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仔細分辨著這撮毛發,我和胡玄卿在一起那麽久,對他掉的毛實在是再熟悉不過了,我能確定這一定就是狐狸毛!

我頓感欣喜的捏著這撮狐狸毛,仔細回想著昨夜的夢,似夢非夢的那種感覺讓我回憶不起來,不過眼前這撮狐狸毛確實真真切切的,是胡玄卿,一定是他!

我捏著這撮狐狸毛將黃多多給喚了出來,我看她哈欠連天,一副沒睡醒的樣子。

幹嘛啊,這一大早的,火急火燎的把我叫出來什麽事啊?黃多多揉著眼睛說道。

什麽一大早,這都上午了好吧!都什麽時候還在睡覺?我戳了戳黃多多的小腦袋瓜質問道。

黃多多看了我一眼,然後沒好氣的白了白我,大姐,你又哭又嚎到淩晨兩三點,我根本就沒睡好覺!

我回想起昨天晚上回到家我蹲在門口哭的事,有些抱歉的看了看黃多多,先別說那些了,你且告訴我,胡玄卿他是不是來過?

黃多多一愣,小三爺?他來過啊。上次來拿玉鐲子那次。

我連忙擺擺手,然後舉著手中的這撮狐狸毛問道:我說的不是上次,是昨夜,他是不是來過?我略帶興奮的語氣問道。

黃多多卻四處望了望,然後又在空中嗅了嗅,搖搖頭,沒來過,若是來過,他身上的狐騷味我是一定能聞出來的。

聽著黃多多這麽說我心一下子沉了下去,然後將手中的狐狸毛扔到了垃圾桶,暗自想到,也許這是以前他住在這裏時掉的毛吧。

算了,沒事了。我失落的拍拍手,然後和黃多多說道。

我瞥了她一眼,然後轉身去冰箱裏拿瓶冰水,一邊擰著蓋子一邊問道:你找我能有什麽事?無非就是又呆的無聊了想去哪玩了吧。說罷我灌了幾大口冰水下肚,也不知道怎麽回事我總感覺自己肚子裏有團火似的,燒的我難受,非叫這冰冰涼的水鎮一鎮才好受。

黃多多在家中沒有化成人身,而是小黃鼠狼的模樣。她聽我這樣說她,立馬又不安分的從沙發竄到了我的肩上,對著我耳朵大聲的說道:昨天我就想跟你說了,太和湖前段時間經常淹死人,而死的幾乎都是去那附近度假的遊客,現在都傳太和湖裏有水鬼,一個傳一個的都不敢去那地方旅遊了,現在度假山莊的人到處找人驅鬼,這生意接不接?

我皺起眉頭略微思考了一下,太和湖?就是離咱們市區大概四五十公裏的那個旅遊景區嗎?

黃多多點點頭,對,就是那個。

我對這個太和湖印象很深,因為我記得有一次周末的時候我和胡玄卿去自駕遊到那玩了兩天,周圍挨著個太和村,好多農家樂,當時他還說這裏的太和湖炸銀魚做的好吃,以後還要常去呢。

我忽然反應過來,怎麽莫名其妙的又想起胡玄卿了呢,我趕緊搖了搖頭,然後又猛灌自己幾口冰水,將思緒拉了回來。

接!我無比堅定的看著黃多多說道,我已經打定主意了,無論如何我要把自己的日子過好,該上學上學,該賺錢賺錢,做這一回出馬弟子,最起碼我要對這幾個仙家負責。

等黃多多走後,剛剛滿腔熱血,豪言壯誌的我一下子就像個泄了氣的皮球一般,堆坐在餐椅上。

從我當出馬弟子到現在,我還從未離開過胡玄卿的庇佑和保護。如今要我自己帶著仙家去看事,我多少還有點膽突的,腦子裏不斷的出現水鬼吃人的畫麵,雞皮疙瘩起了一身。

以前不管多大的單子,多棘手的事,隻要胡玄卿在我,心裏就十分有底氣,就算看不好,我也知道我的生命安全是絕對能保證的,現在的話可就說不準了,別到時候事沒看好,小命再搭裏。越想我越覺得自己不行。

我望著門口,想了想,不然找胡九靈?不過隨即我就將這個想法打消了,一個是因為我真的是不想再欠他更多了,再一個最主要的,他不是我的仙家,他沒有這個義務,如果真的是十分厲害的鬼魅,胡九靈鬥不過反倒傷了他,那我罪過可就更大了。

我搖了搖頭,看了看自己的堂口,然後打定主意,還是把敖管請出來吧,他本就是蛟龍,對付水裏的鬼魅應該更加擅長吧。

想到這我便去堂口上香請敖管出來,因為這是辦正事,所以該走的流程自然一步都不能省,我唱著請神決,沒兩句敖管就出來了。

小丫頭你可算請我出來了,我都等著急了!敖管一現身立馬扯著嗓子喊道。

我叫你來是有事要交代與你,我...我看著敖管,正想仔仔細細的將事情和他交代個清楚,誰料他大手一揮,打斷了我。

哎呀行了行了,事情的來龍去脈我都知道了,不就是水鬼嗎,探囊取物而已,不用緊張,小意思。敖管十分神氣的看著我說道,那樣子仿佛十拿九穩了一般。

我和敖管沒有共過事,我對他的脾性也不太了解,甚至對他到底有多少本事也不清楚,畢竟他曾經是胡九靈和胡玄卿的手下敗將。不過我仔細想了想,再怎麽樣他入水化龍,水鬼再厲害頂多也就吃幾個人罷了,還能吃龍?想到這,我便放心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