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個人跟跳跳蛙似的,都被燙得嗷嗷叫喚。

讓你們欺負我媽和劉姨!

我暫時還動不了沈承遠,但你們幾個,今天必須都給我脫一層皮!

他們幾個亂跑,但鄭秀蘭根本不怎麽會穿高跟鞋,剛剛蹦跳的時候崴了腳,直接摔倒在地,我直接對著她又是一頓噴。

鄭秀蘭發出了殺豬般的嚎叫。

她今天穿的還是真絲的衣服,已經被燙得起皺打卷,還有的直接貼在了皮膚上,她胡亂用手在空中揮舞著想要阻止,可壓根沒用。

燙水依舊會無孔不入地落在她身上。

我心裏快意極了,你殺了那麽多豬,挺多那麽多次豬叫,今天自己也體驗一回!

我壓抑了大半年的憤懣,都在這一刻得到了片刻的釋放。

“哎呀,真對不住,我沒看到有人在外頭……”

我仗著頭發擋著我的臉,他們看不到我的表情,我笑得開心,聲音卻無辜極了:“主臥室的淋浴器壞了,我想著幫忙修一下,結果不知道怎麽回事,這水就噴湧不止,根本關不掉……”

一邊說著,我又把花灑噴口對準了那個三哥,這次我瞄得很準,直接對準了他的褲襠。

老三捂著褲襠嗷嗷叫得更歡了。

“呀,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沒事吧?”

我走過去,查看老三的情況。

他已經痛得臉色發白,蜷縮著半躺在地上,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你得趕緊把褲子脫了,不然熱量還會一直聚集在這裏的。”

“你別動!住手!”老三咬著牙阻止我,怒吼著吩咐手下們:“你們愣著幹什麽?快去看看夫人!”

二樓的動靜終究還是驚動了樓下的幾個水電工,他們也跑了上來。

看到鄭秀蘭躺在地上哀嚎,小弟們都圍著她,趕緊來查看我的情況:“林小姐,你沒事吧?”

我擺了擺手,給他們指了指浴室裏的控水閥:“把冷水閥門弄壞,快。”

趁著那些人顧不上,水電工手裏還有專業工具,兩三下就把冷水閥門給砸碎了。

我裝作驚慌失措的樣子,大聲喊道:“快,快打120,叫救護車過來!”

“不能打!”老三捂著褲襠,痛苦地跪在地上:“不準打聽見沒有?”

我依舊“好心好意”地說道:“但是好像這位夫人的傷勢挺嚴重的,得趕緊送去醫院呀!現在天氣熱,被燙傷了很容易感染的!不行,我得趕快聯係醫院……”

“我讓你不準打聽見沒有!”老三掙紮著踉蹌走了過來,要奪我手上的手機。

不過水電工哪裏會給他這個機會,手裏的工具輕輕一抬,直接對準了他的褲襠。

老三投鼠忌器,真就一步都不敢再上來了。

他哀求我:“張小姐,別叫救護車,救護車一來一回地浪費時間,我們自己就有車,可以送夫人去醫院。”

“哦,這樣啊。”我又拿起了手機準備撥號:“那我聯係這個熱水器的廠家吧,讓他們來看看,如果夫人後續產生醫藥費的話,可以跟廠家要求賠償的……”

“不!不用賠償!我們自費,自費就行。”

“那怎麽能行呢?明明是產品質量問題才導致夫人受傷的,必須得讓他們賠!”

“我說了不用就不用!”老三已經忍到了極限:“你們趕緊走!這裏不用你們管了,我們自己會處理的!”

我憋著笑,嘴上還故意逗他了一把:“那你呢?你還好嗎?要不褲子脫下來……我幫你看看?”

“不、不用……你們趕緊走!”

今天已經小小出了一口氣,我也明白點到為止見好就收的道理。

聽鄭秀蘭剛剛的說法,她應該是剛從醫院回來。

沈承遠心裏都在記掛著我爸的私章,估計安頓好蔣臨夏母子也會很快趕回來的。

此地不宜久留。

“先生,那我們就先走了,之後如果需要跟廠家溝通進行賠償的話,可以隨時聯係我們哦。”

“知道了知道了,趕緊走。”

我在水電工的簇擁下,離開了我家的別墅。

莊明飛就開著車在別墅外的不遠處等著。

我怕沈承遠也給這裏裝了監控,硬是走到了物業,進了門,又從物業的後門溜了出來,才跟莊明飛匯合。

莊明飛看我一身狼狽,皺眉:“你怎麽弄成這樣了?沈承遠的欺負你了?”

我老神在在地抽出幾張紙巾,擦著臉上的水:“想欺負來著。”

“男的女的?他動你哪兒了?!

後座上突然冒出一個人,嚇了我一跳。

看清楚是顧雪靈之後,我扶了扶心口:“嚇死我了姑奶奶。”

顧雪靈穿著一身黑,還帶著黑帽子黑口罩和黑色墨鏡,整個人都神秘兮兮的:“莊明飛說你來回家,我怕你一個人應付不來,就趕過來接應你了。然然,你沒事吧?”

我甩了甩頭發的水。

“你幹嘛!”

我輕笑:“你看我像是有事的樣子嗎?”

顧雪靈歎了口氣:“那你怎麽全身濕透了啊?”

“鄭秀蘭回來了,我想脫身,隻能把自己弄成這樣,不然會被認出來。”

“你那個殺豬匠婆婆?”

我強調:“前、婆婆。”

顧雪靈哼了一聲:“她倒是養了個好兒子,靠著嶽父家博了個好前程不說,直接恩將仇報,現在還輪到她住在你家的別墅裏!我跟你說然然,她這輩子殺孽太重,活不長。”

顧雪靈說這些話無非也是安慰我。

我以前也比較相信善惡到頭終有報,但現在,有仇我就自己報。

老天有老天的安排,可我等不及了。

叮鈴鈴——

手機突然響起來。

我用紙巾擦了擦手上的水,看了看來電顯示。

“……臥槽,容熠川?他找你幹什麽?”

自從上次蘇穎自殺,我跟容熠川就再也沒聯係過了。

現在他突然打給我,我也不知道他有什麽用意。

我對顧雪靈做了個“噓”的手勢,然後接了起來:“容先生。”

“玩得開心嗎?”

是一句法語。

我用法語問他:“您說什麽?”

“你知道我在說什麽。”

“……”

“林苒,來玫瑰花園,現在。”

我皺眉:“溫泉酒店那個玫瑰花園嗎?”

“是。”

“您找我……是有什麽事嗎?”

電話那頭傳來容熠川的輕笑聲:“一個男人找一個女人,還能有什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