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彥國站到麵前時,說話那人還挑釁的一抬下巴。

沈彥國陰森森的扯了扯嘴角。

“不議論旁人的家事,你們就沒話說了是吧?”

那人嗬嗬兩聲。

“實話難道還不讓人說了?”

“誰不知道你女兒結婚五年,沒給江家生下個繼承人,離婚隻不過是早晚的事!”

被戳中痛點,沈彥國臉色頓時陰沉。

“就算沒生孩子又怎麽樣,就算江硯舟和我女兒離婚了,江家又不是隻有這一個兒子。”

有人不解。

沈彥國得意的環顧這一圈人。

“有些人恐怕還不知道吧,江硯舟其實還有一個同父異母的弟弟,最近才回國。”

“巧的是,江越禮和我女兒可是已經認識好多年了,兩個人的關係,可是比朋友還要親密不少。”

“就算將來我女兒離了婚,憑著多年的情誼,人家也不會嫌棄我女兒的。”

沈彥國一番話震驚四座,當天下午,就在圈子裏傳開。

沈知許小門小戶出身,卻能嫁給江硯舟。

圈子裏許多人都不看好這段婚姻,曾經甚至還有人打賭,兩個人多久會離婚。

可誰也沒想到,這段婚姻竟然一直持續到了現在。

所以有不少人對沈知許的態度,便是羨慕嫉妒恨。

於是當沈彥國在酒會上說的話流出之後,立刻有好事的人,在一個二三百人的群裏@江硯舟。

【聽說沈知許和江越禮淵源頗深?】

【你們要離婚了嗎?】

【沈知許她爸說他女兒魅力大,就算離婚也不怕沒人要。】

在這些人的添油加醋下,仿佛沈知許和江硯舟的離婚,早已經是事實。

甚至明天沈知許就要和江越禮喜結連理了。

江硯舟死死的盯著群裏越來越熱鬧的討論。

謠言當然不會空穴來風。

沈彥國說出那樣的話,是不是從沈知許那裏聽到了什麽?

江硯舟自己都沒意識到,此時自己的臉色已然陰沉到有些可怕。

五年都風平浪靜,江越禮一回來,沈知許就忍不住和對方舊情複燃了嗎?

四年前,沈知許和江越禮擁抱在一起的場景,再次浮現在眼前。

江硯舟猛的起身。

一旁正說說笑笑的幾個合作商嚇了一跳。

“江總,你這是怎麽了?”

江硯舟閉了閉眼,極力將那洶湧而來的情緒壓製下去。

“家裏人病了,我需要回去看看,幾位請便,下次有機會我做東再請大家聚一聚。”

在工廠轉了一下午,又在外麵隨便吃了點東西,沈知許回到家時,天已經完全黑透。

別墅裏很安靜。

拖著沉重的步子爬上樓,沈知許順手揉了揉酸澀的肩頸。

壓下臥室門把手,沈知許去摸牆邊的開關。

突然,一隻手從黑暗中伸出。

“誰!”

沈知許反應已經足夠快,但那道黑影動作卻更加迅速。

沈知許隻來得及說出一個字,便被對方堵住了嘴。

齒間被強行卡入兩根手指,就連手臂也被來人反擰到背後。

“唔唔!”

沈知許第一反應,是有人竟然敢膽大包天溜進別墅區來行竊。

但很快,她就嗅到了身後那人身上一股熟悉的氣息。

是江硯舟!

沈知許突然疼的一下揚起了脖頸。

江硯舟竟然咬她!

沈知許反抗當即更激烈。

雖然手臂被反擰,但在沈知許拚命的爭動下,竟真的讓她掙脫了一隻手臂。

“江硯舟你瘋了嗎?!”

沈知許終於逃脫所有桎梏。

下一秒,兩人在黑暗中麵對麵對峙。

江硯舟一張臉隱在陰影處,沈知許看不清對方的表情。

隻覺得男人周身似乎都在緊繃著。

突然,沈知許敏銳的第六感讓她全身的危險神經瘋狂叫囂起來。

她還沒意識到接下來會發生什麽,就見眼前的人突然有了動作。

心道不好,沈知許條件反射就要往門外衝。

但到底還是慢了一步。

在被摁到臥室中間那張暄軟的大**時,沈知許聞到了男人身上的酒氣。

“……你喝醉了?那你也不能耍酒瘋吧。”

沈知許鬆了一口氣。

幸好隻是喝醉,而不是突然冒出來什麽凶狠的第二人格。

知道這時候,沈知許還在試圖跟這醉鬼講道理。

“你快放開我,你不認得我是誰了嗎?”

沒得到回答,很快沈知許就察覺到不對。

她看著江硯舟扯鬆領口,然後將領帶扯了下來。

黑暗中,眼前的江硯舟像極了一匹餓極了的狼。

罕見的,沈知許竟生出了幾分害怕。

“江硯舟!你清醒一點!”

話落,領帶纏上了沈知許的手腕。

沈知許頭皮一炸。

下一秒,她幾乎是想也不想直接將手甩了出去。

“啪”的一聲,清脆入耳。

男人所有動作停住。

沈知許則瞅準時機將人狠狠一推,然後一刻不停的跳下床摁開燈光開關。

似乎是有一秒的不適應,江硯舟眯了眯眼。

沈知許驚魂未定,隻覺得今晚上的江硯舟哪哪都透著不正常。

她擰起眉。

“你到底是喝了多少?”

短暫的對峙,江硯舟下床,再次逼近。

沈知許步步後退,直到後背貼上牆。

下巴被掐住時,沈知許掙了掙,卻沒掙開。

江硯舟眸子黑沉,其中隆重的情緒翻滾。

沈知許隻看了一眼,便匆忙的移開視線。

她被掐的很不舒服。

“……你今天晚上到底怎麽了,好好說不行嗎,非要動手?”

“我怎麽從來都不知道你還有暴力傾向?”

指腹下的肌膚又薄又嫩,江硯舟拇指動了兩下,幾乎能感受到脆弱肌膚下的戰栗。

沈知許竟然在害怕。

兩人之間的氣氛越來越古怪。

終於,江硯舟開口。

“你不讓我碰,難道是想讓江越禮碰嗎?”

沈知許錯愕的抬眼。

“你在說什麽鬼東西?”

她惡心江越禮還來不及呢!

江硯舟似乎聽不到,反而將沈知許這般反應,當成了被說中了心事的驚慌。

暴戾的情緒再次從心髒深處湧出來。

江硯舟幾乎無法控製手下的力氣。

男人壓下身子,落人旁人眼中,或許是耳鬢廝磨的一幕。

可開口時,卻是濃濃的威脅。

“你跟我還沒有離婚,想和江越禮在一起,你是癡心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