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明川已經狂妄自大了,等著紀庭生割自己的腿,卻沒有想到,下一秒那匕首鋒利如飛鏢般快速而來,在他麵前擋著的其中一人已然瞬間斃命。

他愣了下,就在他愣神之際,薑梔奮力地抓著他的手臂就是一咬,他吃痛,正想要下手,賀銘不知道什麽時候從他身後出來,製作了他的行為。

薑梔嚇得跌在了地上,大腦一片空白,剩下的幾個人已經被紀庭生解決了,他快速的來到薑梔身邊,“阿梔!”

她猛地看向他,整個人都在顫抖,目光落在他流血的腹部,瞳孔緊縮,“紀庭生...紀庭生,你的傷...”

他單手捂住腹部,另一隻手將她拉了起來,“我沒事。”隨後趕忙檢查她有沒有哪裏受傷。

薑梔哪裏顧得了自己,哭腔哽咽,“我們快去醫院,快去醫院..”

這是賀銘已經解決了人上來,葉明川他自然知道要先留一條命,已經讓人挾製帶走,現在是紀庭生的情況,他趕忙喊了聲,“先生,”

方才那一刀,不止是為了護著薑秘書,更是吸引葉明川那邊的注意力,讓賀銘繞過去爭取時間。

他沉著冷靜,“回京禾灣,把程澈叫過來。”

“.......”

回到京禾灣,薑梔跟著上了三樓的小客廳,這是她第一次上三樓,屬於他的私人空間。

看到他流血的腹部,她腦袋嗡嗡地叫,隻覺得渾身的血液都在停止流動,麵上沒有血色,恐懼和無助席卷而來,她手足無措,不知道該怎麽辦?

紀庭生卻是輕輕地揉了揉她的腦袋,輕聲細語安慰道,“沒事,隻是小傷。”

薑梔一聽,哭得更凶,顫音控訴他,“這哪裏是小傷!”

程澈已經第一時間趕了過來,什麽都來不及說和問,紀庭生已經將襯衫脫掉,露出健壯硬朗的身軀。

手臂的傷勢和右腹一道鮮明的口子刺痛了她的眼睛,除了口子,還有一朵盛開的梔子花紋身。

她呼吸一滯,眸色震驚,梔子花?

他右腹居然有梔子花,為什麽她沒有發現,他們坦誠相對十幾天,她都沒有發現他右腹居然紋了一朵梔子花。

不是她沒有發現,是她根本都沒有去注意,隻顧著自己委屈和生氣。

程澈幹淨利落地給他消毒上藥包紮,手臂那邊子彈劃過的幸好不深,而腹部這一刀對他來說,簡直都不算是什麽,比這更嚴重的,都數不清。

許久,他站起身,將剩餘的紗布收起來,“可以了。”隨口問道,“這次又是哪方的殺手啊?”

薑梔聽到這話都震驚了,為什麽程澈說得那般輕描淡寫,好像今天的事情是家常便飯一樣。

隨後,程澈的目光落在薑梔身上,看她梨花帶雨的,他忍不住來了一句,“別哭了,好像哭了他就能好一樣。”

她聞言,立馬手忙腳亂地擦去眼淚,整個人都顯得可憐急促。

紀庭生見此,連忙伸手去抓住她擦眼淚的手,伸手輕輕抹去她的眼淚,今晚定是嚇壞了,可能長這麽大都沒有遇到這種場麵。

所幸,她一點事都沒有。

她低垂著頭,吸了吸酸澀的鼻子,心裏自責痛苦,葉明川是衝著她來的,是她連累了他。

站在一旁的程澈就是看不慣她這個拋棄他兄弟的女人,偏偏他兄弟還不長記性,當個寶似的養在身邊。

隨後他看向賀銘,“今晚是什麽人?”

賀銘一頓,似乎有些不太好開口,程澈探視的目光一直不移開,他便是交代道,“是薑秘書的前夫。”

他不說還好,一說程澈都驚住了,合著這傷是和她有關的。

得,紀庭生活該,誰讓他吃回頭草,人家前夫都找上門來了。

紀庭生冷眸撇了賀銘一眼,讓他多嘴。

賀銘身形一顫,連忙低下了頭,心想,程醫生也不是外人....

程澈看向紀庭生,“累贅,我告訴你,她絕對是累贅!”

一天天的,不是父親就是弟弟現在前夫都來了,還不是薑家親生的,這都什麽事啊!

薑梔聽著,心裏抽搐起來,整個人都不好了,可是程澈沒有說錯,她一直在麻煩他,一直是他的累贅。

紀庭生的臉色沉了下來,嗬斥他,“閉嘴!”

程澈一頓,“行,我不說了。”隨後在沙發上坐了下來,又是忍不住了,他不說薑梔,說她家裏人總行了吧。

他喋喋不休地開口,“你是不知道,她那個媽那個弟天天在病房裏麵鬧,說什麽不讓他出去就從窗戶上跳下去,也沒見他跳啊,我真是受不了這種人了,要不是看在你的麵子上,才不會管!”

“而且一直讓人看著他們也不是長久之計,她那個弟弟身上有癮啊,放出去可能就去賭場了,簡直是個無底洞!”

程澈的一句有一句,讓薑梔感到羞愧難當,她麻煩他的事情,都數不清了。

“那些人說實話,都是麻煩,我是盡到了我的責任,保住他們的命,但是之後好了,還會不會惹出事情來,誰都說不準。”

程澈一股腦道,“還有啊,她都不是薑家親生的,你管她也就算了..”

薑梔聞言,猛地抬頭,打斷了他的話,“你怎麽知道我不是薑家的女兒?”

他也頓住,隨後道,“我不是故意偷聽的啊,我恰巧想去檢查你弟的情況,你們一家三個在裏麵吵架那麽大聲,想不聽到都難。”

薑梔緩緩地看向紀庭生,程澈知道了,他肯定也知道了。

紀庭生眼眸微動,隨後給了程澈冷冷地一眼,“行了,不早了,你早點回去!”

程澈心口一頓,點頭起身,“行。”他識時務,自己確實是該撤了,好像嘴沒把門說得有點多了,照薑梔這反應和情況,她並沒有把自己的身世告訴紀庭生,兩人之間還有許多事還未坦誠。

他走後,賀銘也出去了,客廳內隻剩下了他們兩個人。

薑梔眼眶漸漸發紅,酸澀地眨了眨眼睛,“你什麽都知道對嗎?”

“嗯...”他點頭,“那天你去醫院回來我就知道了,阿梔,我知道你很多事情憋在心裏,我一直在等你和我開口,可是你沒有,我不喜歡你一個人倔強地扛著事情。”

她忽然問他,“紀庭生,我們什麽關係啊?”

他麵色一頓,眉心皺起,她的意思是在告訴他,他們沒關係,所以她的事情沒必要和他說,對嗎?

是他所認為的這個意思嗎?

他沉沉地笑了一聲,反問她,“薑梔,你覺得我們是什麽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