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上的東西?不好,這神婆已經識破了胡玄卿的身份,這可如何是好。
若是放在平時,有人稱呼胡玄卿他為東西的話,胡玄卿一定會暴跳如雷,眼下我卻見他麵無表情,而且好像也沒有什麽想要動手的意思,相反...我怎麽感覺胡玄卿好像有點慫了呢?
“你究竟是誰?”胡玄卿冷冷的開口道。
“哈哈哈,我還能是誰,他們管我叫什麽,我就是誰咯。”說罷神婆咯咯一笑,那銀鈴般的笑聲,從她幹癟的唇齒間發出,十分的不協調。
胡玄卿與神婆對話時,站在湖邊,加上周圍嘈雜的村民交談的聲音,其他人根本沒注意他們的對話。
神婆向四周掃視了一圈,然後頓了頓,“這女子可還要活命?就這麽任由自己的身子擱置在地上也不想回魂了嗎?”
神婆說著盯著胡玄卿的嘴部左右的位置,我一愣,她顯然是在和我說話,因為我的個子恰好就到胡玄卿的唇部左右,她現在注視的位置恰恰就是我的眼睛。
她竟也能看見我?
我沒有想那麽多,看了看自己的肉身,連忙點頭:“要活命,要活命!”也不知道她能不能聽得到。
但我不知道為什麽,她這麽一問我,我總感覺好像如果我再不回自己的身體裏,我就永遠也別想回去了似的。
神婆哼笑一聲,“跟我來吧。”
神婆這次倒是沒有再坐轎子,而是將那些抬轎子的人都遣走了,獨自一人帶著我和胡玄卿往圍著湖邊走。
走到一處幾乎沒有什麽人跡的地方,她指了指這湖水,然後縱身一躍,臨下水前,扔給我倆一句,“跟著我。緊接著就從水麵上消失了。”
我剛想問胡玄卿,她這是什麽意思?怎麽好端端要讓我倆跟他往水裏跳呢?
還沒等我開口,我麵前的湖水忽然激起一朵激巨浪,緊接著,一尾巨大的魚尾閃著五彩琉璃光從我麵前一閃而過!
我驚呼:“啊!這...這什麽魚這麽大?”
胡玄卿沒有回答我,而是帶著我的魂縱身入水,緊緊的跟上了那條魚尾。
隻是這魚尾一路都閃著五彩琉璃的光亮,將這本來黑暗的湖水照的個波光粼粼,折射出很多光暈,霎時這水下如同仙境,異常的美。
過了能有個三五分鍾的時候,我見到魚尾停止了搖擺,而是縱身朝一個類似黑洞的地方躍了進去。
與其說這魚尾自己躍進那黑洞的話,還不如說那魚尾是被黑洞給吸了進去,總之就是...‘咻’的一下,麵前的魚尾就不見了。
見此,胡玄卿也沒有猶豫,一個縱身也進了那黑洞,當然也連同著我的魂魄。
隻不過那一瞬間我是害怕的,此時此刻我的‘屍身’還在岸上滯留著,若是有什麽意外,我...我這魂要往哪回?
不過等我從黑洞進來的時候,一切都被我拋諸腦後了。
因為麵前的景象讓我感到過於震撼了。
這裏和敖管從前在通天河底的河神府邸很像,都十分氣派,但風格卻截然不同。
敖管那裏一看就像個宰相府之類的,很氣派。而這裏隻能用富麗堂皇四個字來形容!
映入眼簾的碩大一株的珊瑚一看就價值不菲,而緊接著...各種名貴的字畫,珍貴的玉器,貴的令人咂舌的黃花梨桌椅。在這裏都各自爭彩,件件稱寶卻件件在這裏又不像個寶,因為擺放的實在太過於隨意,簡直就像個倉庫一樣。就連腳邊路過的鋪著血玉卵的路上,都隨處堆放著珠石玉寶。
當然了,倒不是我見多識廣,這裏麵大部分我都幾乎不認識,倒是胡玄卿的腦子裏一個勁的在感歎,我聽到的而已。
我不由得有些想取笑胡玄卿,你都活了上千餘年了,這些個古董,珠寶在你眼裏應該見怪不怪了,有什麽可這麽驚訝的。
胡玄卿聽到了我腦子裏的想法,暗自搖搖頭道:“現在你們口中所說的古董其實就是我年幼時把玩的物件,那些隨著時間的堆積才有了價值,在我眼中倒是不怎麽珍貴。”
“氣息?這些東西說到底,就算再名貴也是個物件,這也有氣息?”我十分不理解。
“那是自然,你像那顆夜光珠,在我家裏就是照明的的物件,天天與活物接觸自然會沾染到氣息。而這裏的東西就沒有那種氣息,也就說明這些東西陸陸續續的到這不久,並不是東西的主人活的久,所以才變成價值不菲的古董的,這個你能懂吧?”
我點點頭,似懂非懂吧,不過這些已經不重要了,眼前最要緊的一點,就是那神婆把我們引來這裏是要幹嘛?還有我什麽時候才能回我的肉身裏?
正在我倆出神的看著這一切的時候,一個十分婀娜的少女突然走出來,“怎麽樣,我這裏還不錯吧?”
我一愣,這女孩誰啊?怎麽會出現在這?
胡玄卿看了看她,麵無表情道:“我還以為哪個神婆有此調神施令本事,想不到竟是龍女。”說罷胡玄卿冷笑一聲,一副十分不屑,與他剛剛那副不自信的樣子簡直判若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