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雲炤匆匆回到秦洛洛家,從秦洛洛房間的窗戶爬出去,順著水管往上,一躍進了淩河家。
借著手機的光,他小心翼翼地在淩河家裏尋找,可是,找遍了每個角落,都沒有發現一絲異樣。
難道他真的錯怪淩河了?
他不甘心地又找了一遍,還是一無所獲,隻能順著原路返回來。
正要出門繼續找孩子,見老夫人拿著毛巾在擦她房間的地板。
“奶奶,怎麽了?”
老夫人指著濕漉漉的地板,“可能返潮了,地板上全是水,反正也睡不著,找點活幹,不然,心裏慌得很。”
霍雲炤進去,發現整個房間的地板都淌著水,連床底下也是。
毛巾擦了之後,很快,又出現了水珠。
他查看了衛生間和廚房,沒有漏水,其他房間也沒有漏水。
他剛從淩河家出來,很確定淩河家沒有漏水。
“應該是返潮了,我再擦擦。”
“返潮?”霍雲炤覺得不對勁,“還沒有到梅雨天,明天喊物業的人來看看。”
“物業的人來看過了,沒發現漏水點,也說是潮濕引起的。”
霍雲炤仔細看了地板上的水,確實不像是從哪裏漏出來的,剛擦幹的地板,就在他的眼皮底下,沒有任何水源的情況下,凝結成了水珠。
太奇怪了!
如果是空氣潮濕,為何其他房間的地板是幹的。
“我去樓下看看!”
霍雲炤來到樓下敲門,一直沒有人應。
又回到秦洛洛家,順著老夫人房間的窗戶翻了出去,站在空調機位的地方,聽到了樓下空調外機運轉的聲音,而更讓他奇怪的是,樓下的空調外機吹的是熱風。
說明空調是製冷模式。
這幾天江州天氣晴好,但溫度也沒超過20度,不至於開冷氣。
他又下去敲門,還是沒有回應,這時,他突然想起來,秦洛洛曾經給他說過,樓下的老太太一年前已經去世,房子一直空著。
空調為什麽會突然打開?
他確認屋裏沒人,拿來工具,將門鎖撬開,走了進去。
房間裏漆黑無比,看不到一絲光亮。
他打開手機電筒,發現所有房間都拉著窗簾。
他徑直走向老夫人房間正對著的房間,推開門,一股冷氣撲麵而來,冷氣中還夾雜著一股難聞的氣味。
空調正呼呼地吹著冷氣,溫度調的是16度,難怪上麵會結水珠。
他進去,想找遙控器關掉空調,赫然發現有什麽東西躺在**。
霍雲炤立即打開燈,隻見兩個人一動不動地躺在**,一個是秦洛洛樓上的張阿姨,另一個,是淩河。
兩人被綁在**,嘴裏塞著毛巾。
“張阿姨!張阿姨!”他快步走過去,拿掉張阿姨嘴裏的毛巾。
張阿姨怎麽在這裏?
張阿姨艱難地睜開眼睛,凍得瑟瑟發抖,“救……就命。”
霍雲炤立即幫她解開繩子,“張阿姨,你怎麽在這裏?”
張阿姨神色驚恐,“快救救我和兒子,快救我們出去,那個淩河不是真的淩河,不是我兒子!不是我兒子!床……床下有死人,快報警把他抓起來!”
霍雲炤蹲在地上一看,果然看到床下有一個人,一動不動地躺在那裏。
那人的臉朝外麵,是一個陌生男人。
他看了看空調,應該是擔心屍體發臭,所以開了房間的空調。
“這個人是怎麽死的?”
“那個壞蛋在我們麵前殺了他,威脅我們,不聽他的話,下場就和他一樣。”
霍雲炤點點頭,“你什麽時候知道他是假的?”
“前幾天晚上,我兒子突然從國外回來看我……他一看露餡了,就直接綁了我們,把我們關在這裏。我怕,我怕!”
“您先冷靜一下,我去其他房間看看。”
霍雲炤去查看其他房間,推開另一個房間,頓時欣喜若狂。
安安和樂樂擠在角落裏,兩個小家夥相互抱著,已經睡著了。
“安安,樂樂。”霍雲炤聲音顫抖著,“醒醒。”
安安和樂樂睜開眼睛,看好霍雲炤,以為自己在做夢,可還是迫不及待地撲進他的懷裏,“爹地!”
“爹地!”
在兩個孩子麵前,是秦洛洛給淩河的精鐵箱子。
霍雲炤抱緊兩個孩子,親親這個,又親親那個。
“誰把你們帶走的?”
“淩叔叔。”安安道。
樂樂也道,“淩叔叔。”
“果然是他!”霍雲炤抱起兩個小家夥,“走,回家!”
……
爛尾樓裏,秦洛洛一步一步,終於走到淩河麵前,猶豫,卻又別無他法。
“洛洛……我們再想想別的辦法。”淩河一臉著急,“我不能趁人之危。”
“幫幫我,好嗎?”
秦洛洛流著眼淚,手慢慢去解衣服。
她的動作極慢,遲疑和委屈寫在她的臉上。
“洛洛,我……我不能這樣!”
“我不怪你。”
秦洛洛抱住淩河,“幫幫我。”
主動幫他脫掉衣服。
淩河也抱住秦洛洛,低頭去親吻她的唇。
這時,秦洛洛環著淩河脖子的手裏突然出現一根銀針,就在銀針要紮下去時,淩河突然推開她,轉身就往外跑。
可剛跑了幾步,就停住了。
對麵,夜風夜七還有夜九,向他逼過來。
“叫你淩河,還是鬼影小公子?”夜風冷笑著問。
淩河臉色大變,“不知道你在說什麽?”他回頭看著秦洛洛,似乎明白了什麽,“你不相信我?”
秦洛洛故意拖著淩河和她在一起,霍雲炤才可以放心地去張阿姨家裏查看。
秦洛洛禁不住冷笑,“你說,我是相信你,還是相信霍雲炤?”
“你們是故意吵給我看的?”
秦洛洛笑而不語。
霍雲炤查到淩河去過公園,就和她商量了,要試探一下淩河,沒想到秦洛洛就在大街上碰到了他。
兩人故意發生衝突,為的就是讓淩河放鬆對秦洛洛的警惕。
“張阿姨呢?張阿姨的兒子呢?”
夜風手裏的手電筒照過來,藍色的光落到淩河的胳膊上,那裏有一隻展翅欲飛的鷹。
“你還有什麽好說的?”夜風冷聲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