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什麽?”本來下意識地問了一句,可馬上浦傑就聽明白過來是怎麽回事,盡管還是僵直著身體不敢動彈,仍試著小聲問,“李蓉姐,你是說……孟沁瑤的媽媽……不在了?”

“嗯……”李蓉抽泣著點了點頭,似乎是終於平複過來一些,她向後退開一些,低頭擦了擦紅腫的眼睛,“小瑤的媽媽……走了。他們……沒人通知我,還是……孩子們告訴我的。我該去送她的……我……該去送她的……”

說著說著,她又哀聲低泣起來,眼淚就像不需要耗費體內的水一樣,不停地冒出,流下,墜落,破碎。

不太明白她作為情婦為什麽會對孟總的老婆有這麽強烈的感情,浦傑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閉嘴,等她徹底平靜下來再說。

而且……說實話,他現在的心情也很亂,有話急著要問那個該死的投影。

因為他懷疑,孟沁瑤母親的去世,說不定和他的能力有關。這不能怪他疑神疑鬼,實在是了解得太少而手足無措。

等李蓉恢複得差不多,去衛生間洗了把臉,出來要了外賣,坐在沙發上後,浦傑在旁邊搬了張椅子坐下,等著看她到底要說什麽。

也許是情緒還很激動的原因,李蓉不自覺地絮叨起了自己當年剛畢業時候的事情。

浦傑耐著性子聽,從亂七八糟的敘述裏,倒是知道了一些大概的情況。

簡而言之,和從孟沁瑤那兒知道的差不多,無非是補充了很多細節,就是一個沒有辦法再盡妻子義務的女人,怕管不住丈夫澎湃的下半身,處心積慮親自安排了一些所謂的伴侶到男人身邊。

而這種安排恰好趕上了李蓉畢業後家庭情況急轉直下窘迫困頓的低穀,被提拔為特別助理和之後一係列的照顧關心,都讓她對孟沁瑤的母親感恩戴德恨不得擺張照片在家裏供奉起來。

在孟母那邊看來不過是籠絡人心的手段,在李蓉這邊看來,就是一樁樁一件件還不起的恩情,再加上後來,她終於動心淪陷,驚慌失措哭泣哀求諒解的時候,得到了意想不到的寬宏包容……即使後來她也隱約發現其中可能有被一直尊敬的愛紅姐親手操縱的可能,但心底的傾向,早已不可扭轉。

絮叨了很久,外賣的披薩送到,李蓉又去洗了把臉,拿出兩聽啤酒,都遞給了浦傑。

“你也喝點吧,解乏。”浦傑猶豫了一下,拿起一罐放在了茶幾對麵。

李蓉搖了搖頭,“我一會兒還得開車,不喝了。”

“真不用送我,李蓉姐,我打車回去沒幾個錢。”浦傑拿了一塊披薩,咬了一口,被洋蔥味嗆得皺起眉頭,想了想,還是決定開口問,“你叫我過來吃飯,應該不是就為了說這個消息吧。”

李蓉歎了口氣,“小瑤……受的打擊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