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劉橙這哥們一說,我心裏忽然咯噔了一下:“劉橙你說什麽?你知道鍾愛一生是誰了?”

“僅憑我所在查到的線索,我覺得鍾愛一生很有可能就是托馬斯!”

托馬斯?我腦袋中隨之跳出他的摸樣,詫異地看著劉橙:“劉橙你怎麽會有這樣的判斷?”

這些人當中我從來都沒有把托馬斯列入懷疑的對象中,不知道劉橙為什麽突然就把托馬斯揪了出來,令人措不及防。

“鄭岩你不覺得鄭遠東的情況很詭異嗎?鄭遠東明明就被雙手捆好,他是怎麽掙脫開繩索的?捆版的繩索用的是野狼隊登山所用的類型。也是比一般的繩索結實多了,如果沒有外人幫助,你覺得鄭遠東有能力自己掙脫開繩索嗎?”劉橙說著從身上掏出一節深紅色的繩索。

這繩索我認識,正是之前用來捆綁鄭遠東的繩索,劉橙把半截繩索遞給我:“鄭岩你看,這節繩索就是從鄭遠東剛才的位置撿到的,它斷麵非常的整齊,也就是說它不是被鄭遠東掙脫開來的,而是被刀具的刃口切斷下來的。”

我這才聯想到了這一茬,之前我也曾經想過這個問題,為什麽鄭遠東會莫名其妙的掙脫繩索,我以為他是憑著自己的深厚功力強行把繩索掙開的。現在看來還是我的想法太過於簡單了,這裏麵果然有人在搞鬼!

“劉橙,這麽說你是懷疑托馬斯?你懷疑這個繩索是托馬斯割斷的?”

“首先托馬斯自己也說了,他是最後一個跟鄭遠東交手的那個人,所以之前這上麵到底發生了什麽事?他跟劉遠東之間有過什麽樣的交流誰也不得而知,鄭遠東已經死了,托馬斯說什麽都是死無對證,他到底有沒有說謊我們誰都不知道,全部都是他的一麵之詞。”

“這麽一來托馬斯就有了作案的時間,僅僅這一點就足夠了。上麵的四個人當中,隻有他具備這樣的條件。”

我懂劉橙所說的意思。但想要證明托馬斯就是鍾愛一生證據還差了不少,但如果要在上麵四個人當中尋找嫌疑人的話,托馬斯毫無爭議的就是嫌疑最大的那個。

“鄭岩,我剛才跟夏雨聊過關於托馬斯的消息,托馬斯是今年的八月份加入野狼隊的,之前的兩年中他一直都生活在上海,這跟我們發生在上海的那些事情又不謀而合,形成了一個驚人的巧合。而且鄭岩你不覺得奇怪嗎?托馬斯一個外國人,居然將普通話說的這麽的標準,說明他本身就對中國文化特別的了解……”

我沉思了一會說道:“劉橙,現在還不能證明什麽,你說的這些隻能證明托馬斯有這方麵的嫌疑,鍾愛一生本身就是一個狡猾到極點的角色,他不會輕易露出馬腳的,不到最終我們誰都沒辦法預言,隊伍中總共就剩下這幾個人,越到最後鍾愛一生勢必會露出馬腳來,我們要做的就是密切關注這幾個人。”

聊了一會,劉橙忽然抓住了我的手,我轉身看到她臉上流露出擔憂驚恐的神色:“鄭岩,我真的擔心熬不到最後,越到最後我們所身處的環境也越危險了……”

“不怕不怕。越到最後我們的敵人也開始變得慌張了,而且我有預感,接下來的過程中我們會有意外的收獲,說不定三叔和你師父都在盡頭等我們。”我拍著她的手背安慰著。

我和劉橙的心情相反,越到最後越接近真相我的心裏就無比的激動,我知道當我們踏進闖王廟的時候,那就是所有謎題解開的時候了。

今天是十五號,距離十月十八號隻剩下最後的三天了,鄭遠東提過十月十八號,大將軍的墓室中也提到過這個時間,我想這一天就是給所有人交代的一天!

