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周日,球隊沒什麽事,大家也都不太忙,浦傑偷閑休了個假,帶著鄭馨開車下縣看了一圈一個名字很長的什麽桃花節。

畢竟身體剛康複不久,鄭馨最近一直都沒怎麽跟浦傑在家溫存,偶爾在辦公室裏親親抱抱,也都不過是片刻親昵,隔靴搔癢。

所以最開始他倆就沒抱著單純約會逛一圈的念頭,精心打扮過的鄭馨一路上看浦傑的次數,倒比看桃花還要多些。

其實這片人工景區已經過了最該來的時候,遊客稀稀拉拉見不到幾個,桃花開得倒還挺豔,到真應了那句人麵不知何處去,桃花依舊笑春風。

年輕女孩到了這種風景裏,不照上幾張就跟沒來過一樣,於是鄭馨喜滋滋地一路造型,一張張照進了浦傑的手機裏,補上了人麵桃花相映紅的景致。

在桃花節那片地方旁邊吃了飯,按網上提到的消息,附近還有個能看的地方,算算時間,看完趕回去也就下午三四點,回家時間還充足得很,浦傑就定上導航,不緊不慢開動了車子。

結果,導航地圖帶著浦傑繞了幾圈,也沒找到那個傳說中的入口,行道樹又高又密,開著開著感覺就跟進了郊外小樹林一樣,他本來就是路癡,不免有點惴惴,逮住個路人,問了一下,才知道那破地方一直沒什麽人來看,老板前年年底就跑路不幹,小地方管事的才懶得收拾這種爛攤子,把那塊兒都放成荒郊野嶺了。

都到了這兒,浦傑當然還有點不死心,問清方向,就一路開了過去。

結果還真如那位老伯所說,那個什麽生態文化度假村,連圍欄都已經被拆的隻剩下幾段,開進去看了看,挖的大湖幹成了坑,路開著開著就沒了,四周的樹沒人修剪早就長瘋,在車裏左右看了一圈,還真是連個鬼影子都看不到。

“回去吧。”鄭馨有點遺憾又有點期待地說,“估計……也沒什麽好看,咱們回家得了。”

浦傑點點頭,正轉頭準備把車倒出去的時候,心裏突然一陣癢癢,再次往四邊打量了一下,轉身把車熄了火。

“怎麽了?車出問題了嗎?”鄭馨有點不解地看向他,小聲問。

“沒有,我就是……突然覺得這地方挺好的,值得多待一會兒。”

“啊?這光禿禿的除了樹就是草,有什麽可待的?”鄭馨還是沒明白過來,小臉滿是疑惑。

浦傑把電子手刹摁好,伸手過去給她解開了安全帶。然後,望著她的眼睛,手掌順著收回去的安全帶,攀爬上她柔軟的身軀。

“誒?”她低低驚叫了一聲,明白過來,臉頰頓時紅成了剛才看過的桃花,“不是……浦哥,你……你想在這兒?”

“這車挺寬敞的,我覺得……可以試試啊。”

緊張的鄭馨情不自禁地吐出舌尖舔了舔唇,“可……大白天的,被人看見怎麽辦……”

“你剛才也見了,這空地方圓幾千米估計都沒人。再說車玻璃就前窗能看進來,前麵對著荒樹林,沒事的。”他的期待感已經衝了頭,滿肚子最近憋住的小蟲都在肚臍眼下麵蠢蠢欲動。

“我……我覺得有點不好意思……”鄭馨害羞地低下了頭。

“說不定別有滋味呢。”看她並不算是反對,浦傑興衝衝下車繞了過去,打開副駕駛的門把座椅一調,就放倒了靠背。

鄭馨倒抽了口氣,來回看了看,連忙又扶著座位坐起來,搖搖頭說:“不行不行,太擠了。這……這根本擠不開啊。”

她看浦傑有點失望,想了想,很輕很輕地說:“要不……還是去後座吧……”

“好!”

下車,再上車,這次座椅靠背放倒後,地方終於顯得足夠寬敞。

為了不上演社會新聞裏見過的悲劇,浦傑還明智地打開了天窗,結果斜斜照進來的陽光恰好投出一塊金色的斑塊,照在鄭馨翻卷的上衣下露出的白皙肚皮。

“浦哥……別……別盯著刀口看好嗎,好醜……”

“還會癢嗎?”

“早沒事了。”

“那……這樣呢。”

“啊,別……你、你這樣當然會癢了啊。”

“不醜,醫生處理得很好,挺漂亮的。”

“浦哥,開刀後,我一直心裏覺得……別別扭扭的,總覺得身上好像少了什麽似的。”

浦傑用臉頰摩挲著她雪白的小腹,柔聲說:“割了闌尾,你的確是少了點什麽啊,不過,是沒用的東西,放心吧。”

“我不是在說那個啦,就是心裏……覺得不自在。”

“肚子裏少點什麽這麽不自在啊?”他調笑著,開始在有限的空間裏調整合適的姿勢,“那我幫你多一點什麽好不好?”

“討厭。”她別開臉,小巧的耳朵泛起一片胭脂紅,“別、別都脫了,真來人了,可不好穿。”

“嗯,我知道。”埋首在久違的柔軟山穀間,浦傑深深吸了口氣,湊過去吻住了她。

沒有發動的汽車,微微搖晃起來。

很快,後車窗上就晃過了一隻光溜溜的腳丫,淩空像是想鉤住什麽一樣動了動腳尖,跟著軟軟垂了下去。接著,被厚厚的黑色連褲襪包裹的另一隻腳又伸了起來,足跟蹬住車窗,跟要寫字一樣,一橫、一豎、一橫、一豎、一點、豎彎鉤、一點一點一點……

隨著那腳跟不停地寫起了點,汽車晃動的幅度也變大了一些。

不過這裏確實沒有什麽人,看到這一切的,隻有破舊房屋簷下探出頭的燕子,和一隻恰好跳上車門,馬上就被嚇跑的小螞蚱。

一段落在車頂的小樹枝,隨著那晃動一點點滑向車邊,最後掉進草叢,驚跑開一隻指尖大小的螳螂。

好一陣子後,半開的天窗裏傳來一聲悠長滿足的歎息,晃動又持續了兩分鍾,才算是徹底停止。

那隻寫寫畫畫的腳丫,總算垂了下去。

靠在重新豎起的椅背上,浦傑一邊係起襯衣的扣子,一邊側頭望著鄭馨蜷起腿來穿絲襪的樣子,笑著說:“我光怕你冷,可沒想到原來絲襪還有這麽厚的。”

鄭馨紅著臉笑笑,沒有回話,抬起腰抽出墊著的紙巾,團成團開門丟出去,跟著才小心地把下麵提上,整理裙子。

浦傑摟過她吻了一口,算了算手術前後的日子,問:“話說這幾天你應該算是危險期吧?”

鄭馨滿心甜蜜地斜了他一眼,靠在他懷裏點了點頭。

“那等回家,咱們再多丟幾次色子好了。”

她的臉變得更紅,含羞帶怯地在他懷裏拱了拱,好半天,才輕輕嗯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