浦傑當然不是純粹為了陪翟希過兒童節專門跑的這一趟。

他已經安排好了國內足球方麵的業務負責人,雖然不如他這麽慧眼如炬,但隻是維持工作水平問題不大,反正發掘新秀他無聊時候也會拿來解悶。

所以這一趟,他要去伯雷艮把漢之星剝離出來的足球經紀業務也安排妥當,預計需要出差個一周左右。

想帶俞靜思一起跑這一趟,一個是因為她正好過生日,今年浦傑可不能再陪她去抓娃娃,以他目前的知名度,到時候肯定要被圍住。另一個,也是想在路上勸勸她接受改良的事,而且她好歹算是醫學專業工作者,他是打算讓她跟黃凱一樣升一升位置,不再專門去管沁心醫院,而是成為沁心醫療集團的專業領域負責人。

可最後他沒能如願以償。

俞靜思既不同意陪他出差這一趟,也不同意進倉接受改良,隻答應了升職這一項。

而最後陪著浦傑上飛機的除了楚蓮,就是個非要跟著一起去過兒童節的梅盈袖。

當然,馮薇早已經等在機上。

有心公開的緣故,浦傑故意和楚蓮一起進的機場,也叮囑陶香霖不必控製信息傳播。

登機前漢京那邊有人打來電話,很客氣地詢問了一下浦傑此行的目的和預計時間。知道這種窺探是過程中必然會發生的事,他沒怎麽隱瞞,坦白相告,反正辦理出境手續那一刻,他的信息應該早就到了想知道的人案頭。

大概是從肢體動作的親密感和言談之間肆無忌憚的那股味道察覺到了梅盈袖的地位,楚蓮旅途全程都表現得非常小心,謹言慎行。

恰好馮薇是那種比較收斂不住狂熱感情的狀態,梅盈袖這個小醋壇子的注意力,就都被拉到了空姐的身上,一有機會就玩笑般開炮,鬥嘴鬥得不亦樂乎。

梅盈袖的外公已經在斯崴利亞進倉,浦傑的行程安排,離開伯雷艮後就打算飛一趟那邊,看看最重要的兩個女人,順便安排一下新代理人的問題。

抵達伯雷艮,當晚檢查了一下瓦雷聯的夏窗準備工作,和等待已久的高級助理塔莉葉碰頭開了個小會,隔天周一,浦傑放下工作,直奔寄宿學校,去找到了翟希。

正是該發育的年紀,一段時間不見,翟希的個子竄了不少,比梅盈袖還高出了一些,但曾經並不存在於眼神中的稚氣,總算在和同齡人的生活中被找回了幾分。

然而她的直覺依然犀利無比,成為浦傑身邊至今為止唯一一個曆時三秒就看穿梅盈袖已經成年的人。

這讓陪著一塊去的梅盈袖驚訝無比,等上了車,就一個勁兒的追問:“你到底怎麽看出來的?我今天還特地穿的芙蘭朵露的衣服啊,隻是沒戴帽子而已。看起來不是很小嗎?”

翟希的衣食住行全都是浦傑安排,隱隱也有了一種成為養女的感覺,她能感覺到浦傑對她也是純粹的照顧心態,所以跟在他身邊的時候,精神上也就輕鬆了不少,不再像以前那麽緊張膽怯。

她扭頭望著故意板起臉的梅盈袖,微笑道:“我瞎猜的。叔叔可以作證,我的直覺特別靈敏,所以我敢亂猜。”

“我才不信。”梅盈袖當即表示反對,“直覺其實就是大腦第一時間的判斷,說明你肯定還是迅速發現了什麽,隻不過分析過程可能是無意識的而已。你好好想想,我到底哪裏被你看出成年了?”

她自從身體健康可以活蹦亂跳之後,靠年齡與外貌的反差嚇唬第一次見麵的人就成了她的一大樂趣,尤其,是浦傑在身邊可以導致一些誤會的時候。

為此,他曾在斯崴利亞被巡警攔下來過三次。

要在米拉坎,保不準就被帶走問詢了。

翟希猶豫了一下,小聲說:“我就是覺得,你要真的未成年,叔叔不可能用那種眼神看你。叔叔不是那樣的人。”

梅盈袖伸手就握著浦傑的脖子捏了兩下,“原來都怪你這個大色魔,不是口口聲聲有罪惡感嗎,怎麽眼神還讓人給看出來不對勁兒了。”

“一次兩次有罪惡感,後來早習慣了好嗎。”浦傑笑著反手摸了梅盈袖臉頰一把,“都是你害的,小安那種正經的好身材我反倒覺得別扭了。”

她換回漢語,頗為得意地說:“胸不平何以平天下。哼。”

大概是不想被人誤會成阿姨輩,楚蓮和馮薇都忍痛拒絕了今天陪著遊玩的邀請。不然,兒童節這天去遊樂場,身邊跟著翟希和梅盈袖,怎麽想怎麽覺得別扭。

浦傑雖然看上去已經年輕了很多,但跟著這麽兩個女孩走進遊樂場裏,還是免不了被誤會成帶著兩個女兒出來玩的好父親。

幸好翟希比較乖覺,一口一個叔叔甜甜地叫著,多少算是幫忙澄清了一下。

但梅盈袖就沒那麽好心,從那次故意逗莎爾瑪公主開始,這小妖精就算是發現了自己作為武器的威力。

所以一有聽到翟希喊叔叔而燃起希望過來搭訕的女人出現,梅盈袖就抱住浦傑的胳膊喊爸爸……

6月10號就是方彤彤的生日,就是世界需要拯救不出手馬上就要毀滅,浦傑也不願意耽擱這件事。

兒童節快樂地過完後,浦傑把翟希的老師們請出來吃了頓飯,給她額外轉賬了一筆零花錢。

之後幾天,在馮薇和塔莉葉的輔助下,他加班加點地搞定了漢之星經紀業務的全新負責人,因為一個預定人選被挖角,他還不得不臨時空降了一個馬甲。

7號周日,浦傑離開伯雷艮,飛往斯崴利亞。

8號,他帶著梅盈袖,在那間醫療中心的頂層貴賓室,見到了梅盈袖已經出倉的外祖父——迪安維特財團的董事長,柴爾摩根先生。

畢竟這還是第一次見到梅盈袖的家人長輩,鑒於已經發生了那樣關係,還給不了任何名分的前提,浦傑著實在心裏考慮了一下溝通的腹稿。

對這位已經年近八十的老人來說,單刀直入表明關係似乎不太好吧?

他還在考慮該怎麽開口的時候,梅盈袖已經過去扶住了坐起來的老人。

她一指浦傑,就用清脆的布拉塔尼亞語很流利地說:“呐,這個就是我的男人。雖然已經結婚了,不過人很不錯。對我還挺好的。給他當情人,還挺不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