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連忙向後退了一步,避開他來拿畫的手,說道:你現在把這畫燒掉,無異於讓你女兒立馬去死!
這畫吞了這麽多生魂,法力不容小覷,對於這些生魂來講,這畫中的一草一木都是真實的,她們生活在這畫裏也是這畫的一部分,今天你把它燒了,你女兒所在的那個世界也就毀滅了,她就永遠別想回來了!
獨眼龍被我生氣的語氣嚇了一跳,不敢再碰這個畫,仙姑,你快想想辦法吧,我不能讓仙仙在這畫裏去,去當什麽花魁啊!
我聽著胡玄卿說著這畫的玄機,暗自稱奇,這世間還有這樣的玩意兒,不知道胡玄卿打算怎麽處理。但是,我對他還是很有信心的,畢竟這生意是他自己攬的,應該會很有把握的。
我要把這幅畫帶走,拿回去處理,過了十二點,你女兒能醒來就是沒事了,醒不過來,就準備後事吧。
我聽見胡玄卿說這話的時候,我一口老血差點沒吐出來!何者,這大哥自己都沒有把握?!
獨眼龍也顯得很為難,他現在沒法驗證我到底是不是為了騙走這畫,但他也不敢對我有什麽質疑。
萬一他再惹怒我,仙仙也沒有幾率救活了,所以他寧可用一幅畫去賭一把,我把他這個心情理解為,死馬當活馬醫。
我帶著這幅畫離開了白馬莊園,小凱送我們的時候,變得話少了很多,尤其是看見我懷裏這隻狐狸的時候,更是小心翼翼。
許是他知道這狐狸不是我養的寵物而是一個萬年狐狸精,心裏產生恐懼了吧,不過我也沒心情再跟他閑聊,坐在車上小憩,竟然還踏踏實實的睡著了。
車程很遠,回到龍鳳花園的這一路我睡的很香,和胡玄卿回到家以後我又變得精力充沛。
看著胡玄卿拿著這畫在想著什麽事,我有些好奇的問道:你想到什麽辦法去救仙仙了嗎?
胡玄卿歎了口氣:這畫邪的很,一般來講這種能困住人的物件都是有一個結界,隻要我
找到結界,用更強的靈力破了這結界,人也就能出來了。
可這幅畫,渾然天成,並沒有半點結界。如果想把裏麵的人救出來,隻能我親自進去。
我聽胡玄卿說完立馬回道:那你還等什麽啊,快進去啊!
看他沒說話,我便開了句玩笑:胡玄卿,你該不會,是不知道怎麽進吧?哈哈。
胡玄卿看了看我,想要進入這畫,必須讓它選擇你,換句話說,我想進,這畫不肯收。
這畫還這麽挑肥揀瘦?吞個人也要看心情看口味?我有點不理解。
什麽意思?我看著胡玄卿一臉壞笑,立馬想到剛才他跟獨眼龍說的話,這畫吞了仙仙的生魂可能是為了送去望魁樓.....也就是說,胡玄卿想讓我自己進這畫裏?!
胡玄卿你不是開玩笑吧?我進去容易了,我有能耐出來嗎?我趕緊斷了胡玄卿的這個念想。
胡玄卿倒是一臉認真,我自身的靈力太強,這畫一定不能收我,但你不一樣,你進去以後,用通靈鐲喚我,我隨著通靈轉開啟的通道就能進去了,放心,有我在你不會有危險的。
原來這鐲子還能這麽使,現在看來果然是個法寶。既然如此,那我也沒什麽好猶豫的了,自己也應當負擔起我身為弟馬的職責,不然那一書包錢,我拿著也不心安啊。
見我答應,胡玄卿讓我梳洗打扮去,等到天黑就開始行動。我有些無語,進這個破畫還得梳洗打扮,切,我不打扮這畫還不要我了?
雖然心裏不滿,但還是按照胡玄卿說的,認真的梳妝打扮起來,塗脂抹粉,換了一身白色的碎花長裙,嘴唇也畫的粉嘟嘟的,讓人忍不住想咬一口。
看了看鏡子裏的自己,我甚是滿意。走出去讓胡玄卿看看能不能附和這畫的審美要求。
胡玄卿,你看。我微笑的叫了胡玄卿一聲,看他抬起頭,轉了一圈展示給他看。
胡玄卿看著我愣了幾秒,一時半會沒有說話,我著急的催促他給個評價。
他低下頭十分不耐煩的說道:打扮成這個樣子,看來你對選花魁這件事很是期待啊,嗬嗬。
胡玄卿嘲諷了我一句就沒再理我,這狐狸真是的!讓我梳洗打扮的是他,嫌我打扮的又是他!
這不純純的有什麽毛病嗎!氣的我回身就打臥室裏躺著,不再理他。
到了晚上,胡殉情把畫鋪在地上,叫我出來,他躲到一旁。我惴惴不安的站在這幅畫旁邊,不知道這挑剔的畫到底能不能把我吞進去。
可我剛走到這畫的邊上,還沒等跟胡玄卿囑咐幾句,就看見從這畫中迸射出一道金光,下一秒我就看見我的肉身癱到在地,我的魂魄瞬間就被吸入了畫中!
等我再次醒來的時候,我發現我身處一個大宅之中,身上蓋的是錦緞絲被,眼前是綾羅紗帳。
朦朦朧朧的看見不遠處坐著一個男子,長發飄飄,一身玄色,頭發上別著一根玉簪子。
我腦子混沌不已,不知道這是哪裏,不知道這人是誰,更不知道我為什麽會在這?!我失憶了?
我晃了晃我的頭,又敲了敲,發現並沒有用處,甚至我這都記不起我自己的名字。
那男子聽見我發出響動,見我醒了,就快步向我走了過來,掀開床幔,坐在我身邊,溫柔的對我說:可人,你醒了?
可人?這是我的名字嗎?我有點警惕的看著這個男子,問道:你是誰?還有,我為什麽會在這裏?
男子笑了笑,露出潔白的牙齒,眉眼含情的看著我說:我是秋水啊,玉虛閣的閣主派你今晚競選花魁,特意囑咐我前來替你梳洗打扮的。
梳洗打扮?這句話怎麽這麽耳熟,好像剛剛就有人對我說過一樣,可是我怎麽想都想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