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不會涼啊?”看鄭馨整理好衣服,浦傑摸了摸她被床單磨得略微發紅的膝蓋,柔聲問。

“那你還撕……”她嬌嗔地瞪了他一眼,隻可惜才被徹底征服了兩三次,滿含柔情蜜意的眸子怎麽也裝不出真生氣的樣子,“也不知道你平常都看什麽東西,好的不學。”

“怎麽沒學,”他笑著湊過去到她耳邊,低聲密語了一句什麽,跟著拉開說,“那個不好嗎?”

鄭馨抿著嘴低下頭,臉又紅到了耳根,半晌才點點頭,“好,可好可好了……”

“外頭風挺涼的,要不我先去給你買一條?”走出臥室,浦傑還是有點擔心地望著她的光腿小高跟,“萬一以後老寒腿怎麽辦。”

“沒事的,那……薄薄一層本來也不擋什麽風。”鄭馨輕輕搡了他一把,“走吧,下去就上車了,能有什麽事兒。又不是寒冬臘月。”

她看了一眼書房關上的門下麵縫裏漏出的光,還是有些不好意思地說:“浦哥,我……我剛才那麽大聲,彤彤不會聽到吧?”

浦傑笑了笑,拍了她屁股一下,故意提高聲音說:“彤彤,我送鄭馨回家,你需要我路上買什麽嗎?”

沒有回答,看來耳機的效果很好。

鄭馨這才籲了口氣,放下心來,笑著開門走了出去,說:“你說的那個什麽隔噪耳機是不是比這個效果還好啊?”

“好多了,按買家的形容,她就是在咱們屋裏玩電腦,**動靜她也聽不著。”

“那不跟聾了一樣……”

“所以出門不能帶,危險。”

一路聊著送鄭馨回了家,被久違的滋潤之後,她的心情明顯好轉很多,一路有說有笑,還拿三妻四妾的說法打趣了浦傑半天。

雖說孟沁瑤那邊還是陰晴不定,至少看起來鄭馨這邊已經豔陽高照了。

而且這樣一場及時雨,多少也讓浦傑這幾天的煩躁得到了有效紓解,不至於再在一諾千金和遵循本能之間搖擺不定糾結內傷,大可以繼續“不舍得”直到他覺得方彤彤已經走出目前的陰影。

精神抖擻回到家,上樓進門一看,書房的門已經大開,方彤彤當然也已經不在電腦前,兩個綁好的垃圾袋放在門邊,她正拿著剛才的墊身床單往洗衣機在的廁所走去,看他進門,笑吟吟一指兩兜垃圾,“幫個忙唄,丟一下。”

“呃……”浦傑臉上有點發熱,“臥室裏你……收拾了?”

“收拾了啊,我都沒想到,你跟鄭馨姐看著老老實實的,私下這麽大膽,那麽好一雙襪子哎,怪可惜的。”她走進廁所,把單子放進洗衣機裏,“新單子我鋪好了,放心,不耽誤睡覺。”

“哦。”浦傑應了一聲,快步下去扔了東西上來,過去扒了下頭,廁所裏洗衣機已經嗡隆嗡隆轉了起來。

他走到臥室門口,方彤彤已經躺在了**,開著台燈靠在床頭看書,被子搭在腰上,長發垂肩。

“沒想到你收拾得這麽快。”他訕訕一笑,過去坐到了床邊。

“你最後那句問得那麽大聲,真當我聽不到啊。”她微微一笑,輕聲說,“挺厲害,學會給我下套了,要不是我心裏惦記著鄭馨姐臉皮薄,保不準就上了你的當。”

“呃……真能聽清?”

她麵頰上浮現一層淡淡的霞色,分外嬌豔,明顯地撒謊說:“就聽清你最後說的那句,等你說的那什麽耳機到了,估計就什麽也聽不清了。”

這個話題不宜深入,他清了清嗓子,視線來回溜了一圈,落在她手裏那本書上,“咦,彤彤,你怎麽開始看鄭馨放在這兒的教材了?”

“想學點東西。”她抬起頭,微笑道,“阿傑,現在可正是我最好的時候啊……我年輕,記憶力好,還有時間,現在吃穿住用都不必操心,再不趁著機會提高一下自己,努力跟一跟你的腳步,安安心心當籠中鳥,未來可能就真飛不起來了。”

她用手指摩挲著散發著油墨香氣的書頁,整個人都顯得沉靜了許多,“技多不壓身,萬一你不要我了,我也得有擺地攤之外的本事才行啊。”

“我不會不要你的。永遠都不會。”他鄭重其事地再次承諾,然後說,“不過學東西總不是壞事,這個我讚成。外語很枯燥吧?你有別的想學嗎?我可以幫你找教材,不行報班也可以。”

“暫時先學學外語吧,你將來不是打算衝向國際,做大生意嗎?我想撒嬌蹭著跟你出去玩,起碼得能說那兒的話吧。你有鄭馨姐當翻譯,我可不好意思使喚人家。”

聊了幾句,方彤彤催著他去書房碼字幹活,時候還早不能鬆懈。他順水推舟過來電腦這邊,尋思著馮敏萱這個馬甲總感覺要拖他後腿,還是及時遞補一個進來會比較安心。

一邊構思符合東涵環境的資料要素,他一邊習慣性的點開重點關注的幾個體育論壇頁麵,結果,還真被他發現了一個巨大的噩耗。

周錦波的大傷雖然阻擋了許多急功近利俱樂部的熱情,但漢超聯賽終究還是不乏有眼光的大玩家。

根據關注青年發展的可靠消息源,周錦波回家養傷不久,漢超霸主金陽永安隊的青訓主管就帶著幾個運動醫療專家上門,雖然沒有消息透露出來,但之後周錦波的家人就明確拒絕了其他俱樂部球探的邀約。

很顯然,他多半已經得到了什麽承諾。

“怎麽了?寫得不順嗎?”看浦傑回來臥室後表情略顯消沉,方彤彤立刻扣下書本,關切地問。

這種小挫折其實很平常,他也早有心理準備,在漢央玩足球,被截胡就是在超級聯賽內部都不值一提,更別說他此刻手上有的隻是一個賽季開場三局不勝的乙級小球隊而已。

但在方彤彤麵前,他總是很有想要放縱一下心情撒個嬌耍個賴的衝動,他往**一攤,大字型把腦袋往她身邊一擺,歎氣說:“寫得腦袋疼,一個要變兩個大。”

“我給你揉揉。”她掀開被子,屈膝跪坐在他頭頂,搬起他後腦枕在自己大腿上,用拇指順著眉骨上方用力壓下,緩緩滑到兩側太陽穴,柔聲說,“我媽以前頭疼,我就老這麽給她揉,舒服嗎?”

“嗯……舒服。”他想了想,決定還是壓下心中的真實想法。

比起被按摩的前額,還是後腦的大腿感覺更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