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抿了抿唇,大方一笑,“是,我結過婚,現在已經離了,我前夫入獄了,我也擺脫了三年不幸的婚姻,我和紀總確實是大學就認識,我父親住院,弟弟出事,都是紀總在幫我,我很感謝他,所以也會努力工作報答他。”

“之後工作上還是需要麻煩大家多多指導我,謝謝。”說完,她便是坐了下來,長舒了一口氣,感覺壓力徹底釋放出來了。

眾人聽完,都愣了那麽一小會,隨後有一位女秘書率先打破僵局,“薑秘書,這有什麽,誰家裏還沒點事啊,我們都理解。”

有人附和道,“對,我們都理解。”

“之後你工作上有什麽不懂的,都可以來問我們。”

“對呀,大家都是同事,紀總器重你,還真是沒有看錯人,你學東西真的很快,上手能力強,我真佩服你。”

薑梔站起身,看著他們,嘴角輕輕地上揚,“謝謝大家。”

“好了好了,別說工作了,說說晚上薑秘書請我們吃什麽。”

“就是,我可是為了這一頓大餐,我中午都沒怎麽吃。”

“薑秘書,到時候可以隨便點吧!”

薑梔點了點頭,不過好像花的都是頂頭上司紀總的錢。

辦公區的氛圍一下子就好了起來,大家都是人精,紀總這麽幫她,不會沒有原因,和薑梔不對付,能有什麽好處。

況且,她大方承認自己的事情,這點很讓人敬佩。

離過婚剛一聽起來很震驚,但現在都是常事,誰還沒有重新選擇人生的權利。

傍晚,正準備下班的時候,許亦陽給薑梔發了信息,說他有事,就不去吃飯了。

薑梔尊重,沒有多問。

晚上八點。

飯局結束,他們從酒店出來,每個人對這一餐都心滿意足,陸陸續續地走了。

最後隻剩下喬惜和薑梔兩個人,他們站在馬路邊,吹著晚風,喬惜看了她一眼,“今晚,許亦陽沒有來。”

薑梔道,“他說他有事。”

“是真的有事,還是不想來。”喬惜緩緩一笑,“你真的不知道他對你有那種意思嗎?”

她看向喬惜,眼眸稍愣,她其實真的沒有往那方麵想過。

喬惜點明,“他知道你結過婚了,所以以後應該不會再對你那麽好了。”

“男人嘛,現實得很。”

薑梔嘴角輕抿,隨後道,“我一直都把他當做同事,很感謝他的照顧,離婚以後,也沒有再去考慮感情方麵,他有他自己的選擇和考量,這些不是我應該操心的。”

“你倒是看得很開。”喬惜看著街頭來往的車輛路人,又抬頭看了眼天空柔和的月亮,眼眸流轉間,本想開口提醒薑梔,紀總和沈小姐之間可能性非常大。

如果她和紀總有什麽,還是及時止損比較好。

免得到時候有她承受不了的後果。

但是她最終還是什麽都沒有說,她打開手機看了眼打車軟件,“我的車快來了,我先走了。”

“好。”薑梔應聲。

喬惜走後,薑梔沒等幾分鍾,一輛邁巴赫緩緩而來,停在了她的麵前,她打開車門上車。

紀庭生側頭看她,修長的指尖輕輕敲著方向盤,“薑秘書,能讓我親自來接的,你說誰有這樣的待遇?”

薑梔已經係好了安全帶,隨後看向他,微微一笑,“紀總,您辛苦了。”

他嘴角不滿地扯了扯,“隻會嘴上功夫。”

她輕輕抿了抿唇,“那時間還早,我陪您去海邊吹吹晚風?”

紀庭生故作思考性地點了點頭,“也不失為一個好主意。”

她腦瓜子滴溜溜地轉,忽然興奮道,“就去我們大學常去的京海灘好不好?按照慣例,這個點,會有大學生樂隊在那邊演出,肯定很熱鬧。”

“好。”紀庭生發動車子,便是朝京大的方向去,京海灘就在京大的旁邊,可以說是被京大的學子包圓的地方。

你隨便問一個,十個有九個都是京大的。

會有大學生樂隊去搭台子演出,會有情侶散步,是約會的好地方。

車子停入停車場,一下車,他們並肩往京海灘走去,遠遠便聽見了樂隊擊鼓唱歌的聲音,一眼望去,全是結伴而行的情侶居多。

海風帶著鹹濕的氣息,輕輕拂過臉頰,清涼舒適,吹起她的長直發,飄逸清麗,在自然的月光下,她輪廓清晰,笑容滿麵,幹淨的眼睛裏倒映著海邊的盛景。

她忽然拉上紀庭生的手,“咱們去樂隊那邊看一看。”

紀庭生垂眸看著她這般主動的拉上他的手,嘴角不由得浮起一抹笑意,他跟上她的步伐。

他們如同當年一樣,牽著手,在海灘上行走,朝著有趣的樂隊演奏而去。

那時候的她,很喜歡熱鬧的事物,現在的她,還能如此,讓紀庭生感到很欣慰。

薑梔拉著他穿過人群,站到了前麵,因為人有些多,紀庭生單手攔上了她的腰肢,生怕她這麽大個人不小心丟了。

一曲結束,會有歡呼聲,鼓掌聲,那些新鮮正直年輕的血液很有活力,熱情地高昂歡呼,當年的薑梔也是這樣,但現在的她,隻是站在這裏,默默地拍著手鼓掌。

樂隊為首的是一個男生,他拿著話筒感謝大家的捧場,隨後道,“下一首歌,有沒有誰要參與我們,小提琴還可以來一位,男女不限哦!”

話落,立馬有人在人群中大喊起來,“誰會小提琴啊,京大音樂係的有沒有啊,快出來露一手。”

紀庭生垂眸看向身旁的默不作聲的女人,隨後與她道,“去玩玩?”

薑梔一時間錯愕,抬起眸看他,隨之搖了搖頭,很不自信道,“我不行,我現在不行了。”

如果是以前,薑梔肯定是會自告奮勇的說我來。

但是現在她似乎沒有那個勇氣和熱烈了,隻能在台下鼓鼓掌,而且她都二十七歲了,好像離大學那會很遙遠了。

時隔多年,再次來了這裏,她骨子裏還是會喜歡這樣的熱鬧,卻不會再有上台在這麽多人麵前表演的勇氣。

紀庭生緩緩一笑,“怎麽不行?你的小提琴拉得一點都不比專業的差,去玩玩,我在下麵等你。”

“要不然待會有人上去了,你可就沒機會了。”

他的話,讓薑梔有些動搖,她還能有這樣的活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