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庭生眸色間是幽靜的無聲,神色越發涼薄起來。
不管是賭什麽樣的形式,她都是賭的那個籌碼,薑梔大腦一片空白,她眸色間頓住,緩緩地看向紀庭生。
心裏無比的慌亂和害怕......
他會嗎?
會像葉明川把她送出去一樣,把她當做籌碼嗎?
可接下來紀庭生的話,讓薑梔徹底陷入冰窖。
他道,“女人而已。”
薑梔一瞬間紅了眼眶,看著他的一雙眼睛空洞無神,透著麻木和絕望之色。
他居然答應了....
這就是把她帶來的目的嗎?
她顫抖著唇瓣,卻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痛快!”趙澤站起身,“這邊請。”
話落,包廂的不遠處緩緩移開一扇門,趙澤摟著身旁的兩個女人先行一步。
紀庭生的手撫向她的腰間,將已經軟了的薑梔摟著站起身。
她反應過來,慌亂地去掰開她的手,啞聲控訴他,“紀庭生,我不是你的籌碼!”
“別鬧!”他臂彎收緊,“想想你的父親!”
薑梔動作頓住,不可置信地看著他,麵色慘白,身旁圍繞著的,不是他的溫暖,而是黑霧,將她緊緊包圍的恐懼感。
紀庭生漠視她的神色,摟著她的腰身帶著她通向那道暗門。
趙澤已經在長方形的桌子一邊坐下來,紀庭生順勢坐到了他的對麵。
薑梔已經被他摟到腿間坐好,他能夠清楚地感受到她顫抖的身軀。
兩人各執一方,長方桌中間的女郎已經就位,手中拿著骰子。
趙澤道,“紀總,這方麵可是我的強項,就不知道你有沒有這方麵的幸運可以贏我。”
紀庭生的麵色淡然。
“咱們玩簡單點,一局勝負,如何?”
他點頭。
女郎開始搖著手中的骰子,蠱中多顆骰子的聲音在寂靜地空間裏格外響亮。
音落,趙澤順勢勾起一抹笑,“我賭大數。”
紀庭生不緊不慢道,“既然如此,我隻好小數了。”
他們的語氣是那麽的輕鬆,唯有薑梔整個人都是絕望了,她隻是一個籌碼,連反抗的權利都沒有。
她的頭頂霧雨蒙蒙,坐在他的腿上如坐針灸,比起葉明川的設計,紀庭生毫不在乎的拿她當做一個籌碼讓她更為窒息。
她甚至已經不在乎結果到底如何,他是輸還是贏,好像已經無關緊要了。
她沒有選擇的權利....
恍若如夢。
蠱中的骰子亮明,本該運籌帷幄的趙澤卻一瞬間變了神色。
他皺著眉頭看向紀庭生,冷笑一聲,“是我小瞧紀總了。”
“承讓了!”紀庭生說完,給了賀銘一個眼神,隨後抱起薑梔抬步離開。
紀庭生抱著她一路出了會所回到車上,懷裏的人都沒什麽反應。
上車以後,薑梔立馬要從另一邊的門下去,紀庭生伸手將她拉了回來。
司機很識時務地立馬下車。
他將人圈在懷裏,“鬧脾氣了?”
“你放開我!”薑梔啞聲斥他,隨後伸手使出全身力氣去推他。
可是這人跟個石頭一樣,根本推不動。
薑梔放棄了抵抗,此時此刻,委屈大過害怕,心裏堵得厲害,她聲音顫抖著不管不顧地怒斥他,“紀庭生,我是欠你的,但是你根本沒資格把我當做籌碼去賭,你說的沒錯,我是眼光不好,就是看錯了人,葉明川把我送出去,你把我當籌碼,你們都是一樣的!”
“放開我啊!”她怒斥完,一肚子的委屈都溢出來了,泛紅的眼眶漸漸蓄瞞淚水,一顆顆豆大的晶瑩淚珠順著她慘白的臉頰滑落。
紀庭生雙手鉗製住她的肩膀,“你覺得我會把你輸出去?”
“這根本就不是輸贏的問題,問題是你把我當籌碼,籌碼你懂嗎?”
