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不好!”

霎那間的功夫我就覺得全身上下爬滿了無形的螞蟻,它們鑽進了我身體內部,深入滲透到我體內的每一個骨關節中,奔騰的霧氣在短時間內困住了我。

“我……”我感覺自己異常的難受,雙手四肢被無形的繩索捆綁住了,與此同時那股黑氣卻在體內迅速地往外擴張。我就快要被四分五裂了!身體的各個部位不斷地往外膨脹,我要被炸開了!

“哈哈哈哈……鄭岩鄭岩……你不是大將軍附身嗎?你不是很拽的嗎?”克命鬼隨之發出一連串猙獰的大笑聲:“我早就跟你們說過原地給我滾回去,可你們偏偏不聽,那就是自己作死!那我就成全你們!”

“額……”我緊要牙關喊出了一聲,無形的枷鎖和內心深處的黑氣愈演愈烈,身體上的折磨上升到了一個新的境界。

我不由得心生疑慮。牛五花不是說過隻要有他的黃符護身就不會被克死鬼附身的嗎?怎麽托馬斯這是……

我仔細一看這才恍然大悟,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托馬斯肩膀上的那片黃符已經不見了蹤跡,我心裏頓時就問候了托馬斯的十八代祖宗。

他娘的托馬斯這次真的被你小子給害死了,牛五花讓你佩戴黃符你小子怎麽沒耳朵聽,你不僅害死你自己,連同其他的人都要受到你的連累!

“鄭岩你一定很好奇吧,我跟你無冤無仇,為什麽要一門心思的殺死你?哈哈哈哈……”

這個問題還這是我凝結在心底的一個問號。在此之前我們沒有人見過這個劉阿三,更別說跟他結下什麽梁子,那判決書上隻是說他殺了哥哥和老婆,那些跟我們這些人八竿子也扯不到一塊。

我強忍住身體上所承受的劇烈痛苦,側聽著劉阿三的隻言片語,試圖從他的話語中捕捉到其中的蛛絲馬跡。

“是因為你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所以你必須死!必須死!”

“誰?得罪了誰?”我渾身劇烈的顫抖這,怒吼了一聲。

“這個人不是別人,他就是……”

“咳咳……”就在這時候背後忽然傳來一個咳嗽的聲音,這聲音陡然間切斷了我和克命鬼之間的對話。

“哈哈哈……我是不會告訴你的,還是等你死了之後去問閻王爺吧!”

眼看克命鬼就要說出那個人的名字,最終卻因為這咳嗽聲攔腰打斷了,我心裏的怒火頓時就竄到了腦門:“說!快說!到底是誰讓你這麽做的!說!”

“轟!”隨著我火山爆發般的怒火爆發,我的雙臂又一次的晃動了起來。身體內的血液霎那間就沸騰了起來。

血掌爆發的節奏!

“轟隆隆!”血掌終究蓄勢而發,我感覺身體內滾燙的熱血狂噴了出去,那種被怨氣舒服的感覺也是被熱血一一打破。

“靠!克命鬼拿命來!”

突破束縛的我,猶如重獲自由的野獸,霸氣嘶吼。

血掌發威。克命鬼整個個被震得的連連後退,連同他看我的臉色也刷的變成鐵青:“鄭岩你……”

“鄭岩你妹啊!”我衝上去一把就抓住了他的領口,橫起胳膊肘就揮打了上去,摔在托馬斯的脖子上。

“噗……”又是一口老血從托馬斯的嘴裏噴出來,克命鬼被我摔飛到灌木叢當中,當即就將許多的灌木連根砸倒。

我怎麽肯就這麽輕易就饒了這混蛋,不等他從地上爬起來。騎在他的身上,鐵拳照著他的臉上就是一頓的亂轟,連續的幾拳打的托馬斯的臉上都變了形狀。

“別打了別打了!鄭岩!是我是我!再打我都快要掛了!”克命鬼連續的慘叫求饒,對我來說反倒是火上澆油的刺激,下手反倒更加重了。

“鄭岩!我是托馬斯!我是托馬斯啊!別打了!嗚嗚嗚……我這張臉都快被你給打殘了啊!”

我這才停止鐵拳的暴虐,仔細聽下來的確是托馬斯的聲音,那半中半外的口音可不是水都能模仿出來的。

“托馬斯真的是你!克命鬼呢?”

“我怎麽知道啊!我剛才正睡覺呢!醒過來幾被你這麽暴打了,你還是不是人,至於這麽凶殘嗎?我都被你打的快毀容了!”托馬斯滿臉的冤情嚎哭道:“還不快從我的身上下去,是不是還沒打過癮啊!”

“鄭岩!鄭岩!”就在這時候牛五花昏迷中醒了過來:“鄭岩!克命鬼跑了!他打不過你所以就跑了。”

我說跑哪兒去了,我剛才怎麽沒看到?

