浦傑坐在那裏思考了好一會兒,才露出一絲略顯苦澀的微笑,說:“靜思,你的不說,倒是比說還要厲害得多啊。”

俞靜思曲腿跪坐在他身旁,伸手摸了摸他的鬢角,“因為我挺享受現在的生活,我可以隨心所欲搞自己的事業,還有個可以定期來滿足我生理需要的男人,我並不希望這一切變化太大。浦傑,你其實喜歡的,應該是以前那個為你付出一切,一切都隻為了你的方彤彤吧?為什麽這麽大的變化發生,你卻不太難過呢?”

“因為我愛她。”浦傑自嘲地說,“我知道我這樣的人說愛挺可笑的,但我確實愛她,而且愛的就是真正的她,不是那個委曲求全失去自我隻為了我的好惡而活的她。我知道她放手之後會有很多麻煩,但我願意努力解決,找到新的平衡之道。事業上我已經當了甩手掌櫃,沒有哪個億萬富翁比我活得更輕鬆。感情上如果我再繼續把一切都交給彤彤打理,無視她越來越大的心理壓力,無視她默默承受的痛苦,那我還是個男人嗎?”

“孟總最近沒什麽變化嗎?”俞靜思沉默了一會兒,退開到一邊,在沙發上翹起腿,像是正在問診一樣平淡地說。

“沒有吧,以前她也不管這些。”

俞靜思皺了皺眉,習慣性地拿起旁邊的筆頂著自己的額心,“是麽,我還當她會趁虛而入呢。”

“她就在我身邊,還需要趁虛而入什麽?”浦傑笑了起來,真要說趁虛而入,恐怕傅依依更符合這個定義。

“所以我才說人性是複雜的,再好的心理谘詢師也不要總是嚐試去預測,”俞靜思搖了搖頭,“如果我是她,最近我應該會想要放下手裏的事業。看來,我還是太小家子氣了。”

“事業是她的重心,我勸她休息多四處玩玩,結果拖到現在她也沒答應,明明各處的大管家都找好了,還有可靠的人給盯著,她早就沒必要事必躬親。”浦傑站起來,頗為自信地說,“她要真打算放下手裏的事業,跟著我遊山玩水四處旅行,我反而高興。”

俞靜思不置可否地笑笑,隻道:“那就再好不過了。”

算算時間,開車回公司後,他跟瓦雷聯那邊先開了一個視頻會議,審核一下那邊的冬窗計劃,十二月抽空跑一趟,看看主教練有什麽想法。

沒想到,開會過程中已經調回來的傅依依頻繁提醒他有來自創投公司那邊的電話。

他隻好抽空接了一下。

上個月孟沁瑤做主從母公司往創投那邊注資六千萬,平仁山目前已經考察了五個不錯的項目,計劃書和報告都已經備好。

但下午孟沁瑤請假了,不接電話也不來公司,隻留言讓他們先把事情交給浦傑處理。

“我一直沒有跟那邊的項目,冷不丁這麽讓我看,我也看不出個一二三來啊。”浦傑笑了笑,“底下的經理都怎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