浦傑有點猶豫。

克裏斯蒂娜在奧爾梅克不算什麽冷門的名字,在漢央大致相當於街上喊一句小麗會回頭的女人比例。

這是不是他要認識的那個女人,還是個未知數。

不過他願意賭這一票。

一個是他運氣現在正不錯,另一個,則是他覺得命中的概率其實很大。

這麽一個魚龍混雜的鬼地方,女人能有這麽淩厲氣場的,應該都有點來頭,而這邊據說是蘭花螳螂的地盤,麵前的女人一副“我就是這裏老大”的傲慢表情,很說明問題。

而且,賭輸他也沒什麽損失,釣錯了的女人,隨便拒絕掉就是了。

“我是雷。”他回答著,上下打量了一眼,然後,他就在那女人的腳踝上看到了一組紋身。

那是蝮蛇和蜘蛛構成的大寫HC字母。

這下,身份確定了。

“能請我喝一杯嗎?”克裏斯蒂娜翹起二郎腿,短裙順著大腿滑上去,露出了一片開花荊棘的刺青。

但浦傑仔細看一眼,就發現荊棘上開著的並不是花,而是擬態成蘭花的一隻螳螂,大概是怕人認不出真的一直當成花,螳螂的三角腦袋還特地染成了血一樣的紅色。

克製住心裏的怒火,浦傑微笑著擺手叫來女招待,放了一張百元大鈔在木托盤上,“請這位火辣的美人喝一杯好的,剩下的是小費。”

克裏斯蒂娜滿意地微笑起來,摸出一根並非女士香煙的長卷煙叼到紅唇中間,身體前傾,以一個毫不在意溝穀暴露的角度擺出了讓浦傑點煙的架勢。

“真抱歉,最近我的私人醫生建議我戒煙。”浦傑微笑著用早就想好的理由搪塞過去,摸出另一張十元米鈔夾在指間,衝著最近的女招待一晃,“嗨,來給這位已經非常熱辣的美人再點個火。”

這裏的女招待看來都知道克裏斯蒂娜的身份,那個女孩帶著一種看好戲的眼神湊過來,從遮不住什麽的圍裙兜裏掏出打火機彎腰給克裏斯蒂娜點煙。

熟練地吐了個煙圈到浦傑臉前,克裏斯蒂娜發出一串沙啞的笑聲,用戲謔的口氣說:“會來這種地方鬼混的家夥,竟然還會去找什麽狗屎私人醫生?那你的婊子醫生有沒有建議你小心性病?”

“這個並不需要醫生建議,”浦傑挑了挑眉,從上衣內袋裏摸出保險套,亮了一下包裝,“健康才能更長久的享受。”

“可健康就享受不到上他媽的天的滋味。”克裏斯蒂娜露出一個曖昧的笑,聽起來,她勾搭男人的時候也不會忘了做生意。

浦傑用手指按住那個被他捏成一團的金屬牌,就跟在揉搓女人身上某個部位一樣旋轉,微笑道:“我約出去的女人,從來都可以健健康康的上天。”

知道有時候女人需要心理上的刺激,他表演出一個略顯遺憾的眼神,說:“可惜我能在這邊呆的時間不長,出來玩不了幾次,我還是希望能約到這裏最火辣的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