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熠川開車,我坐在副駕駛。

曉蕾,珊珊和慧兒一起坐在後排。

幾個姑娘都很瘦,勞斯萊斯的後排也算寬敞,幾個人坐在一起並不擠,但她們三個還是緊緊挨著。

容熠川選了一家法餐,問舍友們有沒有意見。

她們幾個自然是沒有的,但一頓飯吃下來,幾個人都有些戰戰兢兢食不知味。

吃完飯,容熠川又把她們送回學校。

臨走的時候,曉蕾拉著我的手,仍舊有些擔心我:“林苒,你……你這是要出去跟容總一起住嗎?”

幾個姑娘畢竟才大一,十七八歲的年紀。

談戀愛牽個手接個吻就算是大尺度了,跟男人出去同居對她們來說震動還是有些大的。

容熠川走了過來,把我的手從曉蕾手中拉了回來,握在自己掌心,輕聲說道:“放心吧,我會照顧好她的。”

容熠川畢竟是大她們很多屆的師兄,又是事業有成的成功人士,幾個女孩子也不敢再說什麽了。

開車離開的時候,她們一直呆在原地沒有離開,默默看著我們的車離開。

“你很在意她們?”

我從後視鏡上收回視線,“我隻是覺得她們是無辜的,我已經陷入泥潭了,我不想把她們幾個扯進來。”

容熠川的手指在方向盤上點了點,“我記得我跟你說過的,做戲要做全套。”

“那昨晚呢,你帶我去看流星雨,見你在法國的朋友們,也是在做戲給你爸看嗎?”

我偏頭看向他,試圖從他的表情裏尋找出一絲答案。

可是他全程都沒什麽表情。

良久,才給了我回答:“是。”

我苦笑了一聲,偏頭繼續去看車窗外。

“在想什麽?”

“在想你爸什麽時候對我下手。”

“聽你的語氣,你還很期待?”

我說:“沒什麽期待不期待的,反正早晚會來的,不是嗎?”

容熠川默認了。

他帶我回了他的住處。

這是一棟鬧中取靜的別墅區,就在榕江邊上,一推開窗就能看到外麵湛藍色的榕江。

河風吹在臉上,微微冰涼潮濕。

容熠川說:“最近你都住在這裏。”

“那你呢?”

容熠川挑眉:“這是我家。”

“哦。”

容熠川給自己煮了一杯咖啡,悠悠然坐在沙發上,看著趴在窗邊的我:“林苒,你最近幾天情緒都不太對勁。”

“有嗎?”

“我剛認識你的時候,你雖然詭計多端,但朝氣蓬勃。怎麽,隻讓沈承遠回去開車,你就滿足了?”

我搖了搖頭:“不,我一定要讓他身敗名裂。”

“那你現在不應該是急著去做點什麽讓他摔得更重麽?怎麽這麽頹廢的樣子?”

“……我昨晚沒睡好。”

容熠川告訴我:“你最好打起精神來,我不想自己選的刀很快就生了鏽。”

我深吸了一口氣,調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緒。

是,他說得對。

我隻是他手裏的一把刀,隻要擺正了位置,那我就不需要這麽糾結。

即使飛鳥盡良弓藏,我也得盡力給自己博一個未來!

我已經是死過一次的人了,不能這麽認命!

“容總,接下來需要我做什麽?”

容熠川說:“等。”

經過這些日子的相處,我已經十分能揣摩他的意思了。

他已經把刀亮了出來,那接下來,就是等容顯恭出招了。

我有些好奇:“你們父子兩個這麽水火不相容,你難道就沒有考慮過,讓他物理消失?”

容熠川驚訝地挑了挑眉:“那是我爸。”

我點了點頭。

容熠川冷笑了一聲:“原來在你心裏,我是個這麽冷血無情的人。”

“在這一點上,你們兩父子很像。”

容熠川沒說話。

我問道:“那這段時間,我可以去處理我自己的事情麽?”

想了想,我又說道:“可能會需要打著你的名號。”

容熠川揚了揚咖啡杯:“我現在已經給了你身份,也在各個場合坐實了你的身份,就算你不主動打著我的名號,其他人也會知道的。”

說的也是。

從這天起,我就一直住在容熠川的房子裏。

每天早上坐著他的車去上班,到了公司門口,他會牽著我的手一起穿過大廳,在眾目睽睽之下一起上電梯去總裁辦公室。

偶爾他還會親自出去幫我買點小甜品,或者是買束花。

這樣的日子大概持續了一個禮拜,各方都算是相安無事。

直到一周後的下午,莊明飛給我打了個電話:“林苒,你快過來一趟吧,顧雪靈和沈承遠打起來了。”

我一聽,心都懸了起來,急匆匆衝進了容熠川的辦公室裏。

他似乎正在跟路秘書交代什麽,見我進來,皺眉問道:“不會敲門?”

“抱歉,我剛剛太著急了。”

容熠川揮了揮手,讓路秘書先下去,然後問我:“出什麽事了?”

“我有事需要臨時出去一下。”

容熠川聞言,點了點頭,“需要司機送你嗎?”

“你不問我是什麽事嗎?”

容熠川說:“你要是想說的話,我可以聽一聽;你如果不想說,我也不會問,反正我遲早會知道的。”

我沒話說。

容熠川拿起手機,撥出一個號碼:“讓小陳送你。”

我本來想拒絕,但是現在是下班高峰期,容氏所在的位置又是H市的CBD中心,每到這個時候,叫車的人都得排隊幾百個。

而且,有陳哥出麵,就代表著容熠川的招牌,我沒道理不用。

“去吧,小陳就在樓下等你。”

“謝謝。”

我下了樓,出了容氏大廈,一眼就看到了等在門口的陳哥。

我小跑了過去。

陳哥十分恭敬地幫我拉開了後座的車門:“林小姐,請上車。”

我有些不習慣:“陳哥,你不用這樣的。”

“你現在是容總的人,這樣是應該的。”

“是唐小柔之前要求你這樣的嗎?”

陳哥說:“是容總交代的。”

“那……之前的蘇婉和唐小柔,容總有這樣吩咐過你嗎?”

陳哥搖頭:“之前基本上都是容總和他們一起,我還沒遇到過單獨載她們的時候。”

“哦。”

“林小姐,容總對你還是有些不一樣的。”

我苦笑:“是啊。”

論起做他的刀,我可比蘇婉和唐小柔好用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