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淩晨,從倦極而眠的薛安身邊起來後,浦傑去了每家都會為他配備的書房,開始嚐試自己的計劃。

之後,就是充滿了挫敗感的一個半小時。

改變世界的進程的確不像想象中那麽容易,就像他當初想要設置一個能發明曲率引擎、空間折疊技術、可控核聚變之類技術的超級物理天才一樣,層出不窮的提示看得他頭暈眼花,根本不知道該如何修正自己的設定才能達到目的。

這次他的嚐試更讓他意識到,信息時代的世界,已經是一個緊密聯合的整體,想要單靠一兩個天才來改變進度不是不可能,但想要符合規則的添加出這樣的馬甲,則是難上加難。

相對比較容易通過激活的,是非成品小號,可以設置出充分的潛力和餘地,問題是,誰也不知道能不能兌現,什麽時候能兌現,兌現到哪個方向,是不是符合浦傑的需要。

底層部分的改變不是那麽容易傳導到技術的整體上,當初他那個科學家小號發現了新能源礦藏,可到現在兩年多的時間,那裏還沒有體現出對世界的影響,隻是讓他手下的新雲礦業越賺越多而已。

設置世界頂級的內科專家,就算突破了重重限製,成功放下,意義其實也不大,因為梅盈袖看得起這世上最好的醫生,她頭上那把死神鐮刀的刀柄,說到底是醫學技術的邊界限製。

為了定向發掘天才,浦傑不得不搜集購買了一堆期刊、論文、學術資料,他早就知道最基本的規律,對想要設定的馬甲相關知識了解得越多越詳細,設置起來能力的上限就越容易達到。

他如果對科學一竅不通,那麽絕對不可能往這世界投下又一個愛因斯坦。

仔細斟酌之後,他決定先以鋪墊為目的,在國外一個知名醫學論壇放下兩個小馬甲。

有投影可以提前驗證馬甲是否可以激活,他不太擔心自己說錯話留錯言,稍微查了查資料,就順利激活成功。其中一個是醫學技術研發工作崗位的專家,另一位則是臨床內科醫師,具體的水平他沒敢設定,決定隨遇而安,從今往後,他就要暫時拋棄之前一直在用的那個足球經紀人馬甲,轉而以窺探著兩位醫學領域人才為主。

浦傑更願意把這回的計劃當作一次試探,他想看看自己改變世界能量到底有多大。

足球、娛樂、文學、影視,這些東西並不是推動人類發展的必要動力,他在這些領域激活的馬甲都順風順水,因為對現實的影響其實十分有限——最大也就是將來漢央拿下世界杯這個可能發生的奇跡。

而科技領域則完全不同,如果他真的能讓馬甲大幅推動技術發展,那麽,引爆基因科技,突破可控核聚變,發明更加可怕的武器等不同的方向就會把世界帶往不同的路線。

一旦成功,他就將成為決定這個世界走向的,真正意義上的神。

在氣運池充沛夠用之前,直接實現明顯不現實。

但既然有這個打算,那從現在開始一點點實驗鋪墊,就是很必要的行動。

最關鍵的是,他也沒那麽無私,他更希望一切突破和進步,發源地和關鍵人物都屬於漢央,這無形之中增加了一些沉重的限製,畢竟,在反超之前,還要先拉近和領跑者的距離才行。

被腦子裏的宏偉藍圖不知不覺弄得熱血沸騰,沉醉於遐想之中,浦傑錯過了冥思,也完全忘了寫小說的事,最後躺下睡覺,還窺探了足足八小時枯燥無聊的實驗室工作,對於缺乏基礎的他來說,一點也看不懂。

這股煩躁被浦傑一路帶去了公司,去鄭馨辦公室挨著畢雪坐了一會兒才算是好了一些。

“浦總,明天就是你生日了吧?”剛一回自己辦公室,傅依依就興高采烈迎了上來,“你準備怎麽過啊?”

“晚上家裏人一起吃個飯吧。最近這麽忙,我也不好意思瞎折騰。”浦傑隨口回答,進去坐下,打開屏幕先檢閱了一遍今天的日程安排。

看到柳寄柔的最新報告,他才想起了出差前的事,抬頭問道:“對了,依依,寄柔跟富旺怎麽樣了?”

那雖然是他的馬甲,但已經變回了真人,那倆真成了他也沒的窺探……呸呸呸,腦子怎麽就轉到那邊去了。

“寄柔說要再想想,拖著沒給答複。球員那邊一直起哄,我看,就寄柔這種看著脾氣大其實不涉及原則問題耳根就挺軟的女人,最後多半是逃不掉了。”傅依依一邊說,一邊端詳著浦傑表情,一副興致勃勃的樣子,“浦總,你要是不開心,現在調她去幹別的還來得及哦。”

“我沒什麽可不開心的。”他笑了笑,打開整合後的辦公平台,先看了一下海外俱樂部的每周報告,“我跟寄柔沒什麽,要是有人追你,還值得我在意一下。”

傅依依的眸子左右飄了一下,輕笑道:“浦總你又逗我,我都這麽追你了,還是什麽都沒發生。”

“隻是差臨門一腳而已,沒有進球的比賽,難道九十分鍾就都不算數嗎?”他笑著用指尖點了點自己的嘴唇,權作提醒,“那要叫什麽都沒發生,我就很懷疑,你之前說沒談過戀愛的意思了。”

被反將了一軍,傅依依撅了撅嘴,蹙眉道:“浦總,人家還說把臨門一腳送給你當生日禮物呢,看來,送了也要被你嫌棄,對吧?”

“我不會嫌棄,隻是覺得不到收的時候。”他笑著把注意力放到工作上,“我說了,我自有判斷女人是否真心的標準,別忘了我可是神眼,願不願意為我付出,我一看就知道。”

“浦總,我是不是該為你跳個樓啊?”傅依依咬了一下嘴唇,半開玩笑地說。

“那隻會讓我把你判斷成神經病。”他回了一句,笑道,“好了,忙去吧。”

看傅依依出門,他又一次看了一遍那個仿佛永遠不會變的紅燈,和下麵誘人的五顆心,搖頭歎了口氣。

忙了兩個小時,他正沉浸在一個個球員的資料中時,鄭馨新招的實習助理突然慌慌張張地跑了過來,一進門,就氣喘籲籲地對浦傑說:“浦總,你……你快去看看吧,鄭總她……她收到了一個詛咒娃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