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敬業程度,俞靜思的確比裴樂高出一個等級不止。

浦傑中午陪著鄭父吃完飯,望著昏迷不醒的鄭馨也不知道該說什麽,在尷尬的沉默中僵持了不過半個小時,俞靜思就到了。

同樣是拿了他的私人顧問費,裴樂則足足晚了兩個小時。

當然,這可能也和俞靜思買了私車自己開著過來,而裴樂為了節約路費去坐了城際公交有關。

鄭馨沒醒,俞靜思問了問大致情況後,看了看病房裏麵的鄭父,扭頭看了看浦傑的表情,皺眉說:“浦總,說實話,我覺得你跟鄭叔叔,也都有必要進行一下短時間的心理疏導。你們兩個的問題,不能忽視。”

“我很樂意配合。”浦傑歎了口氣,輕聲說,“但鄭叔叔我不敢保證。”

“你看上去還好,鄭叔叔卻有很大可能也患上PTSD,”俞靜思考慮了一下,“那麽,我進去和他溝通一下吧。比較溫和溫婉的方式,想必他應該能夠理解。至於接不接受,我會多努力幾次嚐試一下的。”

“鄭叔叔的心理谘詢,我會按正常價格付費。”浦傑輕聲強調了一句,“當初的顧問合約明確了隻包括我的直係親屬,咱們還是照章辦事。”

俞靜思看向他,“女朋友也能算是直係親屬嗎?浦總,你的情況,不太合適照章辦事的。這就像是孟總和方彤彤都有心理問題的情況下,我該優先考慮誰的病情一樣,不是該計較條文證書的時候。”

她擺了擺手,說:“都算進去吧,不然拿那麽多顧問費,我會愧疚不安。那麽,我進去了。”

俞靜思跟鄭父談了很久,直到裴樂上氣不接下氣趕過來,鄭馨換了兩瓶**,她還在輕聲細語地說個不停。

也許心理谘詢師真的有什麽特別的溝通手法,這短短不到兩個小時中,鄭父那一臉木然的表情先是漸漸軟化,跟著哭了一場,然後絮絮叨叨說了很多話,接著又哭了一場,再聽俞靜思說了很多話,最後,抱頭痛哭了一場,一雙眼睛都哭到發腫,可整個人,卻很神奇的仿佛多了幾分生氣。

所以浦傑幹脆攔住裴樂留在外麵,坐到對麵椅子上,靜等著他們談完。

裴樂問了幾句,浦傑就把事情前前後的詳細情況都說了一遍,她就又問:“老板,你跟家裏其他人說了嗎?這附近小旅館沒多少錢,我跟這兒住幾天幫幫忙沒什麽,可你家那麽多位呢……你一直瞞著不好吧?”

“我還不知道怎麽說。”浦傑抬手捂住眼睛,用後腦勺感受著牆麵上那一絲涼意,“而且我也怕,她們知道後會忍不住趕回來,一想到那樣的情景,我就頭疼。”

多少了解一些蘇小婷的情況,裴樂問道:“關於境外有人懸賞要你的命這件事,你跟警方報告了嗎?”

“做筆錄的時候說了,也提供了網址,不過縣警察局登不上去,轉給市局的網絡專家了。也不知道能不能辦成跨國案件,把蘇小婷抓回來。”浦傑滿心疲憊,輕聲說,“要是我有辦法直接解決她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