薩昂娜走後,浦傑孤身一人坐在酒店房間的**,依舊在努力調試著自己的心情。

那個女人走之前,一邊把絲襪往渾圓的腿上套去,一邊問他:“老實說,你以前殺過人嗎?”

剛剛才在窗台邊站著來了一次的緣故,浦傑懶洋洋地回答:“沒有,但凡事總要有第一次。”

“沒錯。”薩昂娜嫵媚地笑了起來,“我第一次是在十六歲生日,那個喝了點酒的混蛋把我的裙子弄得到處是血,害我不得不露著**一路開車經過七個路口回家。”

她把第二條絲襪穿好,站起來,看著他,說:“但殺人不像幹那事兒一樣輕鬆,我叔叔有過起碼一百個女人,可他一個人都沒親手殺過。你確定你行?”

“我不知道。”浦傑已經掏出了槍,用幹淨的軟布擦拭著,獨自呆在這種國家的時候,武器在手裏仿佛就能傳遞給他安心的力量,“我沒辦法確定還未發生的事情。”

“好吧,祝你好運。”她聳聳肩,拎起自己的包往肩上一挎,開門離開了。

浦傑的安排很簡單,就在這酒店等著,哪兒也不去,吃午飯,休息,吃晚飯,等薩昂娜發給他約定的地點,然後,打車過去。

他從對幫派分子們的窺探中感同身受的了解到,決定殺人的時候,不能思考得太多太複雜。

他還不知道誰將成為自己手下第一具屍體,他希望最好是個男人,那能讓他衝破第一次的心理障礙稍微小一點。

偶爾他也會覺得自己有些衝動,一個身家億萬的富豪,妻妾成群的成功男人,改頭換麵來到這種正經生意人避之唯恐不及的地方,準備把自己變成一個真正的殺人犯。

可那種想法最多隻是一閃,就會消失不見。

如果一個衝動在腦中盤旋糾纏,不實現就會永遠縈繞下去,那麽,為了不瘋掉,他最好去幹。

他有心愛的女人,有重要的女人們,有親朋好友,未來還會有新的孩子,他不能允許一個陰影永遠懸在所有人的頭上。

把槍收進腰間,他調整了一下腰帶,心想,是不是該徒手殺掉第一個人,那樣的話,也許能把所有的障礙一次性破壞幹淨。

走進浴室,在鏡子前回憶著比劃了一下弗雷迪奧教給自己的技巧,浦傑想象著一個人的腦袋在自己的手掌間突然扭轉到致命的角度,頸椎脫臼,大小便失禁,轉眼就抽搐著死去的樣子,突然覺得胃口一陣**,一股酸水反到喉頭,帶來一片奧爾梅克特產辣椒一樣的燒灼感。

決心,我還需要更多決心……他回到**,拿起手機,翻看著他特地帶來的照片,其中有一張,是沐華的診斷證明。

他反複看了幾遍,終於再一次捏緊了拳頭。

午飯之後,庫魯特打來電話,開門見山地問:“雷,我侄女是不是跟你一起商量了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