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你方唱罷我登場,浦傑搖了搖頭閉上眼,準備睡覺。但回味一下,光棍節能跟四個年輕可愛的姑娘交流溝通,放在今年之前絕對是睡覺也不太敢做的那種夢,當然值得美滋滋地笑上一陣。

隻要睡得特別香,他就會做夢。

而現在他隻要做夢,就會有很大概率進入到某個小號的意識中,置換式地沉浸到一段全新的人生之中。

這次,他看到了曾經設想過,卻沒料到能真正實現的場麵。

金梓在洗澡。

視野對著鏡子刷牙的時候,那張熟悉的臉清楚地被他看到,讓他消除了擔心——剛看見熟悉的衛生間陳設時,他還怕是切進了賈文藝的身份,要觀看中老年淋浴大直播呢。

這種時候,該死的第一人稱視角劣勢就徹底的體現了出來。

鏡子裏根本就照不出什麽東西,而女生洗澡的時候,顯然也不會無聊到渾身上下亂看。

嗯……不過她瘦歸瘦,該有肉的地方還是很有料,低頭時候在眼前晃動的兩個小包子差不多就是他在淋浴期間最大的收獲了。

浦傑也搞不太懂這樣的夢境到底想讓他知道什麽,目前的觀看進度,他唯一得到的知識點就女孩子洗澡看來跟電影裏看到的樣子不太一樣,打香皂的時候,洗身上比較犄角旮旯地方的時候,姿勢也不是那麽講究。

這有個屁用啊,連做春夢都嫌太清淡好嗎。

但洗完之後,金梓沒有出去,把頭發用毛巾裹好後,她按摩了一下臉,竟然對著鏡子,默默的練起了各種表情。

她的確是個演戲的天才,光是眼眉細微的變化,配合眼神就能在轉眼間切換至少三種以上的悲傷。

含悲帶憤的,忍辱偷生的,傷心欲絕的……一滴淚都沒掉,就光靠那雙濕潤且微微發紅的眼睛演了出來。

她對自己的表現也挺滿意,撩起水洗了洗臉,拍了拍麵頰,調整了一下情緒,又練習起了開心。

眉梢微揚,莞爾淺笑,含羞掩口,忍俊不禁……練習到捂嘴不敢笑出聲,偷偷顫抖雙肩滿臉通紅的時候,門被敲了敲,外麵傳來她同屋女生不滿的聲音:“大金子,你好了沒?我等著上廁所呢……你也洗太久了吧。”

“哦,我馬上就出來。”她高聲答了一句,又洗了把臉,在鏡子前留下一個充滿不屑的微笑,跟著轉眼變成友善而客氣的麵孔,轉身出去。

浦傑早晨醒來之後,心裏還在想,金梓似乎是把她那天賦一樣的精湛完全的融入到了生活之中,那……與這樣一個人打交道,豈不是太可怕了?

的確,這世上的每個人都或多或少會在一些場合帶上麵具偽裝自己,說是虛偽也好客套也好逢場作戲也好,某種意義上講這就是當代社會的生存技能之一。

可如果知道身邊有個人,從來就不摘下麵具這種東西,仔細想想後背可是會隱約發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