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薑梔連忙點頭,隨後笑嘻嘻地將頭靠在了他的懷裏。

紀庭生伸手拍了拍她的背脊,動作溫柔,也鬆口氣,“所幸及時,阿梔沒事比什麽都重要。”

她雙手攀上他的肩膀,輕輕地抬眸看他,“所以我怎麽會過敏啊?”

她百思不得其解,“我明明沒吃什麽東西啊?”

“有人故意的。”紀庭生說這話時,語氣中透出一股寒意。

薑梔一聽,立馬坐直了身,“什麽?”

紀庭生慢慢地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講給她聽,她聽完,整個人都不好了,她以為韓苓就是不甘心,不喜歡她,看她不順眼,想要和她比,和她較勁,可是她沒有想到她居然還會做這樣的事情。

她麵色沉浸,心情是有些沉重的,她們各自安好不行嗎?

為什麽要對她做這樣的事情啊!

紀庭生輕輕地抬手去理她耳邊的碎發,幫她撥到耳後去,“這件事,你不要管,我來處理。”

她一頓,轉頭看他,“你要怎麽做?”

紀庭生冷聲,“她對你下手,險些害了你的命,我怎麽會輕易容忍!”

“別。”薑梔抓住他的手,攔下了他,她知道,紀庭生要是出手,雖然他沒有明說,但是韓苓下場不會好的。

“阿梔!”紀庭生不喜歡她這種做法,對她人仁慈就是給自己留下禍患!

薑梔看著他,認真道,“我想要見她一麵。”

韓苓對她的心結太嚴重了,她們很有必要好好談一談。

其實韓苓一直都在門口,既然薑梔想要見她,紀庭生也沒有阻攔。

紀庭生抱著她到外麵的客廳,她在沙發上坐下,他拿了件毯子蓋在她的身上。

門被打開,先進來的是賀銘,後麵跟著謝淑英還有韓苓。

薑梔瞧見謝老師,禮貌地點了點頭,“謝老師。”

謝淑英瞧見坐在她身邊的紀庭生,如一尊大佛一般,什麽都不做,不說,卻莫名讓人心悸,她舒緩壓力,關心地詢問,“你怎麽樣了?”

薑梔抿起唇笑,“好多了,沒事。”隨後她的目光落在了不遠處一直未敢上前的韓苓身上,謝淑英也隨之瞧過去,直接上手把韓苓拉了過來,“愣著幹什麽。”

韓苓抬頭直視著坐著的薑梔,她的眼神裏的情緒很是複雜,她瞧見了坐在一旁的紀庭生,呼吸一滯,隻覺得身上有一塊厚重的石頭把她壓得喘不過氣來。

她平時所有的淩厲和氣勢都被踩在了腳底下,被壓得一絲都不剩了。

薑梔還是第一次看到這麽畏畏縮縮的韓苓,從她的身上看到了“害怕”兩個字。

她緩緩道,“坐吧,我們聊聊。”

韓苓不可置信地看著她,她居然還讓她坐?要和她聊?

她背靠紀庭生,碾死她如同碾死一隻螞蟻一樣簡單。

她都已經做好不垂死掙紮的準備了,因為她知道,她就算是掙紮也沒有任何的用處。

謝淑英拉著韓苓在他們對麵坐了下來,可兩人都是坐立不安的,薑梔看向紀庭生,“你先出去吧!”

“嗯?”身旁的人蹙眉看她。

她找了借口,“我餓了。”畢竟紀庭生坐在這裏她們沒法好好聊,他的威壓太強大了。

“我讓賀銘去買。”紀庭生不想離開,他坐下看好她,免得出事。

她抿了抿唇,深知他是聽懂了他的話,但是不想照做,於是她伸手去拉了拉他的手,“你去嘛,他不知道我想吃什麽。”

薑梔眼睛滴溜溜地瞧著他,示意他先出去,紀庭生掃了一眼坐在對麵的韓苓和謝淑英,那一眼,讓他們為之一顫。

但是他再次看向薑梔時,眉眼又是溫和蜜意的,“好。”

他起身離去,賀銘跟著出門,隨後關上,屋內此時隻剩下她們三人。

薑梔的視線落在韓苓身上,沒了紀庭生在場,韓苓頓時感覺壓力不大了,抬起頭直視著她,“你想怎麽樣?”

聽到這話,薑梔忍不住笑了,反問她,“是你對我做了這事,你問我想怎麽樣?”

“難道你自己心裏就沒有想過嗎?”

謝淑英皺著眉頭拉了一下韓苓的手臂,明明是要讓她態度誠懇和薑梔道歉,取得她的原諒,怎麽她還一副很硬氣的樣子!

韓苓被示意了,眸色也軟了下來,硬生生地說了一句,“對不起。”

說得心不甘情不願的。

薑梔瞧著她的態度,嘴角扯了扯,“一句對不起,你想讓我不追究是嗎?”

韓苓道,“你背靠紀庭生,你若是想要追究,我沒有任何反駁的能力。”

意思是,她雖然說了對不起,但是最終還是全看薑梔怎麽做。

聽她提起紀庭生,她眸色微變,很是複雜道,“就算是沒有紀庭生,你做的事情也是有證據擺在麵前,和我跟紀庭生是什麽關係沒有任何的影響!”

“韓苓,我是很認真地在和你聊。”

“下藥的人是你,中藥的人是我,於情於理,你都是過錯的那一方,我沒有傷害你什麽。”

“你沒有嗎?”韓苓聽她這麽說就是不淡定了,她盯著她,一字一句道,“你回來就是對我最大的害處!”

薑梔的音量忽然拔高了一個度,回斥她,“我回不回來和你沒有任何的幹係!”

“你別老拿當年的事情說事,你我早已經互不相幹,我沒有想要和你比,和你爭什麽,可你這次卻對我下這樣的手!”

韓苓呼吸急促地看著她,“那你現在想要我怎麽償還你?”

“你明明靠著紀庭生,他一句話就可以讓你進京大,讓你進歌劇院,可你卻要自己裝模作樣的來麵試京大的助教,來報名參加歌劇院的競聘,你還不是想要回來惡心我!”

“你不過是靠著紀庭生這棵大樹,現在才敢理直氣壯地聲討我!”

薑梔一臉沉悶地看著她,謝淑英的臉色已經難看到了極點,拉著情緒有些激動的韓苓,“住口,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麽?”

“你怎麽一點都不知道悔改,你這麽硬氣給誰看?”

謝淑英恨鐵不成鋼地壓低了聲音提醒她,“難道你真的想在這個領域被掐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