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庭生回到他自己房間去洗了澡,等他下來的時候,薑梔已經洗好澡躺下了,側躺的位置還是最右側的邊角,怕是她睡著後轉個身都要掉到床下去了。
這是真的很怕他圖謀不軌啊!
薑梔已經閉上了眼睛,裝作睡著之後的樣子,要不然她真的不知道現在這樣的場景怎麽和紀庭生相處,她是做好事,分他一點位置睡。
若是他一直失眠,她也會放心不下。
況且中間隔了那麽大的位置,她和他沒有越界做什麽。
她心裏不斷地默念趕緊睡著,睡著之後就好了。
紀庭生關了燈在另一邊的位置躺了下來,他不慌不忙,比起薑梔的內心戲他顯得淡定的很多,寂靜的屋內,很安靜卻也緊張,薑梔知道他就躺在身邊的不遠處,心髒怦怦跳就是睡不著。
可是她不敢轉身,也不敢動,就這麽硬生生的側躺著,閉著眼睛,可是隨著時間的流逝,她也熬不住困意,漸漸地睡著了。
如紀庭生所猜,她在無意識翻身的時候差點掉到床下去,他伸手一把摟住她的腰身,將原本與他距離很遠的女人撈到了懷裏。
他很是自然地低頭吻了吻她的臉頰,隨後心安理得地摟著她進入夢鄉。
次日,薑梔醒來的時候,迷迷糊糊的,潛意識裏就是睡得真舒服,她緩緩地睜開眼睛,瞧見眼前的場景,她大腦死機了一會。
隨後立馬嚇得睜大了眼睛,腦子瞬間清醒了,她整個人都靠在他的懷裏,她的一雙手正抱著身邊的男人,抱得還挺順手。
他還在熟睡中,薑梔本來嚇得要出聲了又硬生生憋了回去,小心翼翼地把自己的手收回來,然後趕緊起身下床。
她赤腳站在床邊,臉色愁的呀,完了,被他說準了,她真的跟個兔子一樣占了他的便宜。
她微微側頭看著他,他睡覺的樣子很沉寂,鼻梁高挺,眼皮沉闔,看著比平時少了幾分鋒芒和壓迫感,呼吸的速度規律平和,明顯還在熟睡中,她瞬間鬆了一口氣,十分慶幸幸好是她先醒,要不然丟人丟大發了。
薑梔看著他莫名出了神,他還是那樣的好看,臉龐,身形都是雕刻完美的藝術品,窗外的陽光微微透過紗簾照了進來,屋內暖和,畫麵一瞬間定格,她甚至不願意移開眼,直到他的眉眼輕輕地動了下,她一瞬間回神,心虛地往洗手間去。
聽到洗手間關門的聲音,原本熟睡的男人緩緩地睜開眼睛,抬手輕輕地撚了撚鼻梁,嘴角不由自主地浮現笑意。
薑梔出來的時候,紀庭生已經起來了就坐在床邊看著她,她有些心虛的抿了抿唇瓣,笑著問他,“昨天晚上睡得好嗎?”
“挺好的。”他意味深長地反問她,“你呢?”
“我也挺好的。”薑梔可不敢讓他知道他昨晚一語成截,她真的滾到他身邊去了,還抱著他睡了一晚上,占盡了便宜。
她的兩隻手捏在一起,與他道,“那什麽,時間不早了,該上班了。”
“嗯...”他起身,離開了她的房間去洗漱換衣服了,薑梔頓時鬆了一口氣,也去換衣服了。
在去紀氏的路上,薑梔將那張卡還給他,他沒收,反而道,“你留著用。”
薑梔一臉的意外,但是紀庭生的話顯然也不是開玩笑的,他叫她留著她就必須留著,但是她想著不行,還是很執著地把卡塞到了他的手裏。
紀庭生看著她那認真的神色,最終沒有強求。
工作了一天,眼看要到下班的時候,薑傑突然給她打了電話,他早在半個月前醒了,薑梔去看過一次,囑咐他好好休息,結果免不了和蘭瓊華又鬧了矛盾,所以沒待多久就走了。
薑傑給她打電話怕是會有什麽重要的事情,她趕忙接聽,對方卻不是薑傑。
“薑小姐,你弟弟手癢了,欠了一筆不小的數目,你現在要是不送錢過來,他的一雙手可就都保不住了。”
她懵了一會,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薑傑居然去又賭-了!
