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點點頭,細細品來我媽說的真的是很有道理,如果我真的幫了其中一方說話,就那兩位不饒人的嘴一定會連我一起罵的。都是長輩我還沒法回嘴。
至於錢財方麵,我一旦開口能幫忙,按照我小舅好賭成性的性子,有了這一次就有下一次,幫的話多少錢都不夠他造,不幫的話又會被他們罵沒人味,到時候連累的我媽都會沒法在這呆。
我想了想,媽,等過段時間我在城裏買個房子,到時候你就徹底搬出來吧?在我拿到那五百萬的第一時間我就有這個想法,想讓我媽跟著我住,可是又想到有胡玄卿在也不方便,所以就想著給我媽買套房子,也算是我的孝心。
我媽卻搖搖頭,媽歲數大了,這一輩都在這山溝溝裏,去外麵生活我還不適應,到城裏更是眼生,哪都找不著哪,不像在這村裏的男女老少我都熟悉,有能說話嘮嗑的。
我媽說完這些以後我心裏一暖,雖然我出生在一個不健全的家庭裏,但是很多時候我都慶幸,自己有一個這麽好的媽媽,不會像我姥姥那樣重男輕女,不明辨是非,我媽她凡事都會以我作為出發點去考慮事情,生怕我受一點委屈吃一點苦。
就在我和我媽說著話的時候,外麵傳來一陣車子的轟鳴聲,緊接著有腳步聲傳了進來,我抬頭向窗外望去,來人竟是兩個穿著警服的警察?
我疑惑的看著這兩個人向屋子裏走了進來,我和我媽連忙起身出去看看到底是什麽情況。
這裏是徐誌剛的家嗎?其中一名警察一邊向我出示了他的證件一邊問道。
我點點頭,對,對啊,你們找我小舅有什麽事啊?
一聽徐誌剛三個字,我姥姥一下子從炕上下來了,警察同誌,徐誌剛咋了?我姥姥看著來找我小舅的是兩個警察,一下子慌了神。
小舅媽倒是沒有動地方,不過也豎著耳朵聽院子裏大家正說的話。
徐誌剛聚眾賭博,現在已經被我們拘留,跟你們家屬聯係也聯係不上,打電話一直沒人接,我們隻好按照他提供的地址上門來一趟了。跟我去個家屬吧。
姥姥聽完以後,腳下一晃,差點沒站穩,警察同誌啊,你們是不是搞錯了,我兒子不可能又去賭博了啊。他說他去找活幹去了啊!你們一定是弄錯了!姥姥十分不甘心的問道。
警察皺著眉頭,看了看我姥姥,又去?看來兒子還是個慣犯啊!如果你兒子是徐誌剛,那就沒錯了,現在正在所裏關押著,你們到底誰跟我去一趟?
我姥姥一下子崩潰了,鐵蛋呦,我的鐵蛋呦,你咋就這麽不爭氣啊...現在可咋辦好啊!姥姥一邊拍著大腿一邊哭嚎道。
姥姥你先別忙著哭了,小舅現在人也沒怎麽樣,你哭什麽。然後我轉頭問警察大哥道:你好,我想請問一下,我們家屬去的話是能把他給帶回來嗎?
那警察看了我一眼,見我還挺有禮貌,他也客氣的回道:他要寫個保證書,然後簽字,家屬去簽個字交完罰款就能把他帶回來了。我鬆了口氣,還好隻是罰款,然後我問道:要交多少錢啊?
那警察跟我抬了抬手比劃了一個五,五萬。
我有些驚訝,沒想到罰款會這麽多!我姥姥一下子跳起腳,啥?五萬!!你們咋不去搶?
另一個略顯粗獷的警察一直沒開口,聽我姥姥說這話以後十分不耐煩的揮手道:不交罰款就拘留!咱們走!
哎哎哎,警察大哥,你們別急,別急,我們沒說不交。我連忙
攔下他們。然後回頭看看姥姥,上次張半仙給你的錢你也沒蓋房子,現在拿出來吧。
我姥姥苦著一張臉,小眼睛因為太過煩悶而曲成了八字,厚厚的嘴唇嘟囔道:我,我哪有什麽錢了!讓你小舅搜刮去不少,不然這房子我能不蓋嗎!現在...現在就剩兩三萬塊錢了,這可是我的養老錢啊!
我媽倒是很淡定,仿佛我小舅有這麽一天她早都料到了似的,你自己慣著你兒子,現在給他慣監獄去了,這就是你這個當媽的幹的好事!你那到底是剩兩萬還是三萬,說清楚!我媽一聲厲喝。
我姥姥沒想到我媽會發這麽大的火,被嚇了一跳,十分不情願的癟癟嘴道:三,三萬。
我媽回頭看了看屋子裏的小舅媽,然後歎了口氣,這錢人張歡是不可能拿了,你去把你那三萬拿過來。我媽指揮我姥姥說道。
姥姥表情更加痛苦,那就算我拿了這錢也不夠救鐵蛋的啊,不行讓張歡...
人家張歡到現在都沒出來問問鐵蛋咋了,你還指望人家拿錢?她的錢留著供孩子吧,你也別搜刮人家了!那兩萬,我出!我媽歎氣道。
姥姥見我媽這麽說,趕緊去屋裏取存折,然後囑咐我媽一定要把小舅安全帶回來。
看著我媽跟兩個警察遠去的背影我無奈的搖搖頭,我媽到底還是嘴硬心軟,雖然她凡事都希望我不要牽扯進來,但是她一奶同胞的弟弟出事了,她還是會第一時間挺身而出的。
陪姥姥進屋以後,我看了看黑著臉的小舅媽,氣氛一下子變得很尷尬。
不過沒等我開口,小舅媽問道:安寧,我聽見警察說你小舅賭博被抓了,是嗎?
我望了望縮在炕稍不敢吭聲的姥姥,沒辦法,隻能點點頭道:嗯,不過我媽已經拿著贖金去撈他了,相信今天晚上就能回來了,小舅媽你別擔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