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舅媽被胡九靈質問以後神色變得緊張起來,支支吾吾了半天,然後才小聲說道:這孩子怪可憐的,怎麽說也是我的骨血,我實在是...

說到底,鬼娃娃也是個孩子而已,鏡子裏的他並不可怕,一臉童真衝著小舅叫了聲阿娘。

小舅媽被這一聲阿娘給叫的心軟了,瞧著這孩子可憐,不自覺的竟然流了幾滴眼淚。

從那以後每天晚上小舅媽都會見見鏡子裏的鬼娃娃,原本這也不是什麽大事,可這鬼娃娃連日在鏡子裏喊餓,可隔著一麵鏡子小舅媽想給他拿點什麽吃食都拿不進去。正著急的時候,鬼娃娃告訴舅媽想喝她手指上的血。

小舅媽鬼迷心竅般,伸著自己的手指朝鏡子一貼,鬼娃娃真的就吮吸了起來。慢慢的,鬼娃娃食量越來越大,已經不甘心於吸食她手指上的血,小舅媽無奈開始割腕取血給鬼娃娃喝。

一連數日,小舅媽終於熬不住了,晚上也不用鏡子和鬼娃娃見麵了。可今天快要睡覺的時候,小舅媽正撩起衣服給小浩浩喂奶時,小舅突然就瘋了,一把把孩子搶過來,嘴裏還說著什麽,我沒得吃,你也不許吃之類的話。然後就伸手朝小浩浩的脖子上掐。

接下來的事就已經都知道了,直到這會兒小舅的神誌還沒有清醒,雖然被胡九靈用定身符定住了身,可那眼神裏的恨意讓人不寒而栗。

按照小舅媽的說法,她應該就是被鬼娃娃迷了心智,才會做出給鬼娃娃喂生血這樣的事。不過不知道為什麽,在我看向小舅媽時,她卻十分不自然的躲避了我的目光,看起來很是心虛的樣子,難道她在撒謊?

我抬頭看向胡九靈,想問問他這件事到底該怎麽辦,可我餘光一撇發現小舅媽的手腕上竟然戴著個十分寬大的金鐲子。

我納悶的打量了一番,然後又看了看她的穿著打扮,好像是比之前洋氣了不少,而且腳上這雙阿迪的運動鞋好像也是新款。

我不禁感到奇怪,小舅欠了這麽多外債還沒有還,小舅媽之前不是說孩子買奶粉的錢都快沒有了,怎麽這短短的時間就開始穿金戴銀了?

小舅媽聽我一問,下意識的把金鐲子往袖口裏藏了藏,然後打馬虎眼道:哎呀什麽金鐲子啊,哪有錢買金鐲子,假的,戴著玩的。

我點點頭,既然小舅媽都這麽說了那我自然不能再深究,然後我回頭和我媽打趣道:那這個還挺像那麽回事似的哈,媽你喜不喜歡,回頭你跟小舅媽去也買一個戴著玩唄。

我媽立馬領會了我的意思,然後接著我的話說道:那感情好,張歡你把那鐲子拿下來給大姐試試,要是好看我趕明跟你上街買一個。

小舅媽愣在原地,表情十分扭捏,我媽都說這話了她總不能小氣的連看都不給我媽看,無奈下她磨磨蹭蹭的把金鐲子摘了下來,哎呀就是個戴著玩的小玩意,糊弄人的,不值錢。小舅媽一邊把鐲子遞給我媽一邊嘟囔著。

我媽接過手鐲以後仔細打量了一番,然後又掂了掂分量,一副了然於胸的樣子看了我一眼,然後笑著把金手鐲給小舅媽還了回去,別說,你這個還真挺逼真。

小舅媽接過手鐲以後臉色變得十分難看,咬著嘴唇不再說話。我媽給我使了眼色以後我就知道,這金鐲子實打實的真,看這個大小和重量,應該最少值個兩萬塊。

小舅媽你這雙鞋應該是新款吧,在哪買的啊?我記得咱們鎮上也沒有這個專賣店啊?我故作好奇的看著小舅媽的鞋問道。

誰知道我就這麽隨口一問而已,小舅媽一下子就不樂意了,黑著臉白了我一眼,你們什麽意思啊,總琢磨我幹嘛?現在當務之急不是研究你小舅到底是怎麽了嗎?我這鞋在哪買的跟你有啥關係?誰還沒有兩個城裏的親戚了,人家看我過的太苦了,送我雙鞋還不行了?怎麽的,我張歡這輩子都不配穿這名牌唄?小舅媽嘴一歪,像開機關槍一樣突突突說了一大堆,反倒給我造了個大紅臉。

我被懟的啞口無言,我媽剛想說點什麽,胡九靈伸手攔住了她,然後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小舅媽,這裏沒你的事了,你先回去吧,你男人被鬼魂附體了,我晚上開壇做法自會收拾了他,到時候你再帶著孩子回來。

小舅媽一聽這話,立馬點頭同意,都沒和我和我媽說話,冷哼一聲轉身就走了。

等她走遠以後,胡九靈讓我媽找人把小舅抬進屋子。看熱鬧的人見我小舅被定住了,也紛紛膽子大了起來,一個兩個都過來搭把手,把小舅抬進了屋子,放在了炕上。

姥姥捂著自己的腰痛苦的看著我問道:安寧啊,你小舅咋樣了啊,好沒好啊?

眾人散去以後,關上房門,我問我媽,小舅媽從哪來這麽多錢,穿金戴銀,還買那麽多名牌?

我媽一臉茫然的看著我搖搖頭,我怎麽知道,我天天早出晚歸的,基本都跟她碰不著麵,要不是你今天眼尖看見了我都不知道呢。

然後我媽轉頭問炕上不能動彈的姥姥,媽是你給張歡錢了?

姥姥小眼睛一剜,我給她錢?我拿啥給?拿命給?

張歡這段時間總說回娘家,回娘家的,估計是張半仙給的體己錢吧,不然她上哪整錢去?

我搖搖頭,意識到這事情絕對沒有這麽簡單,張半仙的為人我太了解了,不從小舅媽身上刮下來點他都感覺吃虧,怎麽會給她會這麽多錢供她揮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