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胡玄卿的事給攪的心亂如麻,壓抑許久的情緒一下就爆發出來,捶打著自己的身體,激動地喊道:你出來啊!你不是有本事把我打成殘疾嗎?你現在就出來殺了我!躲起來算什麽?你出來!!
我痛苦的嘶吼著,忽然間,頭又開始疼的青筋暴起,我自己能清楚的感覺到太陽穴兩側疼的一跳一跳,仿佛藏了兩隻青蛙想從我的腦袋裏蹦出來。這感覺讓我頭暈目眩,忽然胃裏一陣翻湧,惡心的我不住的往上返酸水,心像火燒那麽難受。
我知道這一切都是婉寧搞得鬼,我痛苦的死咬著唇,我不願意在婉寧麵前示弱,我狠狠的捏住自己的肩,想讓自己冷靜下來,千萬不要哭。
可我越是這麽想,我身體的反應越是強烈,我想當年孫悟空鑽進鐵扇公主肚子裏折騰的也就不過如此吧。
我不知道為什麽這婉寧不肯出來跟我見麵,哪怕是像上次那樣再把我拘到那片虛幻之中也好,我有一肚子的問題要問她。
我忽然想到胡二姑說的話,如果說我是承載婉寧的一個載體的話,那如果我這個載體消失了,她是不是也就不複存在了?
我轉頭看向床頭櫃邊,羽姑姑放著的還沒來得及喝的一碗木瓜燉雪蛤,我狠了狠心,抬手把碗中的東西全部倒在地上,然後狠狠的往牆上一磕!
碗應聲而碎,手中捏著的半個碗茬如我所願,非常鋒利。我閉上眼睛拿著碗茬在自己的手腕上比了比。也不知道怎麽回事,體內的婉寧好像感應到了我要做什麽,我身體的每一處都開始猶如針紮般疼,似乎是在和我叫囂。
這股子鑽心的痛感更加堅定了我的決心,我不再猶豫,朝手腕狠狠的一割。奇怪,竟然不感覺有多疼。
我睜開眼看看手腕上的傷口,我納悶的看著這一道細細的裂口,慘白慘白。怎麽沒有血?難道是我割不夠深?
我正猶豫要不要再繼續劃一刀的時候,那道細細的裂口兀的開始大量的往出湧著鮮血,隨之而來的是手腕處一陣火辣辣的疼。
我看著血流不止的手腕露出了滿意的笑容,好像勝利者一般得意的對著自己的身體說道:相信你還沒有找到更合適修煉的載體呢吧,如果我就這樣死了,不知道你會不會受影響?
我以為我這樣做,怎麽的都會逼婉寧現身來見我,可我想錯了。過了許久都沒有任何反應,除了我感覺自己越來越暈,意識也越來越模糊,其他什麽都沒有變化....
等我再醒過來的時候,周圍漆黑一片,我一陣恍惚,快速的回憶了一下之前發生的事。
是的,我割腕了。我記得我的手腕上的血流的哪都是,染紅了我的碎花床單,後來的事我就什麽都不知道了。
難道...這是陰曹地府?是鬼門關?我死了?我心裏咯噔一下,使勁的敲了一下自己的腦袋,暗罵道自己怎麽這麽傻?想逼婉寧現身而已,何苦把自己給玩死了?
忽然黑暗處傳來一道白影,悠悠的開口道:小寧,你是頭疼嗎?為什麽要敲自己腦袋?
我一愣,胡,胡仙尊?你也死了?不會吧,你法力這麽高強,你怎麽會死呢?我雖然看不清這男人的身形麵貌,但這空靈清澈的聲音,一聽就是胡九靈。
我長長的歎了口氣,心裏無比的愧疚,想不到胡九靈剜了一碗心頭血就這麽掛了?看來是我害了他。
忽然眼前一亮,白熾燈照的我眼睛一花,我趕緊眯起了眼睛。隻聽見胡九靈轉身問羽姑姑道:割腕會割到腦子裏的神經嗎?她怎麽好像癡傻了?
羽姑姑也是十分莫名其妙的看著我,然後向前一步捏了捏我的臉,老祖,癡傻和割腕無關,她可能原本就是這麽癡傻。
我連忙躲開羽姑姑捏著我的手,然後揉了揉臉道:我這是...沒死?我是在你家?我怎麽在你家?我一邊打量著周圍的實木家具,一邊納悶的問著胡九靈。
胡九靈沒等說話,羽姑姑就先一步回道:仙姑你莫要在做那傻事了,老祖從未如此訓斥過我,這回托你的福,破天荒頭一遭。
我愣了愣,然後看了看自己手腕上的傷,已經痊愈了,想來又是胡九靈出手救治的。
我摸了摸手腕不太好意思的看了看羽姑姑,小聲說了句抱歉。然後又抬頭看向胡九靈輕聲說道:胡仙尊你又救了我一次,這次又浪費了你不少靈力吧。
胡九靈看著我柔聲道:割腕不會死人,你沒割到動脈,流的血沒一會兒就凝固了,不過是失血過多,你昏了過去。這點小傷,是羽姑姑幫忙給你治好的。
胡九靈抓起我的手腕看了看,然後滿意的點點頭,繼續道:羽姑姑不放心自己看管你,所以才把你送來了我這,主動請罪。
胡九靈倒是沒有再怪罪羽姑姑,反倒疑惑的看了看我,你這麽做為什麽?難道就因為胡玄卿他離開了?胡九靈說這話時,聲調都高了幾分,明顯有些不淡定。
我忐忑的看了一眼胡九靈,然後和他說了一下來龍去脈。
胡九靈聽完以後恍然大悟,然後站起身背對著我說道:婉寧她被我和胡玄卿封在了你體內,短時間內她是出不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