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借著暖黃的光線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隨後緩緩地閉上眼睛,薑梔手肘撐在枕頭,手掌拖著腦袋,靜靜地看著他。
她沒睡,就是這麽一直陪著他,瞧著他眉心依舊皺著,她伸出手去輕輕地撫摸,猶如撫平他所有壓抑的情緒。
紀庭生睡到了下午,他起來的時候,薑梔已經讓侍從送來了餐食,兩人吃了以後,便是出門了。
大概一個小時的車程,邁巴赫駛入停車場,下車後,他一隻手上抱著花束,另一隻手牽著她,他們一步一步走上高高的樓梯。
薑梔能夠感覺到他的神情是緊繃著的,被他牽著手輕輕地回握他,他側眸看她,隻見她露出溫和的笑容。
兩人淺淺相視一笑,到了墓碑前,他緩緩地將花放下,紀父紀母是合葬的,隻有一個墓碑。
他垂眸瞧著,隨後深深地鞠了一躬,叫了聲,“爸媽,我帶阿梔來看你們了。”
薑梔同時也朝著墓碑鞠了一躬,酸澀的喉嚨咽了咽,她叫了聲,“爸媽。”
紀庭生的目光緩緩地看向她,薑梔感受到了,她迎上他的目光,嘴角揚起輕輕的笑。
他去牽住她的手,緊緊地握在掌心,太陽高照下,莫名刮起一陣清涼的微風,輕輕地吹拂起她的發絲,裙擺。
當微風拂過臉頰,泛起層層漣漪,好像是爸爸媽媽溫暖的手在撫摸孩子,像是一段無聲的回應。
當微風離去時,似乎也帶走了許多緊繃和愧疚的情緒,留下的是往後餘生的平靜與安寧。
“.......”
他們回到溫泉酒店以後,紀庭生好像好了起來,他又回到了平常那副深沉穩重的樣子,薑梔這才鬆了口氣,緊接著拉他去花園裏麵**秋千。
以後都是他推著她,這一次,換她推著他,可是紀庭生卻不願意,他一個男人坐在秋千上讓女人推算怎麽回事?
他有些不自在,薑梔卻是笑著,不管不顧地把他推著坐了上去,“怕什麽呀,我推你。”
他隻好無奈接受,薑梔推著他,秋千越**越高,樹葉沙沙作響,風在身邊呼嘯而過,沒有凝重的情緒,隻有滿是輕盈和自由。
而身後推著的那個人,是他心尖的摯愛,是會陪伴他一生的妻子。
他想要的也不過是這般平淡的生活。
薑梔推了他一會,他便是讓停了下來,轉身伸手去拉她讓她站到身前。
她很是自然地坐了上去,在他張開手時輕輕地依偎在他的懷裏,“紀總,采訪你一下,**秋千是不是很好玩?”
他的下巴輕輕地抵在她的腦袋,嘴角洋溢,輕輕地說了兩個字,“幸福。”
她眼波柔軟,抬起頭,彎起漂亮的眼眸,衝著他淺淺地笑,“我也是。”
時間流逝,太陽慢慢落下,他們依偎地坐在秋千裏,看了一場落日晚霞,夜色漸晚,他們回了房間。
一進門,身邊的男人順手關了門,一個轉身便是將她壓在了門板上,“阿梔...”
動作快得讓她有些不知所措,聲音頓頓的,“怎麽啦?”
他瞧著她,溫和的眉眼深情眷戀,俯下身去吻了吻她的唇瓣,呢喃道,“有你在身邊真好。”
薑梔不由自主地抿起唇瓣笑,“所以你可得對我好一些,要不然我隨時都可以不要你。”
“不行。”他皺起了眉頭,垂眸看著她,嚴詞厲色,“不能說這樣的話。”
薑梔瞧著他,輕輕地眨了眨眼睛。
好一會,他神色軟了下來,聲音沙沙啞啞的又是說了一句,“不能不要我。”
這副樣子可真是逗趣了薑梔,他真的好像是一個怕被拋棄的孩子,她的雙手去捧住他的臉頰,踮起腳尖吻了吻,“不會,我愛你都不夠,不會不要你。”
她隻不過是開個玩笑而已,他還著急了。
紀庭生黑眸倒映著眼前的絕色,一顆心都被她俘獲得牢牢的,他托起她的身子,她下意識地伸手起摟住他的脖子,兩隻腳勾在他的腰間,由他抱著往裏麵走。
他邊走邊親著她,隨之直接將她的身子壓在了沙發上。
薑梔已然意識到了他的不軌之心,立馬製止了他,“明天一早不是要下山去領證,吃個晚飯,早點休息。”
他擰著眉瞧她,差點忘了這一茬!
可他已經箭在弦上了就這麽壓下嗎?
她又是凶凶地警告他,“你讓我早點休息,我要是明天精氣神不好,拍出來照片不好看,我跟你沒玩。”
紀庭生抱起她看了眼時間,隨後一不住二不休抱著人往浴室去,“那一起洗個澡。”
一起洗澡怎麽會是單純的洗澡呢!
她狠狠地被他要一回,但總算是手下留情沒把她折騰到暈過去,也沒有一發不可收拾,一次結束,她洗漱過後就被他趕了出來,他還留在了裏麵。
許久,侍從已經送來了餐食,他才穿著浴袍從浴室出來,薑梔坐在餐椅上吃著東西笑嘻嘻地看著他。
現在的她好像是有些有恃無恐了,因為明天要領結婚證,他已經要了一次,現在肯定不會再要她了,她也就不怕了。
還明知故問地問了一句,“你還好嗎?”
紀庭生在餐椅上坐了下來,一眼看清她心裏的小九九,他勾著唇,伸手慢慢地轉著麵前的杯子,無聲歎氣。
薑梔低聲地笑了笑,自顧自地繼續吃著麵前的美食了。
殊不知,紀庭生早已經在盤算明天領證以後要怎麽折騰她了。
他們今晚十點左右就上床休息了,薑梔想到明天要去領證她心裏還莫名有些緊張,明明剛剛還困著,現在上了床倒有些睡不著了。
她翻了個身去摟住紀庭生的腰腹,想到可能他也會緊張,她反向安慰他,“你放心,我結過一次了,懂得流程,明天有我在呢!”
紀庭生的神色本來是柔情溫和的,可在聽到這話時頓了下,眉頭蹙起,摟著她腰間的手毫不猶豫地掐了下她的細腰,惹得她發出聲音,“幹嘛呀!”
他語氣有些悶悶的,“你給我記住了,之前那一次隻是形式,你跟我才是真正的領證。”
薑梔反應過來了,有些懊惱地拍了拍自己嘴,揚著狗腿子似的笑看他,卻又是問他,“你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