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睜開眼我才發現,我身處一座府邸之內,躺在綾羅紗帳內,周身竟沒有一絲水氣,連頭發絲都沒有濕。
我沒被嗆死?還活著?剛想起身四處打量一番,可胸前傳來劇烈的疼痛感讓我倒吸了一口冷氣。
差點忘了,我肋骨折了。
我躺在**一動也不能動,隻能警惕著周圍的一切,不敢放鬆。
忽然我麵前憑空出現一個男人,金烏做冠束其發,府邸內璀璨琉璃的波光粼粼折到他雲紫色的薄紗長袍,雖目若朗星,卻一派淩厲肅殺!
可還識得我?男人勾嘴淺笑,撫了撫自己的額頭,輕聲問道。
我從未見過這人,自然是不知道他是誰,我緊張的看著這人,搖搖頭,不識。
這男子上前一步,抬手朝我揮來,我以為他要打我,我害怕的下意識的閉緊了眼。
剛剛不是故意的,活動一下,看看這回還疼嗎?這男人收回手說道。
我一愣,這男人,竟是剛剛將我肋骨勒折的異獸?
我坐起身來,稍微轉轉身然後又嚐試抬抬手,剛剛疼的不敢喘氣的地方,如今卻能活動自如了,這,這就好了?
我依舊十分警惕的看著這男人,能動以後,我迅速向後挪了幾寸,生怕他又把我哪弄骨折。
這男人見我這般緊張模樣,不由得嗤笑一聲,小丫頭還挺膽怯,莫怕,過來,為夫...
等等,什麽玩意兒?!為.....夫?!我驚訝的長大嘴巴問道。
那男人笑了笑,倒也對,現在還不是你夫君,不過,也快了。說著他竟從懷裏掏出手機來!
倒不是我沒見過手機感覺到驚訝,而是他這一身裝扮,再加上身處這個府邸,出現手機這種物件我感覺我好像穿越了一樣。
他看了眼手機,還有一個小時,咱們就結為夫婦了,你就是我河神府頂尊貴的娘娘了。
現下我清楚了一二,這裏是河神府,我麵前這個人是河神,真身實則是那個似蛇不蛇似龍不龍的異獸。
這是通天河下?我有點感到意外,我剛剛一入水的時候以為我要被活活淹死,誰承想這地方連點潮氣都沒有。
男人點點頭,不錯,不過這府邸被我的真氣結界護著,河水不會倒灌,你放心。
其實我此時此刻非常想問一句,你手機在這地方有信號嗎?但我也隻是在心裏想想,我還沒有心大到這種地步。
我沉思了一會,捋清了自己現在的處境,那就是,暫無生命危險。
之前聽這個河神說他把胡玄卿關在水牢裏了,也不知道他怎麽樣了,還有胡九靈,剛剛似乎受了不輕的傷,眼下如何也不知道。
我能問問,如果我說我不想和你成婚,會怎麽樣呢?我盡量擺出一副非常友善的表情。
男人斜睨了我一眼,雲淡風輕的說道:死。
咳咳,咳咳,被這個字驚得自己嗆咳了幾聲。
我想了想,略微尷尬的說道:可,河神老爺,聽聞今日與你成婚的,不應該是熊家女兒嗎?
怎的,就莫名其妙的把我拉了過來呢,嗬嗬,嗬嗬,是不是,弄錯了啊?
我見這男人長得也比較和善,到現在為止也沒有做出什麽傷害我的事來,一時間壯了些膽子,敢問上幾句。
其實我倒也不是想這麽像三孫子似的跟人說話,但畢竟在人家地盤上,而且胡玄卿又在他手上。
我尋思著能不能先緩和一下關係,然後讓他對我放鬆戒備,再想辦法套出胡玄卿的消息。
可誰知道這男人沒有回複我這個問題,而是抬了抬眸子看了看我。
我先跟你做個自我介紹吧,畢竟再有半個時辰你我就是夫妻了,怎麽著也得讓你知道我叫什麽。
我心想,他要是願意說,我聽聽也行,最起碼能做到知己知彼嘛。
我名喚敖廣,通天河所到的水域管轄內都歸我掌管。所以,也可喚我一聲河神爺。
河神說完抿了抿嘴,我正等著他繼續往下說,結果人家根本就沒打算再開口。
這就完了?這就是他所謂的自我介紹?倒也對,人家最起碼告訴我了,他叫敖廣,是通天河的河神。
心想,既然他肯跟我搭茬,那我逮著這個機會自然是能把他捧多高就捧多高,說他是龍總不會出錯。
敖廣瞥了我一眼,哼笑一聲,無知人類。
蛇大成蟒,蟒大成蚺,蚺大成蛟,蛟大成龍....
我知道!我知道!龍大成王!還沒等他說完我便插嘴道。
他略微賞識的看了我一眼,我一得意,龍大成王,王中王,火腿腸,一節更比六節強,果凍我要喜之郎!!
我小時候上學的時候這個順口溜最為流行,幾乎我們班的同學人人都會,沒想到竟然口口相傳到了廣東。
而且更沒有想到的是,這通天河內的河神竟也聽過這順口溜!
可我看他麵色鐵青的盯著我,一聲不出的時候,我略微感到了有點不對勁兒。
你說什麽火腿腸,誰又是喜之郎?他咬著後槽牙向我逼近,冷著臉問道。
我一愣,完了,這回馬屁沒拍好,拍馬蹄子上了。
我嗖嗖的開始冒冷汗,畢竟麵前這個男人他不是胡玄卿,開玩笑是萬萬開不得的。
見我懵的一句話都不會說了,敖廣也沒有再為難我,輕歎口氣,我就是那蛟。不過,我這輩子也沒有可能再化龍飛升了...
說到這的時候,敖廣的神色黯淡無光,仿佛這是一件讓他很是神傷的事情。
不過他轉瞬又換了一副神態,似看著珍寶一眼打量著我,不過過了今晚,我也不必再絞盡腦汁飛升成龍了,得了你,便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