薑梔的臉色一瞬間變得很難看,對方限她一個小時送錢過去,否則就砍了薑傑的一雙手。
她光是聽著就倒吸一口涼氣,下意識就是要去找紀庭生,可是他在開會,很重要的跨國會議,不允許任何人打擾。
她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不管了,她先過去看看情況,她拜托喬惜等一下會議結束和紀總說一下她家裏有事先走了。
喬惜應了她,她便是趕緊拿了包打車去“醉酌”。
等她到的時候,已經有人在等著她,直接把她往地下室帶,她忐忑地跟著麵前的男人走,領著她的男人麵無表情,身形高大,極其凶悍,看著就讓人心裏害怕。
走道的兩旁還都各自站著麵部凶狠的男人,薑梔什麽時候見過這樣的場麵,心跳的很快,全身繃緊,害怕而慌亂。
他們進了一間密室,一進去她便是瞧見了被兩個高大的男人架著的薑傑,他半闔著眼睛,被打得鼻青臉腫,全身是血,好不容易恢複一點的身體,現在又是這幅瀕臨死亡的樣子。
她差點一口氣沒有上來,便是下意識衝過去,“薑傑!”
高大的打手攔住了她的去路,將她直接推倒在地,薑梔的大腦一瞬間空白。
薑傑聽到聲音,緩緩地睜開眼睛,看到薑梔就跟看到了救命稻草,拚盡全力嘶喊,“姐,救我,救我啊!”
“閉嘴!”架著他的打手二話不說就是一拳打在他的腹部,薑傑一口血噴了出來,一拳接著一拳,是衝著要命去的。
薑梔驚恐地睜大了眼睛,語氣不穩又顫抖地喊道,“別打,別打他了。”再打下去可能就真的會沒命了。
在這間封閉的屋內,沙發的角落坐著一個男人,他翹著二郎腿,嘴裏肆意散漫地叼著一支煙,漫不經心地看著這一場好戲,淩厲陰鷙的眼眸示意,那些打手才停手。
薑傑的嘴裏鮮血直流,整個人都處在即將斷氣的狀態。
角落坐著的男人目光緩緩地落在薑梔身上,他勾唇,“薑小姐,我們又見麵了。”
他的一句話,似乎帶著瘮人的恐懼,薑梔後背冒出一股冷汗,她緩緩地看向那個隱秘在黑暗中的男人,他的麵容不清晰,煙霧彌漫周身,神秘又可怕。
薑梔局促地看著那個身影,害怕地咽了咽口水,似乎想起了那個男人是誰,是上次那個,那個和紀庭生賭的男人,是他開口要她當做籌碼。
趙澤不緊不慢地伸手拿下嘴上叼著的煙,唇角勾起一抹笑,“你的弟弟很是不懂規矩,沒錢玩了,還欠那麽多,居然打算跑,你說我打他是不是都是輕的?”
她心跳加速,不知所措地看著不遠處的男人。
“紀庭生把人撈出去了,可惜是個扶不上牆的爛泥,又回來了,又落到了我的手裏,你說,不是浪費了紀總的一番心思。”
薑梔呼吸沉沉,她沒有想到薑傑居然還敢來,簡直是瘋了。
她咬著唇瓣,驚恐地看著他,“你想要怎麽樣?我怎麽樣才能帶我弟弟離開?”
他大手一揮,便是有小弟把薑傑欠的錢數目寫下來給她看,薑梔瞬間感到天旋地轉,整個人都傻了,居然有這麽多。
趙澤不慌不忙地吸了一口煙,“看在紀庭生的麵子上,我就不算利息了,本金還我,一切都好說。”
本金,本金她也還不起....
見她傻了,趙澤也明白了不少,“沒錢是嗎?”
薑梔麻木地點了點頭。
趙澤嗤笑一聲,將煙掐滅,站起身走到了薑梔麵前,居高臨下地看著她,眼裏閃過精光,“那這樣,陪我睡一覺,十次還清,怎麽樣?”
薑梔瞪大了眼睛,眼眸中閃爍著驚恐,整個人僵在了原地,恐懼從頭到腳彌漫,她全身抖得厲害,冷汗浸濕了後背,頭皮麻了半邊。
男人雙手叉腰,氣勢壓迫,他道,“這個條件很劃算了,如果你不是紀庭生的女人,就算是睡一百次也還不起這些錢,你應該慶幸,我還給你提了身價。”
“我呢,就是想要嚐嚐紀庭生看上的女人是什麽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