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暫的接觸大概隻持續了一兩秒,位置其實也不像東陽國電視劇熱衷的轉角撞倒壓身吻一樣正,嚴格說來,鄭馨的唇是對上了浦傑的半張嘴,如果再歪一點,就變成了老外喜歡的貼麵禮。

可在浦傑的腦海裏,那一刻卻持續了很久,腦中也好像突然爆起了一片粉色的煙花,紛紛揚揚灑下無數彩屑,抖下一張“恭喜你中獎”的大條幅。

這次站穩之後,鄭馨飛快地轉身對準了窗口,耳朵根下麵那段白皙脖頸直接泛起了一片紅潮,連說話都有點結巴:“對……對不起,我又沒站穩。”

“是我小氣了,咱們該打車的。”他心裏有點窘,一時間都不知道這不輕不重的一下到底該不該算成初吻。

算的話,他似乎有點虧啊,沒記錯的話,鄭馨大學可是談過戀愛的。

沒想到,鄭馨轉回來自己伸出一隻手握住了立柱,似乎很擔心地小聲說:“浦哥,剛才……剛才那種,應該……應該不能算初吻吧?”

“誒?”他鬆開把手摸了摸嘴角,那裏好像還殘留著年輕女孩柔軟唇瓣的觸感,“我、我也不知道啊。可你大學不是談過戀愛嗎?沒到這一步?”

鄭馨微微低下頭,有些失落地說:“那要也算是初戀的話,我的初戀可真是一點值得懷念的地方都沒有。”

大概是心情遭受了衝擊的緣故,她就這麽講了起來,到下車的時候,差不多就把她大學時期的短暫情史講完。

那差不多是個在任何一所大學都有可能發生的普通狗血故事。

鄭馨大一大二認真學習,拒絕了幾個追求者,大三開始有些動心,覺得大學生活連一場戀愛都沒談過好像缺了點什麽,就開始留意周圍有沒有合適的男生。

下半學期認識了一個挺不錯的,經同學撮合相處了一陣,互相都覺著挺合得來,就那麽不鹹不淡地在了一起。一塊去食堂,結伴上自習,大課有機會就互相跟著蹭一節。

倆人都沒有多少熱情,也沒特別黏糊,雖說是男女朋友,可好像比純粹的異性朋友也就多了個偶爾拉手的區別。論親密程度,好像還不如別的姑娘養的備胎。

鄭馨起初還覺得是不是自己太保守了,這樣對男朋友好像也不太公平,畢竟別的情侶一個月就出去租房過小日子都有,她這麽一直下去會不會被人說是端著。

可後來她發現,男友對她也談不上主動,前前後後都透著一股有固然好沒有也無妨的莫名感覺。

她第一次知道,原來男女交往還有這種雞肋型。

大四各自找地方實習,上半學期快結束的時候,鄭馨從好友那裏得知,她男朋友出軌了。

說是出軌吧……好像又不那麽嚴謹,原來她男友是跟前任分手後意誌消沉才湊和著跟她在一起的,前任出去放飛自我了一段時間,帶著環保帽痛改前非來尋舊愛,一個實習期就把鄭馨在校內輿論中塑造成了橫刀奪愛裝純情的大瓶綠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