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琦和朗田,甚至白醫仙,全部都知道胡九靈是怎麽受的傷,而且千機閣的蘭葉竹對別人來講可能是致命的,但是對白醫仙來講,可能就和治療一個感冒一樣簡單,所以他也絲毫不慌張。

難怪剛剛明珠見到胡九靈以後,向我確定胡九靈確實真的受了傷,但是她搞不清楚他是怎麽受的傷。

可是,胡九靈他為什麽要這麽做?我想不通。

我雖然不明白胡九靈這種自殘行為的目的,但是我的心卻隱隱的覺得這裏麵應該有關係到我,我心裏十分的難受。

尤其是回想起胡九靈過去和我的種種,那個陽光大男孩,翩翩如玉的俏公子,還有那個堅強卻又小脆弱的胡九靈,這...這都是一個人嗎?

難不成,胡九靈做這一場戲,隻是為了我別去找胡玄卿?還是為了什麽別的?

我的腦子瞬間亂做一團漿糊,要是說當初知道胡玄卿和婉寧的事對我是一種致命的打擊的話,那如今知道胡九靈故意做戲對我來講也是不能接受,我心裏的胡九靈不是那樣的!

我不知道為什麽我十分的傷心難過,甚至還有點被耍的惱怒感,我不顧三七二十一衝出門去,因為我知道胡九靈如果真的是被蘭葉竹所傷,那麽白醫仙絕對已經把他治愈了,我現在就想看看他到底會不會在我麵前繼續裝昏迷!

我快步的走到胡九靈的寢殿,我剛要推門進去,門裏卻傳來古琦的聲音。

“老祖,安寧仙姑帶來的那位龍女被蘭葉竹傷了,我怕,老祖你的傷會被她猜出了個七七八八,這該如何是好?”

我沒想到我剛走到這就能聽見這麽關鍵的消息,我連忙收住自己的腳,連呼吸都不敢,隻是想聽聽胡九靈的回答,我甚至到現在這個地步,還在期盼胡九靈他真的昏迷不醒,他根本不會回答古琦。

可惜,下一秒那個熟悉的聲音讓我所有有關胡九靈美好的幻想全部破碎。

“該來的總是要來的,進來吧。”胡九靈輕歎了一聲。

進來吧?

“進來吧?”我腦子裏想的,恰巧被古琦問了出去。

這是讓誰進來,門外隻有我自己一個人,他總不能是對著古琦說話吧?難道胡九靈知道我就在門外?

正在我猶豫不決,進退兩難的時候,胡九靈又稍稍提了提嗓子,“小寧,進來吧。”

這下我不用再趴門縫了,胡九靈已經知道我來找他了。

我長長的出了口氣,站在門口做了一番心裏鬥爭,最後還是決定,要當麵把所有的話和胡九靈說清楚。

古琦見我進來了有些意外,顯然他的的確確是不知道我在門外的,不過他隨後便和我拱拱手,比先前的樣子恭敬了許多,“安寧仙姑,老祖剛剛醒過來,有什麽事還是要緩和的說才好。”

我看了古琦一眼,沒有說話,倒是胡九靈朝古琦揮揮手,“你先下去吧,我無妨的。”

胡九靈上半身披著一個大氅,依靠在後麵的床板上,雖然他醒了過來,但是我看他的麵色還是有些灰嗆嗆的,唇色也十分的蒼白,整個人好像又瘦了些,倒是不像我想象的那般精神抖擻。

胡九靈看著我笑了笑,“小寧,你坐吧。”

他這麽泰然自若,反倒給我弄得有些不知所措了,好像這全部的事都是我一個人弄得,胡九靈倒是成了受騙的那個了。

我尷尬的笑了笑,然後拿起玉石圓桌上邊的杯子把玩在手裏,低頭不敢看胡九靈的眼睛。

“小寧,你不是有話想要問我嗎?你說吧,我一定會知無不言。”胡九靈率先開口道。

我咬了咬唇,猶豫了半天還是決定開口道:“九靈,你,你身上的傷口可好些了嗎?”

這話一問出口,我心裏就在暗暗的罵我自己,安寧啊安寧,你也就這麽大出息了,問的這都是些什麽玩意?

胡九靈淺淺的笑了一下,撩起袖口給我看了一下他身上的傷,“你說這些蘭葉竹劃的血道子嗎?已經無礙了,白醫仙的藥很管用的,塗個三五日就會全部愈合,連疤痕都不會留,你也叫明珠她不要擔心。”

我一下子驚訝了起來,胡九靈竟如此大方的承認了他的傷是蘭葉竹造成的?

我見他坦率,索性我也不裝了,“九靈,這迷竹陣,甚至這蘭葉竹都是你一手所創,你如何能被這東西傷成這樣?更何況,你人在千機閣受的傷,何以又要讓我兜個圈子把你送到白醫仙的手上,你這麽做,到底是為了什麽啊?”我越說越激動,甚至到後麵都有些開始責怪胡九靈口吻。

胡九靈低著頭,並沒有回答我,好像一個犯了錯的孩子似的,十分的委屈。

我見他這幅樣子,下意識的感覺剛才自己的語氣是不是不太好,我連忙又加上了幾句解釋,“那個,你,你要是有什麽苦衷你就跟我說,或者你有什麽不得已的地方你就跟我講,我都是可以理解的,隻是...”

“真的?”胡九靈頭一抬,眼睛裏流露出一種期許的目光緊盯著我。

我怔了怔,然後點點頭,“啊,真,真的啊。”

“小寧,胡玄卿他可是受傷了?”胡九靈眉毛一挑問道。

我有些納悶,怎麽好端端的提起胡玄卿幹什麽?

“嗯,對,他確實是受傷了,我先前還來你的千機閣想尋尋看,有沒有結魄珠,隻是,那時,你...你不在。”說這話時我緊緊的盯著胡九靈的眼睛,可是並沒有發現他有什麽心虛的表情,難道是我猜錯了,他真的不在千機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