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姥姥你還缺多少錢啊。我這話一問出來,我媽就在我後腰上掐了一把。

我一時吃痛,意識到自己可能說錯了話,我姥姥這些年雖然對我媽不好,但是我媽絕對不是不孝敬的人。

但是我話都說出來了,想收回也已經晚了。

我姥姥嘿嘿一笑,我手裏哪有閑錢啊,種地的那些錢,年年都在你小舅手裏把著,但你小舅也沒有啥積蓄,這些年欠著外麵不少饑荒到現在還沒還太清呢。所以...

我一聽我姥姥這意思,合著蓋房子這事完全就指著我給拿錢呢啊?

雖然我先前賺了一筆錢,但我也不能不為我將來打算啊,以後還要給我媽養老,加上我自己也許還需要在城裏落腳,就得買房。

現在要是就開始這麽大手大腳給姥姥拿錢,依著姥姥的性格以後家裏油鹽醬醋恐怕都得伸手衝我要。

慢慢的就演變成,我拿錢是應該的,不拿錢我就是白眼狼,忘恩負義,這種事,我從小就在我媽和我姥姥之間見過不少次。

我有點不知道說什麽好,正為難的時候,我媽啪的一下把燈閉了,哎呀,明天再嘮吧,我困的都睜不開眼睛了,明天還得起早去給飯店進食材呢,快睡覺吧。

我趕緊也借坡下驢,嗯,是挺困的,我也得早起回市區上學,是得趕緊睡覺了,姥姥你也早點睡啊。

哎,哎,哎還沒說完呢,怎麽就都睡覺了呢?姥姥有點不甘心的說道。

我和我媽很默契的誰也沒有再說一句話,甚至我媽還打起了呼嚕,我心裏憋笑,這一聽就是裝的,她睡覺可從來不打呼嚕。

姥姥見狀,隻能無奈的躺了回去,不過聽她唉聲歎氣的樣子,就知道她今天晚上估計是要睡不好覺了。

第二天胡玄卿早早的就到姥姥家來接我,我倆匆忙的趕回了市區。

剛消停幾天,正要去上課的我接到了周四野的電話。

仙姑,現在方便說話嗎?

嗯,你說吧。我淡淡的回道。

我這裏遇到個棘手的情況,我家老仙兒也看不出個門道,你能帶著胡爺來看看嗎?

這一大早,就有人去找周四野看事兒,看起來應該不是普通算算命,批批八字的,肯定是著急的事。

行,那我放了學就去。

仙姑,你看你能不能帶著胡爺現在來一趟?事主挺著急的,而且人命關天。周四野在電話裏說的很急促,想必事情應該很棘手。

我想了想,今天周五沒有什麽課,請個假也可以,於是我回道:行,那我半個小時到。

掛了電話,我就用鐲子召喚胡玄卿,剛念了一遍他的名字,他就出現在我麵前了,怎麽,剛分開一會兒就想我了?

胡玄卿倚在學校的圍欄上,媚眼如絲的看著我笑嘻嘻的。

我拍了他一下,快別貧了,周四野那邊出事了,咱們快去看看。

胡玄卿點點頭,隨即招手叫了一輛出租車,和我趕去周四野家。

周四野在他麵前幫忙拿著一個洗臉盆接著,我走近一瞧,這洗臉盆裏,已經有了小半盆血了。

我心裏一驚,這,這吐血量怕是要死人啊,我有點著急的詢問周四野,這怎麽回事?怎麽不送醫院?

小男孩身邊站著的一位中年女人淚眼婆娑的開口道:醫院去過了,要是有用,我還會來這裏嗎?

我看了這女人一眼,心想這人怎麽說話這麽衝?

周四野放下手中的洗臉盆,他這不是實病,但是剛剛我仙家看過了,雖然能看出是不是實病,但也看不出來原因,他身邊甚至連個冤親債主都沒跟著。

胡玄卿點點頭,不錯,我看了一下他周身沒有被鬼怪侵蝕過的痕跡,而且他渾身也不像招了什麽髒東西,因為一點陰氣也沒有。

我皺起眉頭,連你也看不出因為什麽嗎?

胡玄卿上前,抬起手,反手在這男孩額前探了探,喃喃自語道:奇怪,三魂七魄聚在,但是弱的很。

那說明什麽?我著急的追問。

說明他就快死了。胡玄卿淡淡的回答我道。

小男孩母親在旁邊一聽這話一下子就急了,你說什麽呢!我兒子才18歲,從小就是個神童,我們村就出了這麽一個金鳳凰,剛考上大學,還是複旦大學!

知道複旦大學嗎你們?你去打聽打聽,有幾個孩子能考上這學校?你們就是嫉妒我兒子,在這咒他!

你們根本就是一群神棍,聯合起來在這裏琢磨怎麽騙錢呢吧?呸,不要臉!

你們也不去後小屯打聽打聽,我張彩鳳是什麽人?我男人死了這麽多年,我帶大我兒子容易嗎我,好不容易他有出息了,你竟然告訴我他快死了?

呸!你死他都不會死!

那女人一邊哭一邊瘋罵著我們,這話我和周四野聽聽也就算了,但是胡玄卿怎麽可能聽著她罵街。

手對著那女人一揮,就看她隻能張嘴,卻說不了話了,嘴巴一張一合好像還在罵著什麽,但她自己還沒反應過來,自己已經發不出聲音了。

等她意識到的時候,眼神變得驚恐無比,一個勁的指著自己的喉嚨,比比劃劃。

胡玄卿把她弄失聲以後,挖了挖耳朵,沒好氣的說了一句,聒噪!

這女的在嚐試了幾番,發現自己無法說話的時候,又急又怕,終於意識到這是她自己口不擇言的後果,趕緊對著周四野和胡玄卿又哭又拜。

周四野搖了搖手,他的意思其實是,這事求他沒用,不過這女人以為是周四野不願意放過她,又趕緊跪在地上,磕起了響頭。

就在這時,旁邊的那個小男孩,又哇的一聲吐了一口血,然後就昏迷過去。

我見狀趕緊碰了碰胡玄卿,差不多行了,快點救人吧。

胡玄卿白了那女人一眼,手一揮,那女的從失聲痛哭,一下子變成有聲痛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