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倒是提過很不喜歡上班,準備直接簽好幾十份空白同意書給你,投資隨便你愛怎麽花就怎麽花。”浦傑有點同情地說,“想想也是,她以前沒事的時候老在病房裏躺著,不是吃藥打針做手術,就是在吃藥打針做手術的路上,要不是腦子好用,學業都是完蛋的命。讓她來這兒朝九晚五,估計不太現實。”
對上這種視金錢如糞土包裏糞土還格外多的投資人,孟沁瑤也沒有任何辦法牽製,扣獎金工資人家根本不在乎,按規章製度處罰開除也沒有任何可行性,隻好說:“那也好,我樂得清靜。明天到帳,我就先把朝陽俱樂部的球員所有權買下了。你沒意見吧?”
“當然沒有。”浦傑笑著說,“這可是我的利益基本盤,越大越好。”
以紛亂開始的一天,總算在後半段歸於了平靜。
晚上回去吃飯,梅盈袖如期而至,浦傑提起孟沁瑤要轉達的話,她擺了擺手,大嫌麻煩地表示,她回頭先打印上五十份,簽好名摁好手印,交給浦傑帶過去。
吃過飯浦傑進書房做碼字日常,梅盈袖也不說走,方彤彤健身。她就縮在沙發上拿著手機看馮敏萱她們的直播。
估計是想著有了別的路子撩騷,杜俊德沒再來摻和直播間的事。少了個禮物刷屏的,圍觀路人也減了將近一半。
梅盈袖五萬塊已經充值進去,提又提不出來,幹脆一筆筆打賞著玩,準備分成十天一天五千,用五百那個價位的禮物正合適。
等健身完要洗澡,方彤彤總算把梅盈袖送回了家,過來視察了一下浦傑的小說進度,就笑眯眯進浴室去了。
躺到**,依偎溫存的時候,浦傑左思右想,還是試探著說:“彤彤,鄭馨今天把自己的狀況告訴小瑤了。”
方彤彤正在那兒興致頗高地摸捏他的腹肌,一聽這話,馬上說:“我知道,孟姐跟鄭馨姐都給我發消息了。這不挺好,省得你發愁怎麽告訴孟姐了。”
差點下意識說一句“我幹嘛要發愁這個”,話到嘴邊才覺得虛偽得不行,臨時換成了:“這倒是,我本來是挺發愁怎麽跟小瑤說。”
不開口吧,顯得他是有意維護鄭馨,而且對孟沁瑤的結婚傾向等同於視而不見。
而開口說吧,又顯得他迫不及待,鄭馨才說不孕就趕忙拿來當好處修複與孟沁瑤的關係。
所以隻要他去說,就沒有什麽能討了好的方案。
現在鄭馨過去主動申明,絕對是幫他無形消解了一個大麻煩。
“鄭馨姐說了最好,她要不肯開口,那就隻好我來做這個壞人咯。”方彤彤打了個嗬欠,笑著說,“誰叫我不舍得讓你受這種夾板氣呢。”
他心裏一甜,低頭就想吻她,結果嘴還沒到,卻見她又打了個大大的嗬欠,不禁笑道:“困得這麽厲害嗎?那早點睡吧。”
“聊天的話就是容易困啊。”她慢條斯理地說,“誰叫你今天這麽君子,都沒做點讓我不困的事兒。”
“還有提神的效果嗎?”他笑著摟緊了她,“那上次是誰沒結束就睡著了啊?”
兩人嘻嘻哈哈笑鬧一陣,都精神了些,自然也就來了興致,親親摸摸,慢慢就成了一個被窩。被窩裏頭嗯嗯哦哦動彈一會兒,跟著就掀了個敞亮。
周二上班,梅盈袖撥冗去了一趟公司,交接了那五十張同意書,把本來那點建議權也垃圾一樣丟開,樂嗬嗬去查手機上的一篇篇旅行日誌。
看那眼睛放光的模樣,想象力估計早就飛過了五湖四海。
杜俊德對馮敏萱還真是勢在必得,不到十點,上次的胖經理就帶了一個新的跟班趕到了傑耀公司,上來就表示三百萬不成問題,杜總已經同意,隻要合同細節敲定就好。
合同扯皮是個漫長而無聊的過程,浦傑在旁坐了一會兒,看薛安送熱水進來,忙不迭換她留下,自己打算往足球訓練場看看。
到那邊兜了一圈,幾個傷員情況都還不錯,據隊醫說周末第六輪對濱城廣洋,應該大都可以上場。
不過薛超比較金貴,蒲沛打算放在替補席上看看情況,萬一對麵是割草無雙愛好者,那就保住薛超不上去送腿,萬一對麵踢得還算正常,或者說裁判不再是殘聯調撥有眼無珠,就讓他上去打個小半場。
“瞧,那兒、那兒還有那兒,都是來考察咱們球員的。”說到最後,蒲沛還頗為得意地指了指訓練場邊幾個長槍短炮拚命拍照的兄弟一下,“咱們堂堂漢央足球頹了二三十年,好不容易出了這些小天才,總算是堅定了我的想法。咱們漢央並不缺有足球天賦的孩子,需要好好注意的,其實是輸送管道和梯隊數量的缺失。”
他扭頭看著分組鍛煉對抗的少年們,笑道:“真希望這樣的孩子能越來越多,最好都來咱們這兒踢。我情願不漲工資,也想看到這些小年輕輝煌的未來。”
“放心,肯定會有的,而且我相信並不太遠。”
看了會兒訓練,浦傑往球探組去了一趟,兩個新丁總算被老員工開了光,正在偏遠地方住著出租房吃著假冒偽劣富帥康努力探索當地踢球少年的情況。
發回的報告馬馬虎虎,不能用的居多,有兩個小球員倒是都說潛力非常不錯。
可浦傑端詳了好幾遍,也沒看出哪兒特別優秀來。就是傳停帶比一般漢央球員好點。
他最後簽下名字,索性讓兩個孩子直接離開鄉村,搬過來到朝陽俱樂部開始新生。
給球探們發去了指示郵件,浦傑檢查了一下訓練器材,發現有點不足,報告給黃凱,就準備回辦公室休息。
電梯出了故障,浦傑隻好去爬扶梯,恰好一個年輕姑娘正大步往上走著,他也就不自覺加快了腳步,跟在後麵。
這就是可悲的異性相吸……
更巧的是,那女孩在傑耀公司的樓層拐進了走廊。
正常人類第一次來他們這層,都會有點懵,房門都差不多,編號掛牌都沒有,不一個一個敲門,就得在走廊大喊要找的人才行。
那女生用手指梳了一下半長的頭發,似乎在躊躇該找誰幫忙。
浦傑趕忙抄到前麵,柔聲說:“我是這裏的經紀總監,請問你要找誰?”
這女生長得還挺標致,就是目光遊移看著頗不安定。
她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經地問:“我找孫思雅,她通知我今天麵試,你知道她在哪兒辦公嗎?”
她意識到自己還未報上名字,趕忙又補充了一句:“我叫卞思蕾,是來找工作的。你們這兒不是在招新媒體運營嗎?我覺得我就特合適。”
卞思蕾……很好,這個馬甲總算到了。