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愣,沒想到胡玄卿會給我這樣一個答案,甚至他連編造一個說法騙騙我都不屑於。我本以為,不管怎麽樣,等胡玄卿回來他一定會給我一個完美的解釋,然後解釋完他這麽做的原因和苦衷以後,會抱著我哄我讓我不要生氣了,等等。

可是,都沒有。

我苦笑了一下,搖了搖頭,沒有說什麽,隻是覺得不知道為什麽,心裏深處的某一個點,好像被人狠狠的拽了一下。

胡玄卿見我這幅神情,有些慌亂,拽了拽我的胳膊試圖想抱住我,但是被我甩開了。

安寧,你別這樣。胡玄卿感到有些無奈的說道。

我笑了一下,我怎麽了?我沒事啊,你去哪,去幹嘛,本來也就不受我的掌控,你向來都是想幹什麽幹什麽,也從來都沒有事先和我商量過,隻不過,這次我連知情權都沒有罷了,不過也無所謂了,知道了又能怎麽樣呢?我盡量表現的一副無所謂的樣子給他看。

胡玄卿無奈的歎了口氣道:有的時候,隱瞞何曾不是一種保護?

他莫名其妙的說這麽一句叫人摸不著頭腦的話很是奇怪,還沒等我回應,黃多多在一邊搖頭晃腦的感歎道:唉,問世間請問何物啊.....那真是,一物降一物!

你說說你們多奇怪,剛剛還你儂我儂的,恨不得倆人好成一個人,轉眼間,就在這酸溜溜的說上這些令人傷神的話,真不曉得你們談戀愛談的個什麽勁呢?黃多多一攤手,她還感覺挺無奈?!

不過黃多多說完以後,我確實感覺糾結這種事真的很沒必要,很長時間以前我就已經告訴自己,不要讓自己陷進這段感情裏了,如果自己真的很喜歡他,那就讓自己和他保持在一個快樂的狀態就好了,計較那麽多幹嘛呢?

到時候把自己弄得,每天自怨自艾,滿腦子都在琢磨人家愛不愛我,對對方的期待過高,就會導致自己傷心失望,最後變得像個怨婦一樣,我真的不想看到這樣的自己。

瞬間就感覺心裏一片豁然開朗,吸了吸鼻子,給胡玄卿一個微笑。

我突然餘光一掃,看見病**呼吸沉穩的小舅媽,怎麽睡得這麽死?我感到有點不對勁,我們仨個說話說了這麽久,她不會一點都聽不見,何況她生完孩子以後從來睡覺都很輕。我疑惑的走到小舅媽的床邊,輕輕的拍了拍她,然後喚道:小舅媽,小舅媽。

大概叫了她能有兩三遍,她都沒有反應。我暗道不好,回想剛剛小舅媽起來讓我看看小浩浩怎麽哭了的時候還是正常的,可這會怎麽就昏睡不醒了呢?難道是那個鬼娃娃動了什麽手腳?

我又趕忙轉身到嬰兒床邊,輕輕的拍了拍小浩浩的小臉,也是一樣,這孩子也是昏然入睡,沒有一點反應。

我趕緊問胡玄卿,那個鬼娃娃呢?被你收了關在哪了?我掃視了病房一圈,都沒有見那個鬼娃娃的影子,不知道胡玄卿把他放在哪了。

胡玄卿滿不在意的指了指病房裏的洗手間,然後邊走過去邊說道:就被我關在這洗手...哎呀!哪去了!胡玄卿打開洗手間的門,一臉不可思議的說道。

我趕緊朝洗手間走過去看,可裏麵除了一個洗手池和一個馬桶以外,哪裏有什麽鬼娃娃的影子?

胡玄卿很是納悶的進洗手間查看了一圈,然後又走出來看著我說道:真奇了怪了,我明明在這洗手間的四外圈設了結界,他怎麽可能跑的出去我的結界呢?更何況,我的結界完好無損,他是怎麽跑出去的?

這時,黃多多也走了過來,有些無語的看了胡玄卿一眼,小三爺你還真是貴人多忘事啊,這裏是醫院,不是你們長生山,喏,你看看這。說著黃多多指了指馬桶。

我一下子明白了黃多多的意思,你是說,這四外圈設了結界沒有用,馬桶也能通往外界?

黃多多抱著肩膀無奈的說道:當然了,大姐,馬桶對於你們人來講,是不能作為出入口來回進出的,但鬼魂能啊!小三爺,怕是在長生山呆慣了,忘了這馬桶還能流通到外麵了吧。黃多多說完癟癟嘴,顯得很是無奈的樣子。

胡玄卿十分愧疚的看了我一眼,安寧,我...

我朝他擺擺手,算了,你也不是故意的,誰都難免有百密一疏的時候。隻是我小舅媽和小浩浩怎麽了?怎麽好像睡死過去了似的?

我連忙問道:那這怎麽辦?陰氣入體還能恢複了嗎?

胡玄卿點點頭,當然能,明天辦理完出院之後,回家靜養一段時間,家裏人多,陽氣重,過個三五天自然就好了。不過,小孩太小,陰氣入體可能會經常能看見很多髒東西,就很容易受驚嚇,從而導致會莫名其妙的啼哭不止,尤其是晚上。

我點點頭,之前就聽人說,小孩子在幾歲前天眼還沒有關上的時候,是能看見很多我們大人看不見的東西的,這也是為什麽,有的小孩子本來睡覺睡得好好的,突然啼哭不止,就是因為她感知到了我們感知不到的東西,俗稱小兒驚嚇。東北的出馬仙,很多都很擅長看小兒驚嚇這個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