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舅聽完我媽這話也是鬆了一口氣。

大姐,他爸那人是張家莊出了名的暴脾氣,聽說身上有仙家,就連他們村書記都輕易不敢招惹。我是不敢上門了,你一定幫我擺平啊!我跟歡兒的幸福就靠你了,姐。

仙家?難不成是個出馬弟子?也不知道是個什麽仙,有沒有胡玄卿厲害呢?

想到這,突然發現,怎麽莫名其妙的就聯想到胡玄卿了呢,摸了摸手上的鐲子嘴角不自覺的泛起一絲微笑。

寧姐你笑啥呢?

我一時遨遊的思緒,被漫平一句話拉了回來。她這一說完,桌上的人都朝我看過來。

人家在那邊討論那麽嚴肅的事,我在這邊笑,意識到這一點我有點尷尬,趕緊跟漫平說;我哪笑了?吃你的飯!

漫平比我小了三歲,心智上果然稚嫩些許,見我反駁還要和我爭辯,怎麽沒有,明明看見...

明明看見啥你明明看見,你又不是明明!你吃完沒有,吃完我領你回我屋看電視劇去。我趕緊轉移話題攔住了漫平的話。

一聽到看電視漫平也沒再和我爭論,倒了杯飲料,端著飯碗,就站了起來:姐,那咱倆現在就去吧,邊吃邊看。

顯然漫平對這些人談論的事並不感興趣,著急去看電視了。其實我還是有點想聽他們說小舅的事的,但沒辦法,話已經說出口,隻能跟桌上的人打了聲招呼就跟著漫平進屋了。

漫平進了屋就打開電視機開始播台,直到找到了一部校園偶像劇才停手,一邊吃飯一邊專注的看,時不時的還傻樂幾聲。

哎呀,怎麽又想到了他呢?真是中了邪了,看見什麽都能聯想起胡玄卿那張妖豔的臉。我一定是被他施了什麽術法,對,一定是的。

沒一會兒就聽見門外傳來大舅媽的聲音:漫平,走了,咱們該回家了!隨著聲音,大舅媽推開門,看到專心看電視的也不應聲的漫平,不滿的又催了催;快點!別墨跡!

漫平這才戀戀不舍的關掉了電視機,轉頭對我說道;姐,那我走了啊,你幫我看完最後這幾分鍾,然後告訴我劇情哦。

我衝她點了點頭算是答應了。起身送大舅一家,走到院子外的大鐵門。

還沒等我說話道別,我大舅媽就跟我說;安寧,胡玄卿是這東北地界數一數二厲害的仙家,既然你已經跟了他,那就讓他教你些本事,他要是想幫你,別說混口飯吃,讓你富甲一方都是有這個實力的,明白了嗎?

我沒想到大舅媽臨走的時候會突然跟我提胡玄卿,也不明白她說的這些話的意思是什麽?是說讓我討好胡玄卿,他以後能給我錢?

雖然不理解其中的含義,還是點點頭對大舅媽道了謝,目送他們一家離開。

回屋看見大家已經都吃完了,桌子上的一片狼藉,趕緊幫我媽收拾了起來。

看見姥姥這個誇張的樣子我感覺有點好笑,一邊擦著桌子一邊打趣:姥姥,你咋知道小舅媽肚子裏是大孫子?萬一是大孫女呢?

張歡聽到我叫她小舅媽,有點不好意思,臉色一紅。姥姥趕緊著急的攔住了我,快!拍著木頭桌子,呸呸呸!

我趕緊順從她的意思拍著飯桌子呸了三下,姥姥這才作罷說道:"我當然知道,我兒媳婦這胯跨又寬屁股還有肉,指定是男孩沒錯,你再看你大舅媽,嘖嘖嘖,尖嘴猴腮,柳肩窄胯,果然就沒有兒子命吧!"

姥姥對大舅媽生了漫平其實很不滿意,加上這麽多年她鼓搗我大舅另立門戶以後就很少走動,對我大舅媽更是十分不待見。

聽著我姥姥重男輕女的觀念我不免一時有點難過,不過不重要了反正我也無所謂,有我媽疼愛我就足夠了。

因為姥姥家一共就兩間瓦房,東西各一屋,一直以來都是小舅和徐老賴和姥姥住東屋,我和我媽住西屋。

現下多了個小舅媽,我姥姥為了小舅隻能搬來西屋和我媽跟我一起睡。這屋炕比東屋小了近一半,姥姥寧肯跟我們擠也不願打擾小舅她們。

我們仨躺在炕上,熄了燈,姥姥感歎著小舅有多麽多麽不容易,二十五了才能要成個家,讓我媽一定要好好辦這件事,到小舅媽家好好說。

我媽聽著我姥這些話突然想到一個問題,那就是彩禮。於是就問道:媽,你那有多少錢?鐵蛋彩禮你給拿多少?我去上門提親我總不能空手去,我還得去鎮上買些糕點水果。

姥姥聽到這長長的歎了口氣:麗華啊,咱家到底啥條件你也不是不知道,年年都欠著饑荒,要是有存款早都給你弟弟娶媳婦了,怎麽會等到現在?你那有多少給湊湊吧!

我媽有點生氣,聽到這裏再也躺不住了,立馬坐直了身子道;"我湊?我拿啥湊?給小寧看事的錢都是我出去借的到現在還沒還清呢!

我那個小飯館一天能賺個啥錢?這些年供小寧上學,再加上供家裏吃喝開銷,我哪還有錢!"

眼看著我媽急了姥姥趕緊安撫道:麗華啊,媽知道你情況,你也別著急,這事吧....我也想好了。

到時候就算他爸媽不同意也沒用了,肚子裏揣個崽子她還能嫁給誰去啊?到時候別說彩禮,咱家要是不要她以後都抬不起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