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先生,”最先提出看藥方的老中醫道,“藥方該是真的,隻是且不說有幾種藥材已經絕跡,就算藥材都能找到,但這上麵隻提到了藥材,卻沒有說怎麽治療,以藥方所載的藥材,內服藥性太烈,外用藥性不足,還有劇烈的毒藥,若是內服,會出大事的。”
“或許還有其他辦法,但是隻能一種一種地試,時間短則一年,長則三五年。”
這些人和秦惠說的一模一樣。
眾人討論了一番,得出了一樣的結論。
“真是沒有!廢物!”霍臨桉氣急敗壞,“都給我滾!”
眾人搖頭,陸續離開了,這燙手的山芋,他們不敢接。
霍臨桉臉上透著得意,“小叔,原來這是一張沒用的藥方,聽說小叔花高價買來的?霍家雖然不缺這點錢,但也不是這麽揮霍浪費的。祖奶奶,我說得對嗎?”
霍老夫人卻看向秦洛洛,“丫頭,你怎麽看?”
秦洛洛將藥方折好,“他們沒辦法,不代表我沒辦法。老夫人,你相信我,我便治,不相信我,我現在就走。”
每次說到正事,秦洛洛的雙眸就泛著耀眼的光芒,冷靜平和,仿佛一切都在掌控之中。
和她身旁的男人別無二致。
老夫人幾乎沒有猶豫,“你治。”
“祖奶奶!”霍臨桉神色大變,“這些都是全國知名的大師,他們都不敢輕易治療,你怎麽能相信她?”
“是啊,奶奶!”陶彩華也勸道,“您別擔
心,我們再找其他醫生,一定有辦法的!”
“我主意已定,多說無益。”老夫人堅持。
見狀,陶彩華隻能揪著秦洛洛,“秦洛洛,這件事是你固執己見,不出意外就好,要是出了意外,同我與小桉沒有關係!”
“若是我治好了呢?”
陶彩華輕蔑一笑,你怎麽可能治好,“治好治壞都和我們沒有關係。”
“夠了!”老夫人看著這對母子氣不打一處來,枉自己平日待他們不薄,且秦洛洛還是霍臨桉的妻子,此刻卻忙著撇清關係,“我就是死在她手裏,也與你們無關,老頭子不會找你們算賬的。丫頭,你說怎麽治?”
秦洛洛看向霍雲炤,“把酒搬出來,放到土灶上。”
霍雲炤讓人將白酒搬到土灶上。
秦洛洛把準備好的藥材全部放進去熬製了兩個小時,撈出藥材,拿出十米紗布,兩斤棉絮,泡進藥汁中。
十幾分鍾後,她取出紗布和棉絮放在碳爐上烘,烘幹之後又放進酒缸裏浸泡。
前前後後重複了三次,才算完成了準備工作。
“老夫人,咱們回房吧,周管家,麻煩你來幫忙。”
其他人想跟著去,被她攔住了,“其他人不方便。”
“哼!”霍臨桉冷哼一聲,“秦洛洛,我看你搞什麽把戲!要是治壞了祖奶奶,你就去坐大牢吧!”
秦洛洛懶得理她,帶著老夫人和周管家來到房間,對老夫人道,“老夫人,麻煩把衣服全部脫了。”
“全
部?”老夫人高傲一輩子,還沒在除了老公以外的人麵前這樣過。
“是,全部。”
“老夫人,治病要緊。”周管家雖然不知道秦洛洛要做什麽,但也隻能相信她。
“您可以背對著我們。”秦洛洛道。
猶豫了片刻,老夫人轉過身去,除盡了衣服。
秦洛洛將棉絮裹在紗布裏,讓老夫人躺在**,從老夫人的腳纏起,一直纏到頭頂,隻留了鼻子在外麵,老夫人除了呼吸,什麽也做不了。
周管家驚詫地看著這一幕,不解地問,“秦小姐,這是什麽治療辦法?”
“這叫熨。放心吧,我有把握。”
見她語氣篤定,周管家也不好再說什麽,隻能祈禱老夫人快點好起來。
一切妥當,秦洛洛才讓等在外麵的人進來。
看到老夫人被裹成了木乃伊,眾人都吃了一驚。
陶彩華撲過去,“奶奶,奶奶,你怎麽樣?秦洛洛,你到底在搞什麽?快把這些東西拆了!”
“秦洛洛,你搞什麽?”霍臨桉也憤憤地問。
霍雲炤沒有質問她,眸色中帶著讚賞,原來那個藥方既不是內服,也不是簡單的外用,這丫頭,怎麽知道這種辦法的?
難怪她告訴他,其他人知道了也不會用。
即使想到了這個辦法,火候,藥量,也不是能輕易掌握的。
“秦洛洛,你說啊!”霍臨桉突然感覺到冷颼颼的,轉頭,霍雲炤正眸色沉沉地看著他。
“霍臨桉,滾出去!別打擾奶奶!”
“好
。”霍臨桉冷笑著,“小叔,要是奶奶有個好歹,我看你怎麽向大家交代!秦洛洛,你等著滾蛋吧!”
“雲炤,你真是兒戲!”陶彩華也怒聲道,“奶奶如果出了事,我不會放過你的!”
母子倆離開,房間終於安靜下來。
“你們看著老夫人。”秦洛洛交代周管家和霍雲炤,她還要去準備更換的紗布。
幾個小時後,她拆開老夫人身上的紗布,隻見棉絮已經青紫,而老夫人所有的關節青腫都消散了一些,她又給老夫人纏上了新的紗布。
換紗布的間隔,老夫人終於能說話了。
“秦洛洛,要是我病沒好,你就給我三年抱倆孩子!”
紗布裹在身上,全身都像被烈火炙烤,燥熱難耐,這種苦太煎熬了。
秦洛洛嘟著嘴嚷嚷,“昨天還叫人家洛洛丫頭,今天就變秦洛洛了!”
“你知不知道我多難受!”
“我當然知道,治病能不難受嗎?”
“要多久?”
“三天。”
老夫人生無可戀。
秦洛洛安慰她,“第一次因為體內的寒氣最多,所以反應是最劇烈的,堅持一下,一次會比一次好的。”
她沒有騙人,每次換藥,都能見到老夫人全身的變化,關節的腫脹逐漸消散,疼痛也在減輕。
隻是三天都得躺在**,隻有吃飯的時間能稍微活動,每三小時就得換一次藥,老太太堅持得很艱難。
最艱難的還是秦洛洛,煎藥、換藥,每天忙得沒有時間休息。
半
夜十二點還在院子裏煎藥。
她坐在土灶前的小椅子上,裹著毛毯,不時往灶堂裏添火。
已經兩天兩夜沒有睡覺,她不停地打著哈欠。
手機屏幕亮了,有人給她發來一張圖片:她躺在**,臉上被畫了一隻貓。
是霍雲炤發來的。
哼!就他有照片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