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浦傑頓時心裏一驚,開門給外麵的傅依依安排了一些小事讓她先去忙,關門回來拉著陳靜潔坐下,謹慎問道,“怎麽回事?那個組織我讓律師看過,挺正規的啊,你說雅潔陷進去是什麽意思?”

“那邊正規是正規,可絕對不對勁。那裏頭的人……太狂熱了。”陳靜潔滿麵擔憂地說,“而且他們的感染力也太強,這個暑假雅潔回家之後雖然因為我離婚的事情難過了一段時間,但整體還是挺開心的,她畢竟喜歡做好事喜歡幫人,支教這小半年做了想做的事兒,情緒一直挺高。”

“最近難道變得低落了?”浦傑不太相信地說,“從我這兒要到捐款之後我看她挺激動的啊。”

“頭幾天確實挺激動,跟我絮絮叨叨誇了你好幾次。可那陣子她就會挺失落地說,要是能幫到更多人就好了。”陳靜潔愁容滿麵,撫著額頭說,“昨天晚上回來,我想找她聊聊,順便先給撒謊說在貿易公司找到工作的事情做個鋪墊。然後,我就看見她大半個晚上都在看青苗那邊發給她的信息。全是些急需救助的人,家庭,學校,看著看著就掉淚了。我氣得說她,這世界上過得苦的人起碼還有大幾十億,你豁出家不要能幫幾個?結果……結果她說能幫一個是一個。我說你連工資都捐了一大半,自己也在窮地方支教,還能怎麽幫?”

她說到這裏突兀地停頓了一下,籲了口氣,惱火地抓住了裙擺。

那應該是她還沒出嫁時候的職業套裝,現在穿在身上,已經有點緊,不過估計第一個月工資發下來前,她應該不會舍得直接換新的。

“呃……她怎麽說?”浦傑等了一會兒,隻好主動問道。

陳靜潔露出一副想要殺人的表情,咬牙切齒地說:“她說……她說青苗的同伴想讓她跟著一起去企業強調社會責任感。雅潔當然覺得不好,她在你這兒肯開口也是……也是特殊情況,去別的地方伸手要錢她肯定不願意。結果青苗的人給她出了個主意,讓她再來找你要錢。”

“啊?”他摩挲著下巴上的胡茬,皺眉道,“這可就有點……貪得無厭了啊。我們出來開公司,錢就算是大風刮來的,也是刮給了我,我願意捐是我的事,揪著我不放,可就過分了。”

“雅潔也是這麽說,她說一千五百萬已經非常非常多了,這兩三年她都不敢再找你提捐款的事。可……”陳靜潔的神態變得有些奇怪,她拍了拍額頭,說,“浦總,你別誤會什麽,我就是轉述一下話。”

“沒事,你說。我了解。”浦傑明白肯定和自己有關,點頭說道。

“可青苗的人就勸雅潔,說她來找你要捐款你肯定高興,因為……因為你喜歡雅潔。”陳靜潔清了清嗓子,惱火地接著說道,“然後那些人就給雅潔講故事,說當年有個女教師為了救助貧困學生去賣身結果連命都沒了,把雅潔感動得淚水漣漣。你說,這些人是不是有病?難道有一個女教師發神經賣身幫學生,其他的老師就都要去幹那……那齷齪事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