“你還拿我父親威脅我,你....”薑梔哽咽的都說不出話來了。
她整個人都又氣又委屈,撇過頭不去看他。
紀庭生眼眸驟然縮緊,他深呼吸一口氣,似乎意識到這番有些過了。
趙澤提出的時候,他本可以拒絕,但是想到不如試試她的內心承受能力,他知道,她太脆弱了。
他解釋道,“你弟弟在他手裏,我本意沒想帶你來,但總要讓你知道你弟弟犯了什麽人的界限。”
“籌碼?”
“薑梔,你應該信我,要留在我身邊,內心就不應該如此脆弱!”
聽到他的話,她緩緩地看向他,換作是任何人,她都不會有那麽深的內心情感,就算是葉明川那麽做,她隻會覺得可笑,可是他紀庭生這樣做,她就是接受不了。
她心裏就是難受,說不上來的難受,全身心都感到委屈。
聽他說到薑傑,薑梔抽噎了兩下,連忙問道,“薑傑,他到底是怎麽了?”
紀庭生見她冷靜下來了些,伸手溫柔的抹去她臉頰上的濕滑,“趙澤混道上的,你說呢?”
薑梔頓感到事情的嚴重性,“他有沒有生命危險?”
“被挑掉了左手的手筋。”
她猛地伸手捂住唇瓣,眸色間都是震驚,顯然是也有些被嚇到了。
她的弟弟是什麽德行她是知道,隻是沒有想到會這麽嚴重。
薑梔伸手抓住紀庭生的胳膊,忙問道,“那他現在怎麽樣了?”
“賀銘會處理,保他安然無恙,但是左手廢了,是必然的。”
薑梔緩緩地鬆開了抓住他的手,此時此刻她是不是應該慶幸人至少是沒事的,隻是,她不知道該如何和父母親說這件事。
她抬眸看向紀庭生,抿了抿唇,輕聲問道,“你不是沒說要幫我嘛...”
紀庭生坦白道,“我就是要讓你欠我更多。”
“你以為單憑這個賭趙澤就會放人嗎?方才不過是一個過場罷了,我給他的利益,才是他放人的關鍵,你這個弟弟,惹了最不該惹的人。”
薑梔心口顫了顫,緩緩地低下了頭,薑傑做事張狂,誰都不放在眼裏,惹了人出事是遲早的事情,如果紀庭生沒有出手,接下來他的命能不能保住都不知道。
所以她是應該感謝他還是怪他....
他又幫了她一次。
他都解釋得那麽清楚了,說她應該信任他的。
紀庭生看著她那軟了下來的神色,笑了一聲,“現在心裏好受了些嗎?”
“嗯...”她輕聲應了下,比起剛才,現在確實是好受了些。
他伸手摸了摸她的腦袋,“你記住,以後遇到任何事情都要控製好自己的情緒,你要信我。”
他的身邊波濤洶湧的權利鬥爭四起,如果她太過脆弱,不能全身心信任他,那麽他們之間就會有源源不斷的矛盾湧現。
薑梔輕輕地點了點頭。
當下,她乖得有些厲害。
他瞧著她現在和剛才完全不一樣的神情,心中便是軟了一片。
情不自禁間,單手捧過他的臉頰,低頭,吻上她紅潤的唇瓣。
此舉,讓薑梔猝不及防,她震驚地睜大了雙眼,大腦缺氧,一片空白。
熟悉的人,熟悉的吻,熟悉的氣息,將她層層包圍著。
放在腿間的手不自覺地握緊,整個人都不敢動一寸,心跳加速。
紀庭生眸色加深,另一隻手同樣捧上她的臉頰,撬開她的唇瓣無盡纏綿。
他好像在極力克製自己更加瘋狂的衝動,等她適應。
她早已無力招架,身子軟綿,思想漸漸被他占據。
許久,她發出細細柔弱的反抗,“嗚...”
她快要喘不過氣來了。
紀庭生這才緩緩地收斂,給她喘氣的空間,兩人眼眸相視,呼吸交纏,曖昧的氣息在封閉的空間裏蔓延。
冒出的粉紅泡泡讓人心神**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