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熠川奪過我手上的叉子,揚手直接扔了出去。
然後關上了所有車窗。
他的唇滾燙,我沒了叉子,再也阻止不了他,隻能強行偏開頭,然後捂住自己的嘴。
他追上來,卻吻在了我的手背上。
容熠川有些微微不滿:“嗯?”
“先辦事後給報酬。”
容熠川似乎覺得有意思,笑開:“你還是年紀小。”
我捂著嘴巴,說話甕聲甕氣的:“跟我年紀有什麽關係?”
“這個時候的男人,等不得。”
他扯開我的手,按在他自己的胸膛上,半是撫摸,半是控製著我。
我張嘴直接咬了下去。
“嘶……”
容熠川吃痛,終於從我身上撐起了身子:“林苒,你膽子挺大。”
我嘴裏有淡淡的血腥味。
“我膽子要是不大,怎麽敢來招惹你?”
容熠川挑了挑眉:“你想幫徐家,還有別的選擇?”
“我還可以選擇沈承遠。”
容熠川眸子一眯。
我說:“我可以像勾引你一樣,去勾引他。等他跟你一樣把我壓在身下的時候,我的叉子會直接插進他的脖子。”
“而且,勾引他的難度更低,我的成功率更高。”
他用手指點了點自己的舌尖,微微的血絲。
“那你為什麽沒做,怕殺了他之後自己也得死,所以必須要借我的手?”
我歎了口氣。
“我還是那句話,我覺得你是個好人。”
翻看容熠川所有的資料,他幾乎任何方麵都出類拔萃。
但這隻是他作為一個集團掌權者的必備能力,最打動我的,是他對莫荔的深情。
一個地位卓然的上位者,居然肯為一個普通女孩子鍾情這麽多年,並且在她已經結婚生子之後還在默默守候。
我之前覺得,容熠川能做到這份,至少是個重感情,有責任感的人。
隻是沒想到事情發展到現在,雖然我爸已經被救出來了,可事情還是有些脫離我的掌控。
容家這兩父子的秘密,遠比我想的要可怕得多。
“所以呢,現在對我改觀了嗎?”
我想了想,搖頭。
容熠川挑眉:“事到如今,還覺得我是好人?”
“你要是幫我這一次,那你就是。”
容熠川輕笑了一下,鬆開了我,坐直了身體。
他抽出一支煙點燃,含在口中,姿勢熟練得堪比老煙槍。
可在今天之前,我從來沒有見過他抽煙。
甚至,我都不知道他的煙是從哪翻出來的。
他撥了個電話出去。
“容總。”
“交代你的事,辦得怎麽樣了?”
“我本來想跟您匯報的,剛剛給路秘書打了電話,路秘書說您可能現在在忙,不太方便接電話,讓我兩小時後再打。”
“長話短說。”
說完這句話,他把手機開了免提,放在我手邊,然後降下車窗,把煙霧吐在了外麵。
“……沈承遠的人聽說是我是您派來的,就沒有再阻攔。”
“……我們見到了徐太太,她的確已經神誌不清了,聽她的保姆說,最近情況越來越不好了,經常會說起徐小姐小時候的事,好像記憶都已經回到了二十年前,最近發生的事情都記不清了。”
“……而且徐太太好幾次都差點從窗戶掉下去,保姆沒辦法,用繩子把自己和徐太太栓在了一起。”
“……屋子裏的確甲醛很濃,我帶進去的試紙顯示,甲醛濃度超標了二十多倍。”
我瘋了一般地抓住手機:“徐太太要自殺是沈承遠引導或者逼迫的嗎?”
對麵的人沒想到居然是個女人的聲音,有些愣住:“你是誰?”
“我問你話!回答我!!”
容熠川的聲音淡淡的:“告訴她吧。”
“好的,”男人這才跟我說道:“據我的觀察,逼迫應該是沒有,但有沒有引導,我說不好。對了,沈承遠的女人也在,她叫徐家的保姆媽媽。”
蔣臨夏!!
她去了?
我那天發了郵件,想讓她跟沈承遠狗咬狗撕起來,她現在不應該趕緊去琢磨怎麽盡快讓沈承遠當個太監麽,為什麽會突然去我家?
“她都做了什麽?”
男人回憶了一下,說道:“我們進去之前,她似乎一直在跟徐太太的保姆說話,好像是要說服保姆什麽事,我去的時候她就躲去了別的房間,一直到我們走都沒見過她。”
我爸的私章。
她一定是在說服劉姨,說出我爸私章的位置。
蔣臨夏的胃口也挺大。
沈承遠拿到了我媽的放棄繼承協議書,已經可以繼承我名下三分之二的遺產。
如果再從我媽口中套出我爸私章的位置,就可以如法炮製,把我爸繼承我的那部分股份,也放棄繼承。
最後,沈承遠就可以完全繼承我名下所有的財產和南峰集團的股份,真正意義上的成為南峰集團的現任擁有者。
我不太確定,我媽蓋手印的那份放棄遺產繼承協議書,有沒有蔣臨夏的推波助瀾。
但看她現在殷切地想要套出我爸私章的位置,這件事應該跟她脫不了幹係。
她是想先幫著沈承遠盡可能多地拿到財產,然後再想辦法讓他轉給孩子,這樣自己才能獲得最大利益……
真是好算計!
這公母兩個,一個賽一個的會算計!
手機被人奪了過去,容熠川問了一句:“東西都帶進去了嗎?”
“都帶進去了,偽裝成看望徐太太送的禮品,都交給了她的保姆。”
容熠川回了一句“知道了”,直接掛斷了電話。
我還想知道更多有關我媽的消息,可容熠川卻直接把手機扔到了前座。
我撲過去想拿,卻被他直接撈著腰重新按回了身下。
“這下滿意了?那我的報酬是不是該給了?”
不知何時,我的淚水已經迷蒙了整個視野。
他吻在我唇邊,卻嚐到了淚水的苦澀。
他微微有些不滿:“你要的我都幫你做了,哭什麽。”
我知道,我掃了他的興。
可我控製不住。
我一想到剛剛那人說的,我媽幾次三番的要從窗戶跳下去,劉姨不得不用繩子把自己和我媽栓在一起,我就難過的心都在痛。
容熠川的耐心終於告罄,聲音冷峻:“林苒,你要是再哭,就從我的車上滾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