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破屋子可真爛,一個月收你多少錢?”圖裏妮進門之後,皺著眉在沙發上找了個還算幹淨的地方,踢開腳邊浦傑故意收集來擺下的酒瓶子,緩緩坐下。

“要我八百,我商量了很久,說給我打折,但要一次性付半年,於是我把家底都掏給房東了,足足出了四千。要不是你們那兒正好有個工作日結薪水,我估計要餓死在這鬼地方。”浦傑靠著桌子站定,小心應付著圖裏妮頗為淩厲敏銳的目光。

“我有個好活兒,如果你有興趣,可以考慮試試看。如果能成,你就不用住這兒了。”

“可那婊子不會給我退房租,我豈不是要賠四千塊?那可是我全部家當了。”浦傑瞪圓了眼,粗聲粗氣地說,“這可不行,除非薪水能補償我的損失。”

“不會有什麽損失,你隻要同意,我五分鍾就能把你的房租要回來。”圖裏妮笑著用拇指點了點自己緊身背心吊帶邊脖子上的螳螂紋身,“別告訴我你不知道我是什麽人。”

“新工作的地方很遠嗎?”浦傑皺著眉說,“不遠的話我有車,可以正常來回,我知道你是黑道的女人,可我不習慣跟陌生人住在一起,你那兒還有單人宿舍?”

“認識了,就不再是陌生人。”圖裏妮幹脆地說,“我們那兒不太需要正常通勤的工人,你隻能住下,或者,你可以選擇少賺點的崗位。”

“你還沒跟我說薪水到底怎麽樣呢。”浦傑考慮了一下,自己的行李無論如何是需要藏在一個安全地方,而且槍和錢不能離他太遠遠到接觸不到,“如果還不如回老家種仙人掌那就算了。”

“就算是我說的賺頭較少的活兒,一個月拿到七八千塊也不成問題。”圖裏妮翹起二郎腿,很自信地看著他,“怎麽樣,值了嗎?”

浦傑很配合地作出雙眼發直的表情,舔了舔肥厚的嘴唇,“哇哦,哇哦哇哦哇哦,我說……這是什麽違法的買賣吧?”

“我們就是賺那種錢的。”她站起來,走到浦傑麵前,輕佻地摸了摸他寬闊的胸膛,“別裝傻了,我的摔跤手,你絕對殺過人,恐怕還不止一個。”

浦傑故意用有點心虛的口氣說:“這……這就過分了吧,警察都不能這麽說。”

“那是因為他們沒把你弄進警署裏好好打一頓。”圖裏妮勾起一邊唇角,“你開槍的時候那股狠勁兒可不是就在射擊場打打靶子能練出來的。”

她拍了拍他的臉蛋,笑道:“行了,放心,我不會把你扔給警察嚴刑拷打的,我們需要的就是你這樣的罪犯、人渣,而且你還夠強壯,夠有……魅力。”

知道這已經算是進入了正題,浦傑板起臉,嚴肅地說:“可我也聽說,蘭花螳螂沒有男人。”

“別逗我笑了,我們那裏確實是女人管事兒,但男人依然占多數,靠得住能用的女人太少了,黛比恨不得往女子監獄門口建立個招人辦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