃圈的人手上都有這麽一個黃圈,但仔細看夏雨手腕上的黃圈卻多了一個不和諧的因素。

夏雨黃圈的正麵多了一道黑色的截口,像是一道印記將黃圈隔離了開來。

牛五花說:“大家都佩戴了我準備的黃符手環,雖然被水抹掉了,但黃符手環畢竟是封印過的東西,在大家的手腕上還會留下相應的痕跡,水鬼一時之間也不敢上來騷擾,但夏雨是個特例,首先她本身是個女人,女人的陰氣重更容易招惹那些髒東西,再加上夏雨剛才受到食人魚的刺激,所以身體非常虛弱,這就給水鬼造成了一個可乘之機,我可以肯定的說,剛才的異常是水鬼搞出來的動靜!為什麽專搞夏雨,那是因為她的保護圈失去作用了。”

牛五花說的頭頭是道,也是讓我心裏一驚,按照牛五花的說話,我們在水裏麵遊泳,水底下的水鬼就在腳板上盯著我們,誰還有心思專心遊泳了?這要是水鬼在底下突然襲擊,還不把所有人給玩死?

“不過大家不用擔心,接下來的事兒就交給我吧,看我的吧!”牛五花信心十足的從胸口中掏出一張幹燥的黃符,喝出一口氣,拍在夏雨的手腕上,那道黑色的印記就隨之消失了,包括旁邊的那個黃圈也神奇般的恢複了。

再看看我們其他幾個人的黃圈,其中劉橙和李慧晴手中的黃圈也都不同程度上的受到了影響,牛五花也都重新給她們磕出了一道保護圈。

托馬斯對牛五花的這番表現依然不以為然,隻是礙於鍾老大的麵子也不敢隨便吭聲。

不過神奇的一幕還是發生了,自從牛五花給夏雨重新磕出保護圈,夏雨就再也沒有那種異樣被人撫摸的感覺,連連對牛五花表示感謝。

我本以為大家會這樣有驚無險的度過這個沼澤地,但很快第一排的老鍾又發現了新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