我看了下時間,差不多早上的六點鍾,我通知眾人開始行動,往東門村的最後目的地闖王廟進擊。

隊伍中的幾個人情緒稍稍的穩定了下來,除了夏雨的情況比較的特殊,她因為身體受傷的緣故,不得不由托馬斯和牛五花攙扶著,其他人的傷口並沒有多大的影響,我特別收好了兩把閃光的銅鑰匙。

這兩把鑰匙危及時刻不僅可以當做武器來使用,而且它們還具備特殊的作用,這正是鄭遠東在臨死之前特別交代給我的一個秘密,也是打開闖王墓最關鍵的一個步驟。

原來闖王墓的設計者不是別人,正是大將軍,大將軍的晚年時間不僅研究出了回魂靈丹,同時還給李闖王設計出一個特殊的墓室。墓室的構造是交給東門村的村民完成的,鄭遠東隻告訴我裏麵藏有李闖王的屍體,至於遺留的寶藏他並沒有提及,這筆寶藏是不是存在,誰也無法得知。

闖王墓的建造總共花了東門村村民十二年的時間,這個時間對於建造墓室來說並不多,當年的秦始皇皇陵從開土到完工也有三十多六年,秦嶺皇墓比起來,李闖王的闖王墓就自然沒有可比性了。

但我對此卻絲毫都不敢鬆懈,將軍墓肯定也是東門村村民建造出來的,雖然隻有簡單的兩個墓室和一條過道,但其中的嚴謹程度完全就出乎了我的意料,黃貓和阿才躲在什麽地方我到現在都無從得知,還有它們到底是憑著什麽維持生命到了現在。

我在想它們是不是因為回魂靈丹的作用才具備了特殊的能力,或許它們也是回魂靈丹的受益者。

想到這裏我下意識的摸了下胸口處的內側口袋,那回魂靈丹就裝在我的口袋中,此時此刻我依然能夠感受到它身上所傳來的溫熱,這顆靈丹仿佛無形之中釋放出了一股無形的暖意,悄然將我全身籠罩了起來。

……

大家出了小樓走上幾步,我們就到了東門村的另外一個地域了,原來我們所經過的東門村都是沉沒在黑色渾濁的積水當中,過了小樓我們就迎來了一個斜坡,斜坡上的屋子相對於要結實、耐看了一些。

東門村的主幹道也終止於這條斜坡,再往前走密密麻麻的村寨呈現在我們的麵前,原來大部分的村民都集中在東門村的後半部分。

這些村寨都是統一的外形,暗灰色的水泥牆、暗紅的磚瓦、房型統一的麵朝正南方,每家每戶之間形成了一條小巷子,小巷子中間都是用青石板鋪蓋而成,乍一看居然也有幾分江南小鎮的味道在其中,如果這裏不是因為二十多年前的慘案,估計東門村現在已經被人開發成為著名的旅遊景點了。

我大概的估算了一下,從我們現在的位置到達闖王廟差不多有一公裏多的距離,這個距離按理說用不了一個小時就能到達,但以我的角度來看,這剩下來的一公裏並不簡單。

因為這個區域集結了東門村幾百戶的農戶,這其中的房屋至少有四五百間之多,不經意之間就形成了無數條的小巷子,小巷子又隨之分叉出無數條的小道,錯綜複雜、包羅萬象。

“鄭岩啊,你有沒有注意到這就是一個巨大的迷宮呈現在我們的麵前啊!要想走出這個迷宮也絕不是一兩個小時就能走出去的。”軍師端詳了一陣開口說道。

牛五花也接話說道:“在你們看來是一個迷宮,在我們看來就是一個陣法,你們注意到沒有,東門村的房屋布置、以及黑沼澤、灌木叢、都是特別設計出來的,這樣的陣法不僅可以阻擋外來強敵,從八卦卜相上來看還可以驅鬼鎮邪。”

“依我看這個迷宮是失敗的!”這會功夫托馬斯在地上已經開始比劃了起來:“我曾經參加過美國的泰爾迷宮的比賽,很多參賽者一起比賽闖迷宮的遊戲,迷宮的難度不在於大小,都是按照其中設置的參照物多少來判別的,這裏的房屋就可以當做是參照物了,也就是說我們所麵臨的迷宮隻有五百個參照物,這算是很簡單的迷宮了,很多高級的迷宮參照物都是一千參照物,最厲害的可以達到一千八。”

“最重要的是那個東西!”托馬斯指著我們正前方的李闖王巨大塑像:“闖迷宮最怕的就是迷失方向,在裏麵找不到具體的方位,弄不清楚自身所身處的位置,然而這個塑像就是這個迷宮最大的敗筆,有了這個塑像我們隨時都能夠辨別方向,隨時都能做出正確的方位判斷,所以說這個迷宮就是小菜一碟。”

牛五花潑了托馬斯一盆冷水:“托馬斯你的話還是別先說太滿了,我們中國的迷宮跟你們外國那是兩碼事,有些東西表麵上看著簡單,搞不好難中有難,局中有局,不是你嘴上說說這麽的簡單。”

“哈哈,牛五花那我就跟你打個賭,我打賭兩個小時之內肯定能帶大家走出這個迷宮,到達闖王廟!”托馬斯還來勁了信心十足的要打賭。

我跟牛五花的看法是一樣,這地方既然是我們到達闖王廟的最後一個關卡,肯定有它特地的地方,也不知道這錯綜的迷宮中又會有什麽等著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