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二姑一激動,一把把我舉的雙腳都離了地,我雙肩都被她捏的隱隱作痛,這老娘們,力氣可真大。
九靈他竟然肯當初馬仙家,幫你看事?還是跟我家小三子一起?
嘖嘖嘖,不可思議,真是太不可思議了,看來這天,是要大變啊!胡二姑一邊嘖嘖稱奇,一邊將我放了下去。
我琢磨著什麽大便小便的?剛打算和她說胡玄卿的病情的時候,她突然又一個轉身,然後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看我,那個,九靈他...最近如何?
我被胡二姑這句話雷的個外焦裏嫩,有些尷尬的指了指榻上一動不動的胡玄卿,胡二姑,您要不要先看看您侄子的傷勢?
哦對,對對對,小三子的傷還沒好呢,我先看看。胡二姑說完雙手交叉,捏了個決,然後手中一道亮光射入胡玄卿的體內。
胡玄卿的狐狸毛都被這道光打的炸開了,片刻過後恢複原樣,但他身子還是一動不動。
胡二姑皺了皺眉,他這樣子有多久了?
看著胡二姑神色忽然變得緊張了起來,我的心也跟著重新懸了起來,有五六日了。我算了算回來的時候在路上的時間說道。
胡二姑眉頭緊鎖凝視了一會兒胡玄卿,他的魂元...不在體內了。
我嚇得腿都跟著一嘚瑟,魂元不在體內,那是什麽意思?莫不是死了?!
我急忙連搖頭再擺手說道:胡二姑,不會的,前兩三日的時候他還能走動,從我腿上移到我懷裏,又從我懷裏移到我腿上,隻是就是睡覺,也不曾進食也不曾喝水。
我越說越急,說到最後都已經帶了哭腔。
胡二姑白了我一眼,誰說我家小三子死了?你這個烏鴉嘴,小三子怎麽帶了你這麽倒黴弟馬,淨會說些個喪氣的話。快呸呸呸。
我趕緊有樣學樣的朝旁邊呸呸呸了三聲。胡二姑這才稍稍緩和了情緒,我說他魂元不在體內了,是指他入了定了!
我皺眉問道:入定?!
對,對於修仙練法的人和動物來講,入定就是指魂元離體,去幹別的事去了,但肉身還在一個地方保留著,不能受人打擾和侵犯。
我點點頭,想起之前靈兒,就是這種情況,魂元在通天河底,肉身在熊天立的家裏。
可她當時是被敖管給坑的,所以被逼無奈才魂元離體,可胡玄卿他為什麽要這麽做呢?
你說他前幾日受了幽冥水的侵蝕?那他是怎麽脫身的?
見胡二姑問,眼下我也沒有什麽可隱瞞的了,便把我們一行人去廣東的事從頭到尾都講了一遍。
胡二姑聽完以後更加迷惑的看看我,他被幽冥水傷以後,還與蛟龍惡鬥,身受重傷,就算胡九靈將他的外傷全部治愈,他靈力受損是必然,魂元受到侵蝕,他不在真身內好好休養,會跑去哪呢?!
這件事不光是我想不明白,看來胡二姑也沒想通,不過眼下也算是得知了一個好消息,那就是胡玄卿沒有病入膏肓,最起碼還能到處亂走。
可是這麽想就很可氣,他都能入定用魂元到處亂跑,為什麽這幾天連人身都不變回,甚至哪怕是跟我說句話也是好的啊!
害的我以為他需要靜心休養,不能被人打擾,見他睡覺我開車時連導航的聲音都不敢開大,小心翼翼的一路嗬護著他回來,竟然連聲招呼都不打,就這麽莫名其妙的跑了?
沒由來的委屈感湧了上來,鼻子一酸,甚至有點想哭。不過當著胡二姑的麵,我當然不能這麽沒有出息,吸了吸鼻子,眨眨眼,掩飾了過去。
胡二姑,那既然胡玄卿沒有危險了,我就先回去了,他的真身,還是留在這長生山最為安全,放在我那,別是被什麽賊人盯上,給搶了去,他入定完畢怕是要惱我了。
我垂著眸子,有些委屈的癟癟嘴說道。
哈哈哈哈,瞧你這一副受氣小媳婦的樣子,我家小三子從小就是這樣,主意正著呢,他這麽做想必是有他的緣由,待他回來你問清楚便是。
我有些感激的看了眼胡二姑,一直以為她十分不好說話,妖裏妖氣厲害的很,沒想到她還能說出幾句安慰我的話來。
不過按照胡二姑的邏輯,我就更是鬱悶了。
胡玄卿不打招呼就走是有他的理由,那他完全可以大大方方的帶著真身一起走啊,他要去幹嘛從來又不受我的管製。
何必這般,給我來個暗度陳倉,留個狐狸真身天天趴我身邊睡覺,然後魂元偷偷溜出去,做這戲是給誰看?難道,他真的是有什麽需要瞞著我,抽身去辦的事?
思來想去,別無其他。許是前三兩日他就已經將息休養好了,不過一直都不告訴我,表現出一副病懨懨的樣子給我看,不然怎的有力氣用自己的魂元偷跑出去?
至於他為什麽在你眼皮底下溜走,又跑出去幹嘛了,我這個當姑姑的就管不了了。
我點點頭,胡二姑說的是,那我就先告退了。
好心提醒你一句,我這寶貝侄子重情,你可別負了他,到時候別說你這聲胡二姑我不應!
胡二姑最後這句話讓我有些尷尬,原來我和胡玄卿之間的情感她全部知曉。
我正尋思到這,胡二姑媚聲一笑,那是自然,這世上還有我想知道卻不能知道的事?哈哈哈哈,
我這才一下子想起,胡二姑有著通曉人心的本事,那我方才在心裏的那些個碎碎念,豈不是全叫人聽去了?
虧的我還在費勁巴拉的憋著委屈,忍著眼淚,真是惹人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