“哎呦我的小祖宗我先前就跟你說過了,克命鬼是從天陰穴上俯身進去的,所以他肯定也是從天陰穴上逃跑的,隻是你剛才在憤怒當中,所以一時間就忽略了,不過他現在應該沒跑遠,應該就躲在我們的附近!”

我心裏懊惱不已,辛虧及時收手了,如果不是托馬斯及時的提醒我,以我剛才的火氣估計能把托馬斯活活的給打死。

不過這克命鬼真的是可惡到了極點,打不過人就用陰招,他用鬼上身這招來對付我們,我還真拿他沒轍。

“發生什麽了,都發生什麽了?”野狼隊的其他隊員也都陸續從睡夢中驚醒了過來,大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兒,齊齊聚集了過來。

托馬斯苦著臉喊道:“鍾老大,還能有什麽事兒,剛才克命鬼又來了,又附到我身上來了,被鄭岩發現了,就把我打成這幅摸樣!還有誰比我更倒黴嗎?連續兩次都被鬼上身了!”

牛五花當即就替我開脫:“托馬斯這可是你自找的,我給你配的黃符為什麽不貼在肩膀上,你就是被鬼上死,那也是活該!”

“不對啊!我沒有呀!這次我真的沒有撕掉肩膀上的黃符呀?”托馬斯打斷牛五花的話,頓時疑惑不已。

“放屁,你沒撕開黃符難道是黃符自己掉下來的嗎?如果不是碰了水,黃符根本就不可能掉下來,肯定是你小子自己撕掉了……”

“我……我的黃符也沒了……”一直沉默的李慧晴也開口說道。

“我也沒了……”

“我的黃符也沒了……”緊接著劉橙、夏雨幾個人也都表示黃符不見了,九個人當中的一半都不見了黃符。

這下輪到牛五花傻眼了:“不可能不可能!你們的黃符怎麽都不見了?都去哪兒了?”

夏雨首先回答道:“不知道啊,我剛才睡覺的時候還是好好的,怎麽現在……現在醒過來之後就不見了?”

李慧晴也跟著回答道:“是啊,剛才睡覺休息之前我也看到過,可現在……劉橙你的又是怎麽沒了的?”

“都別說了……”牛五花打斷眾人說話:“這麽多人的黃符都不見了,不可能你們每個人都觸碰到水了,唯一隻有一種可能性,就是在你們睡覺的過程中,有人撕掉了你們肩膀上的黃符!有人故意要讓克命鬼附身!”

牛五花此言一出,所有人嘩然一片,紛紛都對這個言論詫異不已,老鍾第一個出來反對:“牛師傅你開玩笑的吧?大家都是知根知底的人,怎麽會有人做出那種惡劣的事情來?”

“我可沒跟大家開玩笑!我們中間有奸細!這個人根本就不是跟我們站在一條線上的,這個人從頭到尾就是要陷害我們!”牛五花語氣異常堅定地喝道:“黃符的粘黏性我比任何人都要清楚,就算外麵刮十級大風也不會被吹落,除非是有人故意想要撕開……”

牛五花意味深長的掃了一眼現場的所有人。

而我也是突然聯想到了一個重要的細節,就在剛才我跟克命鬼糾纏的時候,克命鬼就差點說出了一個人的名字,那個人毫無疑問上跟克命鬼有所聯係的。

可偏偏就在克命鬼即將說出那個人名字的瞬間,背後突然就傳來了一個咳嗽聲,克命鬼在聽到那聲咳嗽聲之後就突然的換了話題,轉移了方向。

當時我並沒有注意到這個細節,可結合牛五花所陳述的這個情況,兩者之間就潛移默化的形成了一個恐怖的巧合。

會不會當時咳嗽的那個人就是撕開黃符的人,他的目的就是讓克命鬼附身,從而對我們整個隊伍展開殘酷殺戮?

這麽一想我後背上頓時嚇出了一身的冷汗,這個人百分百是躲在我們的隊伍當中,他的身份又會是誰?

被撕掉黃符的有劉橙、李慧晴、托馬斯、夏雨。

也就是說那個嫌疑人的人選就在老鍾、軍師、老四、牛五花當中的一個,牛五花的嫌疑我可以排除,因為托馬斯鬼上身之後第一個要除掉的就是牛五花,顯而易見剩下來的人就隻有老鍾、軍師和老四了。

在他們當中絕對有一個上內鬼!

“老鍾、軍師、還有老四你們三個人到底誰是哪個撕掉黃符的人!排除一部分人的嫌疑,隻有你們三個人有最大的嫌疑了。”緊隨其後牛五花也是聯想到了這幾個人,犀利的暮光分別在三個人的身上掃視了一遍。

“刷!”所有人的視線全部都轉移到了這三個人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